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誰,首先喝起采來,然後所有人都跟著叫起來,他們雖然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可總看得出司徒兄弟與南宮公子被蕭羽夏製住了。
蕭羽夏還是一幅嘻皮笑臉的樣子,他望著三人道:“差點嚇死我了,幸好你們不是真的想對我動手。”他忽然鑽出包圍,朝那奇怪的黑衣人走去,笑道:“這裏人太多,我們不如到別處喝酒酒去,你看怎麼樣?”
黑衣人把眼睛從刀鞘移到蕭羽夏的臉上,又看到蕭羽夏那一點也不討厭的笑容。
他眼睛露出一種很奇怪的神色,好像有少許激動,又有少許期待,還夾雜著少許複雜的感情。
但他的眼睛忽然也看到了胖子司徒咚,其他人的眼睛也看見了司徒咚。
唯獨蕭羽夏沒有看到,因為他正麵對著黑衣人。
司徒咚肥胖的身子此刻忽然一竄而起,手中的刀直直砍向蕭羽夏的後背。他這一刀用盡了全身力氣,沒有絲毫花巧的一刀,但是由他砍出卻威力無比,浸淫了數十載的精華,為的就是這一刹那。
蕭羽夏好像沒有感覺——胖子本已經被點了穴道,根本不可能再有動作。
眼看刀就砍進蕭羽夏的身體了,這時候突然有一道光閃過。
不知道是什麼光,沒有人看得清楚。
隻是感覺到有光閃過,因為那道光太快了,人們的眼睛甚至捕捉不到,它就已經消失了。但這光卻比閃電撕破黑暗還有明亮,直擊著人們的心靈。
司徒咚的刀距蕭羽夏還有一尺的距離,但他卻已永遠不能再刺進一分了,因為他已經倒了下去。
閃光過後,頭顱落地,鮮血飛濺。
刀已入鞘。
沒有人能看到刀,隻能看到刀鞘,刀鞘漆黑,刀柄漆黑。
那黑衣服人冰冷的聲音響起,似是對自己說話,他一字一字道:“我從不為別人殺人,但這次是例外。”
“因為你不配用刀。”
一個用刀的人,絕不會在人家背後動手。
他又看了眼蕭羽夏,蕭羽夏還是微笑著的表情,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額上卻已有冷汗流出。
好快的刀!
與這把刀比起來,司徒兄弟的劍和刀好像變了小孩子的玩具。
這個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什麼人?
蕭羽夏自信自己的手已經是最快了,但想不到這黑衣少年的出手竟不比他慢。
黑衣人卻好沒有再理蕭羽夏的意思,隻是低著頭,朝著門口一步一步走去,左腳先邁出一步,右腳再慢慢拖上去。他的步相還是那麼笨拙,那麼滑稽。但現在卻已沒有人再覺得他可笑了。
蕭羽夏大步跟了上去。
南宮公子呼吸急速,似乎氣喘到不行。要不是被點了穴道,他說不定會發瘋般狂叫起來。
瘦鬼已汗如漿下,他做夢也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快的手,如此快的刀。
掌櫃已從櫃台上慢慢伸出了頭,打量著周圍,其他人卻好像做了個惡夢,紛紛走開來,如果不趕快去喝兩杯酒,說不定自己真的會瘋了。
夜色更濃,秋風在黑夜中好像更涼了,也更急了,好像想快點吹熟樹上掛著的柿子,吹熟田野中的稻穗,吹涼農民們眉開眼笑的臉色。
黑衣人走得很慢,他好像融進了濃黑的夜色中,唯有一雙手蒼白得可怕。
蕭羽夏也走得很慢,隻是慢悠悠地跟著前麵神秘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