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能看透自己的想法呢?
羅浩晃了晃腦袋,暗罵自己疑神疑鬼,一個小孩子而已,哪裏會有這麼多的想法,恐怕他連器官捐獻的概念都沒有。
剛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羅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他推開家門後,發現一如既往空蕩蕩的房間裏似乎少了什麼,少了記憶中的某些東西,這時手機跳出來的一條短信提醒了他房子裏少了什麼,少了女友王玲的東西,王玲發來了一條令他幾乎窒息的短信:“我覺得我們都需要冷靜一段時間,我回家了,這是我發給你的最後一條短信,也許今生有緣我們還能再見。”
羅浩沒有說話,怔怔地站在門口,臉色蒼白,他忽然覺得自己那麼下賤,為了博得一個女人的歡心,需要去謀劃這麼多東西,他在渴求什麼?羅浩問自己的內心,也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王玲的離開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羅浩這一晚上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他起床拉開燈製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他要秘密不為人知的殺害男孩。
5. 謀殺
羅浩草草地在一本已經撕掉十幾頁的筆記本上寫著什麼,他想到一點寫一點,但總是寫到一半的時候就會將紙撕掉,然後點燃一根煙,一包新打開的紅南京裏麵隻剩下兩根煙,這說明他已經撕掉十八張紙了,可是他依舊寫不出來詳細的計劃,事到臨頭隻差臨門一腳,其實羅浩在腦袋裏盤算的很簡單,殺死男孩的方法很簡單,簡單到他隻需要在男孩住院觀察期間給他注射氰化鉀,氰化鉀是出了名的毒素,隻需要一點就可以要了男孩的命,可能在外麵,氰化鉀這種東西很少能夠拿得到,但是在醫院,對於羅浩這種主治醫師來說,拿到氰化鉀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但是這個心理過程是相當壓抑的,就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在考慮自殺,拿著一把尖刀猶豫著要不要在自己的手脖上放血。羅浩已經沒時間想更多的事情了,如果他不過早地行動而選擇猶豫,那麼很有可能等來男孩的病情好轉,而他則沒有了機會,最關鍵的是男孩被誤診的結果將會被公之於眾,到了那個時候,醫院肯定會徹查這件事情,作為始作俑者羅浩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不惶論他的前途,甚至他會遭受牢獄之災。
時間,容不得他等待。
星期三的早晨,羅浩走到藥房裏,找到藥房裏的管理人員開了少量的氰化鉀,他並不需要擔心氰化鉀的劑量,這麼一丁點的氰化鉀隻要進入男孩的身體裏,就已經是宣告了他的死亡。
羅浩拿著包裹在紙包裏的氰化鉀晶體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辦公室,他小心地將這一包氰化鉀放到了桌子上,找來了一個塑料杯,將這一小撮氰化鉀晶體融入了水中,等著氰化鉀晶體緩緩地溶解,隨後抄起放在一旁的注射器,小心地將氰化鉀溶液推進了注射器。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羅浩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男孩謝言的病房,當他推開病房的房門時候看到了謝言朝他望過來的眼神,眼神很平靜,平靜地讓羅浩感到有些顫抖,這個神秘男孩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他那眼睛裏是否還藏著另一個靈魂,在死死地注視著他,不過羅浩還是按捺住心中的慌張,他走到男孩的床前,輕輕地摸了摸男孩的額頭,問了聲:“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男孩的聲音很清脆。
就在羅浩準備將背在身後的注射器拿出來的時候,男孩忽然問了羅浩一句:“叔叔,我是不是不會好了?”
