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義的臉色已比紙還白,額上的冷汗已濕透頭發,他緊握著拳頭又鬆開,已明白一切都成為泡影了。
沈君豪走回那張狐皮椅上,輕鬆坐了下來,道:“我知道你的兄弟們已全部頃巢而出,現在你的地盤我已接收掉了。”他歎了口氣,道:“這樣做也是跟你學的,我也用不著慚愧。”
“你……”王守義緊咬著牙,他想不到沈君豪會如此狠心,連本來屬於他的東西也搶了過去。
“我不甘心。”王守義吼道,“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唯一做錯的事就是太過心狠手辣,甚至六親不認。”沈君豪淡淡道:“踩著別人的屍體爬上來,雖有其中的道理,這點我明白,隻可惜你做事過於偏激,已不把別人的命當一回事了。你這種法,如果上天還容許你,那就是真的瞎了眼睛。”
王守義冷哼一聲,道:“別以為你比我好多少,隻不過這次是你運氣好罷了。”
“他說得沒錯,就算你對別人不好,也不應該那樣對你的兒子。”蕭羽夏忽然道:“如果你真心當他當作兒子,做事和他商量商量,說不定現在我們早已栽在你手上了。”
王守義忽然沉默了起來,過了很久,才道:“原來你昨天晚上已識破了我的計劃?”
蕭羽夏點點頭,道:“要不然昨晚在屋頂上看見你跳上來,我為什麼會如隻驚弓小鳥般跳下去。”
“你是怕我父子聯手對付你?”
蕭羽夏笑道:“我既然已經知道你隱藏著武功,就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了。”
王守義又沉默了一會,緩緩道:“那刺殺我的人也是你救走的?”
蕭羽夏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是誰?”
“南宮蔫兒。”
王守義瞪大了眼睛,過了很久,才長長吐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你說得對,我本應該那樣對待兒子的。”他頓了頓,咬著牙道:“或許我本就不該把他生出來。”
傅紅雪手中的刀忽然又緊了緊,他沉聲道:“我問你,那封信是不是你寫的?”
“什麼信?”王守義轉過身子,看著傅紅雪,道:“我第一次見你是在城門口上。”
傅紅雪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人不是他究竟是誰?”
議事大堂外的一條幽靜小道,兩旁的樹已經脫下落葉,原本幽暗的小道現在也變得明朗了不少。
“於紹平的事是你告訴沈君豪的?”傅紅雪一直走了很遠的路,才問出這句話。
蕭羽夏道:“事前我也不知道於紹平真的是王守義收買了的人,我隻是覺得王守義的計劃太過大膽了些,如果不是有個對龍虎山莊極熟悉的人做臥底,他是不敢如此明目張膽的。”
傅紅雪道:“你就想到這個人是於紹平?”
蕭羽夏道:“我隻是有些懷疑,所以我叫沈致勤去把我的猜想告訴沈君豪,順便叫他查探一下於紹平。”
傅紅雪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於紹平是王守義計劃中極重要的一個人,他的把柄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讓沈君豪給查了出來。”他對這點一早就覺得奇怪了,若王守義隨便收買個龍虎山莊的人,肯定不會這麼大膽確定計劃能實現的,他既然已收買了於紹平,又怎麼會不幫他消除掉汙跡。
蕭羽夏笑了笑,忽然手上露出一隻奇形怪狀的玉簪,道:“因為這個。”
傅紅雪怔了怔,道:“這是一支普通的玉簪。”
蕭羽夏凝視著手上的玉簪,語氣出奇的寧靜,“可是這支玉簪的主人不普通,如果沒有它幫忙,說不定今天我們就栽在王守義手上了。”
傅紅雪看了蕭羽夏一眼,道:“這是不是南宮蔫兒的東西?”
蕭羽夏笑道:“除了她還會有誰?”
傅紅雪道:“玉簪是女子貼身之物,怎麼會隨便給一個男人?”他雖然瞧見蕭羽夏與南宮蔫兒走得近,可是也不覺得南宮蔫兒會給他這樣東西。
蕭羽夏笑得更開心,道:“她不會隨便給人,可是我卻會順手牽羊的。昨天晚上她被王守義傷了,我扶她回房,就順便把這東西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