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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熙被他問得難以開口,半天才說:“我在崇光殿……看到你的琴,才明白你以前待我之心……十分難過,就在那裏發呆了一夜……”他忽然一用力,越發把聶暻緊緊勒入懷中,不住地說:“皇兄,皇兄……我……”聲音微微哽咽,顯然心裏波瀾動蕩,難以克製。

聶暻臉上一燙,不知道是歡喜還是屈辱,他一直小心保留的秘密被聶熙發現了。這樣一直鍾情,其實對一個皇帝來說,十分可恥。聶熙是不是也覺得他可憐可笑?

聶熙覺得他身子不住地戰栗,呼吸急促破碎,似乎整個人都要四分五裂了,心裏十分不忍,又柔聲下氣地說:“皇兄……皇兄……”就想轉過他的臉,看看他到底怎樣了。

聶暻不肯,顫抖著低聲道:“不,別看——別讓我——恨你。”

聶熙不答,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就這麼輾轉著一路親吻下去。聶熙貼得太緊密,聶暻覺得脖子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汗水,還是……聶熙臉上的水氣。

就這麼默默相依,忍不住密密纏綿,一任醉生夢死。

混亂中,聶暻看到聶熙眼裏璀璨的光,像星光,也像水光,亮得溫柔,溫柔得接近心碎。

這天,聶熙就留在宮中,在龍榻下安了個小小蒲團廝守著聶暻。聶暻幾次催他不走,也無可奈何了。

聶熙到底顧及手足之情,並未提及聶炫暗中入京之事,隻是纏住聶暻不放。他又怕聶暻勞神,雖朝中事務凶險,並不說甚麼,暗中卻吩咐手下好生留意聶炫和梅世勳的動向,有急事隨時來報。隻是西北兵法道方向並沒傳來新的消息,不知道那探子是否有用。

聶熙便與聶暻商量,若明日還等不來消息,隻好先出兵了再說。分別在即,聶熙越發熱情如火。

兩人夾磨一日,聶暻始終有些淡淡的,聶熙知道他乍驚乍喜,也不著急逼他,隻是加意溫存。手下有事來報,便隻好直接把折子送入宮中。聶熙左右早就沒甚麼名聲節操了,臉皮一老,也不怕被人罵佞幸,死賴著就是不走,把手下送的東西大體批示過去,便又巴巴地守著聶暻,熬湯端藥的十分自得其樂。有時聶暻嫌藥苦不大愛喝,他便自己喝一大口,硬要嘴對嘴灌聶暻喝下,花樣鬧了十足。

聶暻十分無奈,歎道:“二弟,我真的沒甚麼,你回去罷。”

聶熙笑眯眯搖頭說:“那可不成,我看著你,就心裏喜歡,所以不走啦。”說著懲罰似地咬了他一下,耍賴似的說:“是你自己惹上我的,現在想撇開,那可不成。”

他本來是十分端嚴溫和的謙謙君子,忽然變成這樣又粘又甜,聶暻一時還真有些吃不消,隻覺眼前一切猶如一個甜得過頭的夢,一不留神,就會破碎了。

聶熙見他出神,目光有些虛渺,趕緊搖了搖他的身子:“別想,你一胡思亂想,我就知道一定不對。”見他尚自出神,索性輕輕啃他耳朵,又咬又舔。

聶暻臉一熱,身上也有些起火了,趕緊推開他,說:“病著呢,現在折騰不起,別招我。”說到後來,聲音忍不住有些軟綿綿的。

聶熙長長嗯了一聲,意猶未盡的樣子,見他病損得厲害,也不敢認真胡鬧,隻好趴在聶暻身上歎氣。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輕咳,兩人趕緊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