羅浩神色一滯,他看到男孩的眼眶裏有淚水在閃爍著,“不會的,你會好起來的。”
不知為什麼,羅浩突然有一種下不去手的感覺,但是腦袋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你不這樣做你就會被毀掉所有的前程,你的希望,你所有的一切。
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羅浩在心裏為自己辯解著。他到底是將左手裏拿著的注射器放到了男孩的眼前,男孩注意到了這根注射器,他還在用無辜的大眼睛打量著它,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根注射器下一秒鍾就會要了他的命。
“乖,聽叔叔的話,打完這一針你就會好受很多了。”
羅浩擺出一張人畜無害的模樣。
男孩沒有掙紮,任憑羅浩將他的細小手臂抬了起來,褪掉上衣的袖子,露出白皙的皮膚,羅浩用沾過酒精的棉球擦了擦,找到那根蹦起的青筋紮了下去,男孩眉頭輕輕地皺了下,羅浩看著注射器裏的液體緩緩地推進了男孩的身體裏,他那一瞬間如釋重負。
那一天星期三的下午並不平靜,男孩的病情急轉直下,甚至沒挨過下午兩點,男孩的生命就已經宣告終結,男孩的父母趕來醫院,他們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尤其是男孩的父親,抓著羅浩的衣服大聲地質問:“不是說還有一段時間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早,為什麼?”
“請您冷靜下,發生這種事情也不是我們願意看到的。”
這句話不是羅浩說的,而是一旁安撫家屬的護士說的,羅浩站在那裏怔怔地沒有動,他看著男孩平靜而蒼白的臉,緊握的雙手似乎在告訴別人,他生前曾拚命地掙紮過。
護士低聲讓羅浩趕緊避一避,防止病人家屬情緒過於激動,羅浩點點頭,兩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艱難地移動著,羅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他悶頭看了下窗外,狠狠地吸了口窗外的空氣,摸起抽屜裏的煙盒,跑到了廁所的隔間裏點燃了一根煙,煙霧麻痹了他的神經,他已經不再思考,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就在羅浩吸完這根煙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羅浩眉毛一跳,心髒壓抑地砰砰直跳,難道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喂,羅浩。”是女友王玲的聲音,羅浩鬆了一口氣。
“是我。”羅浩顯得有些沒有力氣。
“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們越走越遠了,這樣下去隻會彼此耽誤,不如放開手。”
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羅浩張了張幹癟的嘴,這句話他始終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說一句:“好吧。”
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來了,羅浩低著頭靠在牆上,想哭卻流不出淚來,他感覺自己很窩囊,就像是以前聽過的那句話,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他還一直期望著如果這一招險棋自己走贏了,獲得了名聲和金錢,也許王玲就能回到他的身邊,他能夠像小時候那些出入小賣部的玩伴一樣,享受來自別人的豔羨目光。
今天沒有手術,下班的時間也很早,羅浩回到家就一頭栽在沙發裏,腦袋裏的神經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他翻來覆去,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許久,鈴聲響起,他坐起身來,摸起在放在桌上的手機,一個熟悉的號碼印眼簾,備注是男孩謝言的父親。
6 虛擬世界
閃爍的電腦屏幕,倒映在周波眼裏的是一串串花一樣的數據,他眯了眯眼睛,瞄了下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淩晨兩點半了,看著屏幕上被解鎖的賬號,周波的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這個賬號不好盜啊,費了那麼多精力。
周波眨了眨眼睛,感覺有點酸,抄起放在桌上的眼藥水給自己滴了兩滴,隨後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將煙順著氣管進入肺裏,神經有些舒展開來,打開遊戲的登錄界麵,隨著叮的一聲響,周波操作著鼠標進入了遊戲裏,他打開這個賬號的倉庫,看到這一個個裝備的時候,他的眼睛不由得瞪直了,心裏驚呼,這下賺發了,不愧是服務器的第一大號,這些裝備放在商城裏賣掉的話,足夠他揮霍小半年了。
