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線見這個跟扒手戰在同一戰線的家夥拿出一把殺豬刀,心裏咯噔一下,這是要出人命的節奏呀。
金一潤有點慌,他雖然也是好勇鬥狠之人,打個架跟玩似的,卻也從沒動過刀槍。作為準大一新生,畢竟還有點嫩,所以他滿眼驚恐地看了老線一眼,見老線不動,他也就不動,並沒有先逃下車去。
老線麻利地一彎腰,一把拎起那個被他用背後撩陰腿踢暈的扒手,擋在自己的胸前,冷眼看著隻露出半張臉的殺手。
那人隻冷笑一聲,看也不看金一潤,往老線竄上一二步,手中的刀繞半個圓,捅向老線的左腹部。老線急忙將拎在胸前的扒手推向殺手的懷裏,同時身體往後退半步。
殺手的刀已夠不著老線。
殺手拿著刀的手臂一橫一掃,打算把扒手往邊上撂,老線已一腳踹在那個扒手的背部,殺手來不及做出一掃的動作,隻好一側身子,扒手撲了出去,象木頭一般倒在地上。
由於殺手讓得匆忙,一腳踩在另一個倒在地上的扒手腿上,身體沒站踏實,有點晃。
這些動作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發生,看得金一潤眼花繚亂。
此刻見殺手腳步不穩,他動了占便宜的心思。心一動,人就動,金一潤也奔上二步,一個急速的鞭腿從側麵朝殺手的頭部踢去。
老線沒料到這個年青人膽子這麼大,喊一聲小心,卻為時已晚,殺手在沒站穩的情況下一刀劃出,正好劃過金一潤的小腿。老線不等殺手這個劃刀動作完成,飛起一腳,正中殺手那隻拿刀的手臂,殺手身子往後一仰,噔噔二步,才站住,隻見他那把刀上,已是血色一片。
老線上前一步。
殺手又咧嘴笑了一下,把刀往屁股後的袋裏一插,轉身跑下了車。
老線撕了襯衣的一隻袖子,給金一潤包了傷口,又扶著金一潤去醫院作了進一步的處理,再送金一潤到校報到,安排好食宿,二人才告別。
經過此事,金一潤與老線結下了友誼。
等金一潤傷好了以後,他找到老線,想要報一刀之仇。老線也一直覺得事情不簡單,這明顯是要對自己下死手。聽金一潤要報仇,便一拍即合,二人去公交車上找了三個來回,就碰上了那幫扒手,二人大打出手,逃了幾個,製服幾個。一問,扒手說那使刀的人不是他們一夥的,他們也不認識。這事就先擱了起來。
簽於老線的打鬥功夫厲害,金一潤想拜他為師,而老線卻絕對不同意,因為二人相交於戰鬥,開始一個叫小兄弟,一個叫老大哥,現在再變成師徒,老線覺得沒必要,也不習慣。所以教歸教,學歸學,二人關係還是處於純潔的兄弟關係。
在學校,金一潤趁陳星漢二腳廢掉高老大,而陳星漢自己又沒很快建立自己的勢力,也網羅了一幫休育生,搶占了不少原來高老大手裏的業務,漸漸地與陳星漢勢力比肩。第一學期未完,金一潤手裏就有不少的錢了。於是他順便泡了原來高老大的馬子,氣得高老大在牆上掛他的像。
同時,金一潤說服老線開家武館,由老線出技術,他出錢。二人又一拍即合,很快就把老線武館開了起來。
開業事宜完畢那天,老線與金一潤二人在館內擺了一餐大酒。二人都很興奮,畢竟這是一項非常有前途的事業。
正當二人邊喝酒,邊談得興致正濃,一個人走進門來。
老線眯著醉眼一看,隻見那人頭戴鴨舌帽,露出半張臉來,老線一呆,眼睛猛地睜大。金一潤當時背對大門,見老線臉色不妙,也連忙回頭。
門口那人正是在公交車上要殺人的那個家夥。
“老線武館!嗬嗬,”那人笑道。
“你……你是誰?”老線的酒意減去幾分,他板著臉問。
那人沒有急著回答,他把門關住,往前邁了幾步,伸手把帽子脫掉,平靜地說,“今天不用遮遮掩掩了,我來是殺你的。”
老線盯著他的臉看了看,“你……我們應該在哪裏見過?”
“嗬嗬,我本來想給你一鋤頭的。”
“啪……”老線手一抖,酒杯掉落在地,“你……我們有仇?”
“不錯,”那人眼睛發紅,他直直地看著老線,“我是鐵拳的弟弟。”
“……”老線垂下眼瞼看著地麵,許久沒有說話,“你覺得一定要殺了我才能了結你哥的事?”
“不錯,”鐵拳的弟弟又從身後掏出那把刀,“你害我哥生不如死,也害得我生不如死。”
“那好,”老線點點頭,“此生中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鐵拳了,你要殺我,我不還手,”老線說著站起來,對金一潤說,“金兄弟,你先走。”
“我不能走,”金一潤剛才隻回頭看了一眼,此後一直背對著鐵拳的弟弟喝酒,此時聽老線叫他走,很幹脆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