劉司儀隻得把話筒交到王白手裏。
王白清了清嗓子,走到黑板邊上,“大家好,我是財會係大一學生,王白,今天我要講的首先是‘擴張’,”王白在黑板上寫上二字,“自從大學改革以來,不但產生了好多大學,原有的大學也在擴張中,象我們這所學校也是如此,這很好,不但為更多的老師帶來了就業機會,也使我們這些付了錢的人享受到了真正的高素質教育;其次要講的是‘大幹’,放眼全國,大學大幹,我們學校也是如此,各位領導與老師為了我們,吃了老多老多苦,隻付出,不計回報,這正是我們精神靈魂工程師的真實寫照;第三我要寫的是‘強大’,讀過中國曆史,作為國人,沒有一個不鬱悶的,但現在我們有了一個良好的基礎,一個奮進的平台,這就是我們的學校,與以往相比,我們的學習條件更加優越,我們也更加珍惜我們的學習時光。”
說到這裏,王白停住了一會兒。
趙院長帶頭鼓起了掌,這下沒人猶豫,都緊跟領導節奏,大會堂裏傳著熱烈的掌聲。
王白在這三個詞的後麵劃了一個等號,繼續說,“當然,我們不能光看到學校的優點,更要談談學校麵監的最大的缺陷,”王白不再說話,而是在等號另一邊畫了一隻雞的型狀。
全場默然。
胡達利看著這隻雞,悄悄對吳胖子說,“王白怎麼還會畫素描?幾筆就畫出這麼傳神的一隻雞。”
“王白這人不簡單,他深藏這麼長時間,我是一點也發現不了他身上有疑問的地方,”吳胖子也盯著那隻速寫雞。
“我都沒發現,你怎麼可能發現,不過還來得及,跟著他,能掙到錢。”
“那是自然。”
劉司儀看了幾遍素寫雞,見王白站著不動,也不說話,便問道,“王白同學,你講完了?”
“劉老師,還有幾句話,就怕講出來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怕什麼,你講,學校沒這麼小氣,你講講就受不了。”趙院長指示道。
“那好,”王白繼續講道,“大家知道這是什麼?”
“一隻雞,”台下有人大喊回答。
“那它在等式的右邊,代表什麼?”
台下的人變成了一群蒼蠅,嗡嗡作響,“就是一隻雞嘛,”有人喊;“代表**?”台下哄堂大笑。
“好了,好了,”王白朝台下擺擺手,“這是一隻雞的型狀,代表二個字,就是‘畸形’,我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盡管大學的硬件軟件在變好,但對學生的關懷卻沒有上升,對學生施行的散養政策,導致學生自由散漫,把精力化在了其他事務上,而沒有化在學習上。也就是說大學的重點搞錯了,導致一個政策,一個製度看上去很完美,但與大學建設的目的相比,這些政策與製度全是畸形的,我的話講完了。”
說著,王白把‘擴張’的‘擴’字擦掉,再把‘大幹’的‘幹’字擦掉,把‘強大’的‘大’字擦掉,然後站在台上笑。
趙院長又帶著鼓掌,引得其它幾位領導也隻好鼓掌。
台下的學生都瞪著眼睛看黑板,因為擦去那三個字,黑板上寫著的話變成了‘張大強=’後麵畫的一隻速寫雞。台下的人都笑得直不起腰來。
胡達利與吳胖子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越院長很滿意,他用手往下壓了三次,台下才沒多少笑聲,“我看今天王白講得最好,同學們也最認可,其實我也最認可。我們搞各項建設,都不能脫離原點,否則就是離題,對吧?”
“趙院長,在這裏,我還想借這個機會向一個人道歉,”王白很誠懇地請求趙院長。
“行,沒問題。”
“嗯,”王白轉身麵對台下,“大強,今天你撞了我,我不應該罵你是狗,我現在聲明,你絕對不是一隻狗。”
台下又是一片止不住的大笑。然後有人喊,“是的,我們都知道他是什麼玩意兒了。”
台下又是一陣大笑,台上的領導們被搞得莫名其妙。
這次趙院長用手壓了五次。
劉司儀已轉到黑板邊看了看,才明白怎麼回事。他趕緊用刷子把字與畫都擦掉,對王白暗中搞破壞非常不滿。他轉了下青蛙眼,不懷好意地問王白,“王白,你今天道理說得很好,趙院長認同,我也認同。但問題是,聽說這次你有八門課未及格,請問你,你在麵臨退學可能時,還能講這麼多道理,你是怎麼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