接下來周波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將這個號的密碼給更改了,他有把握能在一天之內將這個號所有值錢的裝備全部賣掉,等著這個號的原主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是溜之大吉了。
這樣的情形已經是無數次發生在周波的生活中了,他靠這個謀生,為了防止被人發現,他經常更換自己的ip 地址,周波相信以他的手段很難有人會發現他盜號的痕跡,那些被盜號的苦主除了怨天尤人外並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和其他那些專注於攻破人家防盜牆的黑客不同,周波的眼裏更多的是錢,他窮怕了,一直希望能夠改變自己窮困的命運。
盡管周波大學上的是醫學院,但是他的愛好卻並不在專業上,剛入大學的時候,他就被同寢室室友電腦所吸引住了,他開始不斷地研究電腦網絡,而且令人驚奇的是,周波在電腦這方麵展現了無與倫比的天賦,一次他在一家網吧裏嚐試著用自己寫的病毒攻入學校的成績係統並修改了自己的成績,隨後悄無聲息地退出,這一舉動竟然沒有被發現,這使得周波不由得暗自驚喜,甚至連他同寢室的室友都覺得很驚奇,這個經常翹課在考試的時候近乎交白卷的家夥竟然沒有落下績點,連一門科目都沒有掛過。
不過這些顯然並沒有滿足周波的欲望,他希望的是能夠借用自己的技術獲得更多的金錢,他看到過同寢室的室友每個星期都會下一次館子,每到放假的時候都回去旅遊,這讓他很眼紅,他的家庭並不寬裕,父母早年離異,身上有著糖尿病的父親那微薄的收入大部分都被占用在他的病上,他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是靠著勤工儉學得來的,靠著他那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成績很難有拿到獎學金的機會,他隻有想著靠其他辦法得到更多的錢。
當有一次看到癡迷網絡遊戲的朋友在商城裏賣掉一件剛刷怪刷出來的裝備時候,周波就開始動了這個念頭,他打算盜號賣裝備,於是他開始在一些熱度比較高的網絡遊戲裏注冊小號,然後查看不同服務器裏裝備豪華的賬號,最後通過自己的手段盜號,賣掉這些賬號身上的極品裝備以此來獲得收入。
大學畢業後,周波已經靠著盜號積累下來不小的財富,除了供自己的開銷外,他還每個月給自己的父親寄過去一筆不菲的費用,剛開始在收到周波第一筆錢的時候,周波的父親還打過來電話害怕地問周波在幹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電話這頭的周播笑笑安慰父親,告訴他自己沒有幹什麼違法的事情,這些錢都是自己靠著自己的本事賺來的。
父親是老實的莊稼人,雖然對兒子的話將信將疑,但還是沒有過多詢問,隻是囑咐兒子在學校裏要好好學習,不要耽誤了前程。
後來周波交了一個城裏的漂亮女朋友張妍,張妍平日裏的開銷很大,再加上周波愛逞麵子的臭毛病,周波逐漸地發現盜號賣裝備已經不能滿足他的開銷,他開始把目光投向手機的app 開發上,尤其是他在看到外國的很多高手開發了一個應用隨後賣了不菲的費用之後,周波開始搗鼓手機的app 開發上,雖然前期的幾個小應用周波都沒能賺到什麼錢,但卻給周波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在經過多次的摸索之後,周波終於開發出一款飽受用戶親睞的app,這個app 給周波帶來了一筆巨大的金錢,這筆金錢甚至可以讓周波衣食無憂地過完下半生。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女人變壞肯定是有錢。周波在得到這筆金錢的時候,毫不猶豫地和張妍提出了分手,張妍哭著不想分手,但周波是鐵了心做出這個決定,他也沒再理會張妍的糾纏,直接換了號碼搬離了倆人曾經的愛巢。
2016 年的春天,當周波在自己的奔馳車內剛和一個漂亮女孩做完活塞運動之後,他愜意地給自己燃了一根煙,眼睛瞄著手機上的黑客論壇,這是他幾年來不變的習慣,就在周波仔細地瀏覽過每一個帖子之後,他注意到一個陌生的id 發了一個任務貼,這個任務貼裏的內容很簡單,是想征集黑客高手去闖入一家大型生物智能的公司裏,盜取某項機密文件,這看起來是一個很單調寡味的任務,但是周波卻看得樂此不疲,他倒不是在意這個任務給的酬勞,而是這家生物智能公司引起了他的好奇。
這家生物智能公司雖然說在國內排不上號,但是卻在近期行業內掀起了不小的風頭,據說是發現了人類腦部的某種秘密,隻是這家生物智能公司沒有具體透露是哪方麵的秘密,對於行業內的人來說,大都明白這家生物智能公司隱藏消息的目的性,就是為了借著聲勢抬高自己的股價,當然這個效果的確是達到了,但是更為令人好奇的是,著家生物智能公司發言人信誓旦旦說的某種秘密,到底是什麼秘密?
