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柔在口,齒利易落。”可見能忍別人所不能忍,做到趨輕避重、權衡利弊者,才能遊曆人生,保全己身。
——李宗吾
在某些時候,我們會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某種僵局,或是局麵亂作一團,剪不斷,理還亂;或是我們自己缺乏前進的動力和環境,而局勢又是欲罷不能。比如,你不太滿意當前的薪酬,自認為無法得到更大的施展才能的舞台,很想跳槽而去,卻又舍不得這裏寬鬆的氛圍和甘苦與共的同事;又比如,你和他已談及婚嫁,歡歡喜喜地在準備嫁妝,但他的生活中似乎又出現了另一個女人。很想離他而去,因為愛他又不甘心情願;還有,本來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由於一件事情處理上的不同意見,有了一些小矛盾,以至雙方見麵表情都不大自然,感覺很別扭。希望和他重新恢複友誼,但又抹不開麵子。“生活是一團麻,總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想要解開這些心中的結嗎?那你不妨試試以退為進的處理方式,因為退步有時可以成為進步的張本,而暫時的退步就是為了將來能夠贏得更大的進步。
城濮之戰是中國曆史上最早有詳細記載的戰例,也是以退為進、誘敵深入戰術的典範。春秋時期,晉、楚兩國爭奪中原霸權,楚國為阻止晉國南下,便與其鄰國曹、衛結盟,作抗晉前哨。周襄王十九年冬,楚成王又以宋背楚從晉為名,聯合鄭、陳、蔡、許等國出兵進攻宋都商丘。宋向晉求救,但晉、宋兩國之間隔著曹、衛兩國,晉文公見楚聯軍勢力強大,怕勞師遠征於晉不利,決定先攻弱小的曹、衛兩國。楚國識破了晉國的企圖,不為所動,仍繼續圍攻宋都。宋再次派人求救。晉文公為難了,不救,宋晉必絕交,等於放棄求霸;救吧,孤軍深入,實無取勝把握;想請齊、秦相助,又怕兩國不答應。後來,晉文公采納了元帥先軫之謀:讓宋賄賂齊、秦,托他們勸楚撤兵,並將曹、衛一部分土地送給宋國,楚見盟國土地被宋占去,必定拒絕齊、秦的調解,這樣可以加深齊、秦與楚的矛盾,打消其觀望態度,站在晉國一邊,同時也可斷絕宋國降楚的念頭。後來,如晉所料,果然出現了晉、齊、秦、宋聯合對楚的局麵。
楚成王深知楚軍戰線過長,後方空虛,加之現在雙方力量的對比已經發生了變化,決定撤兵,自率部分楚軍退至申(今河南南陽北),以防秦軍襲其後方。但統帥子玉剛愎自用,不聽成王知難而退的告誡,堅決不撤宋圍。成王亦存僥幸取勝心理,又給子玉補充了少量兵力。子玉為尋找借口與晉決戰,提出晉要曹、衛複國才解宋圍的要求。晉文公不好公開拒絕,遂將計就計,私下答應曹、衛複國,但必須以與楚斷交為條件,同時扣留楚國使者,以激怒子玉北上決戰。果然,子玉忿而北上,棄宋直撲曹都陶丘的晉軍駐地。晉文公下令全軍“退避三舍”(一舍30裏),以答謝自己過去流亡楚國時受到的禮遇和當時許下的諾言。這樣既可以避開楚軍鋒芒,又可靠攏齊、秦軍隊,便於聲援。子玉以為晉軍畏懼,率軍追至城濮。兩軍對壘,晉軍分上、中、下三軍部署:上軍在右,下軍在左,中軍居中,先軫及晉文公坐鎮中軍指揮。楚聯軍亦按左、中、右三軍配置:陳、蔡軍編為右軍,實力較弱;一部楚軍編為左軍,戰鬥力較強;中軍為楚軍精銳,由子玉指揮。二十一年四月初二,決戰開始。晉下軍把駕車的馬蒙上虎皮,首先向楚右軍發起猛攻,陳、蔡軍一觸即潰,全軍瓦解。這時,晉上軍豎起兩麵大旗,並在陣後揚起塵土,佯裝後退。子玉不察虛實,下令左軍追擊。待其突出之時,晉元帥先軫指揮中軍向其暴露翼側攻擊,斷其退路,晉上軍亦回頭夾擊。楚左軍大部被殲。子玉見兩翼均敗,大勢已去,急忙下令收兵,退回楚地。城濮一戰終以晉勝楚敗而告終。戰後,晉文公被周襄王策命為侯伯,一躍成為中原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