周波抱著一個普通人的好奇心,他也想知道自己的這顆腦袋裏到底被這家生物智能公司搗鼓出什麼秘密來。
7 世界盡頭
這個展現在自己眼前的世界,有沒有盡頭?是個無底的深淵,抑或是一個充滿光明的世界,周波從來沒有去想過這個問題,他從小到大,也從未接觸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就像是初中時候第一次接觸到馬克思主義哲學,裏麵講述關於世界觀和方法論的唯一性,世界觀指導方法論,有怎樣的世界觀就有怎樣的方法論。
也許他從未深究過這一問題的切實性,但是在他侵入這家生物智能公司的保密係統裏的時候,就已經在一個被數十道加密的文件裏看到了開篇的這樣一句話,這個世界有沒有盡頭?
這似乎像是一片小說式的研究報告,作者沒有給出這個問題的具體答案,接下來的文件內容在闡述一個可怕的實驗事實,而這個實驗事實似乎在一瞬間顛覆了周波的慣性思維,他眯著雙眼,看著電腦屏幕上的文字,好像是看到了整個世界的盡頭。
“如果被認為是合法的,我願意將這個實驗的所有內容記錄下來,並請求有關人員勿要保存下來,這裏麵很有可能隱藏著關於人類認識的各種顛覆。
時間是2014 年8 月16 日。XX 公司的一個研究人員在開發人類大腦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個垂死老人的大腦數據竟然和一條海豚的大腦數據產生了相同的波動頻率,這種頻率很怪異,似乎冥冥中兩者有著什麼樣的聯係,但是我們琢磨不透,隻能淺顯地做出一個猜測,可能是和人類的進化有關係,但當我們試圖朝著這個方向進展的時候,卻發現了另一個恐怖的事實,似乎每一種動物的大腦頻率波動都會和人類的大腦頻率波動產生一致,我們已有的設備無法探測到植物的波動頻率,所以······”
看到這裏的時候,周波不禁深呼出肺裏的一口氣,他感覺被震撼住了,‘無法探測到植物的波動頻率’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難道說植物也和人類有著千絲萬縷的某種聯係?
一時間,周波想到了小時候外祖母去世時自己曾經和母親的一段對話,她去哪裏了?母親輕輕地告訴他,去了一個長滿花草美麗的世界。那我還能見到她嗎?母親皺了皺眉,笑著說,可能會吧,也許你身邊的一棵樹,一朵花都有可能是她。
這是輪回嗎?
就像以前時候人們相信的宿命輪回,一個人死去,等待輪回,輪回一世之後會擁有一個嶄新的生命。
但是令周波難以相信的是,這個文件的作者在接下來的內容裏提到這種聯係很有可能是以數據的方式呈現出來,那麼他的潛台詞就是?
“在這個浩如煙渺的是世界中,任何生命都不認識彼此,但是他們冥冥中卻建立了神秘的聯係,尤其是我們在人類大腦裏發現的關鍵信息,比如海馬體,這個器官就像是一個儲存器,可以將人類的片段記憶給儲存下來,我們做出過一個大膽的設想,那就是是否是每一個人,或者範疇擴大到整個生命,是否都有一個記號,這個記號可以記住他的前生,歸結到他的來世。”
這段話對周波來說無疑是太過震撼了,就在這個時候電腦屏幕忽然黑了下來,他注意到一串亂碼呈現在上麵,他意識到不對勁,趕緊在鍵盤上急促地敲打著,過了一會他才暗暗呼出一口氣,剛才是這家生物智能公司的網絡安全人員注意到了係統異常,進行的檢查工作,不過好在周波是沒有破壞防火牆而進入的,所以基本上沒有在這家生物智能的係統裏留下任何痕跡,最為關鍵的是,那份機密文件被周波複製在了自己的D 盤新建文件夾裏。
周波摘下眼鏡,揉了揉疲憊的雙眼,感覺像是有沙子進了眼睛裏,他站起身子走到偌大的落地窗前,推開窗扇,呼吸著從外麵吹進來的空氣,平靜著自己稍顯紊亂的思緒,視線伸到窗外很遠的地平線上,他情不自禁地在腦海裏回蕩著那個問題,眼前的這個世界的盡頭是什麼呢?
有人曾經試圖過摸索這個世界嗎?
前人們曾經通過自己的努力見證了地球是圓的這個說法,但那說起來不應該是表麵現象嗎?如果透過現象看本質,那我們的世界真正的盡頭又在哪裏呢?
這是一個晴朗的周末,但對於周波來說,似乎沒有周末的概念,他每一天都是放假的日子,每天都是自由的日子,他不需要為生計奔波,那筆app 賣掉的費用已經足夠他揮霍無度下半生的日子,不過今天他在起床的時候眉毛卻緊皺在一起,他注意到手機上收到了一個微信消息,點開微信,發現是一個陌生人添加好友的請求。
頭像是灰色的,一張模糊的臉,周波看不清楚這個人的臉,平日裏收到這種好友請求他都是拒絕的,但是這次他卻鬼使神差地點了同意,隨後他就進入這個人的賬號界麵查看,沒有發現任何的新鮮事,這個人似乎不怎麼愛發狀態,昵稱起的也很奇怪,NPC。
看到這個奇怪的昵稱的時候,周波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來這也是一個喜歡玩網遊的家夥,他點看聊天框,打了幾個字,你是誰?
周波瞪著手機屏幕也沒有等到這個人回來的消息,他皺了下眉頭,就甩手將手機放到一旁,然後起床刷牙洗臉,在洗漱的時候,周波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兩側的胡子又長了起來,當他摸著腦袋到處找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裏的剃須刀時候,他注意到放在床邊的手機叮鈴一聲,他拿起手機,眯起眼睛發現是那個叫NPC 的家夥發來的信息,是一個畫麵,這個畫麵讓周波臉色一白,他下意識地朝四周望去,冷汗流遍了全身。
這個畫麵的內容很簡單,呈現出來的是一件很大的客廳,有一縷陽光從偌大的落地窗外射進來,一個男人眯著惺忪睡眼的模樣出現在客廳的一側。
8 往事如煙
這個突兀出現的人是誰?
他為什麼拍了自己家的場景,而且還發給了自己,他究竟有什麼目的,這張照片看起來就是剛才拍下來的,這不禁讓周波感到有些驚恐,黑暗中像是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周波繃緊神經,手指略顯顫抖地在手機上敲下一句話:“你是誰?為什麼要監視我?”
“南波兒,還記得這個名字嗎?”這次NPC 回複地很快。
周波在看到南波兒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鬆開握住手機的手,他怎麼可能忘記南波兒這個名字,這是一個被他拋棄之後想不開為他殉情的女大學生,還記得那是一個雨夜,周波正在一家賓館裏和一個女人抵死纏綿的時候,南波兒打來了一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懷孕了,周波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愣神,轉而慵懶地說了一句,打掉吧,我會給你一筆錢的。
沒等電話對麵的南波兒再說什麼,周波就掛斷了電話,之後南波兒又打來十幾個電話,惱怒的周波索性將手機關機了,那一夜,周波隻是覺得在女人的肚皮上身體和靈魂同時衝上了雲霄,全無其他的想法,或許他覺得南波兒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不足掛齒。
等到一個星期後,當他看到當地媒體報道的頭條消息的時候,臉上的眉頭緊皺在一起,“癡情女大學生因男友拋棄跳樓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