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吾先生強調過:“人生貴在把握進退之機。”大自然的哲學其實非常豐富,“進”與“退”,“攻”與“守”,所有我們奮力學習的計策,無不已被小生物們演練得淋漓盡致了。
厚黑之道,縱觀曆史,可謂被使用得千姿百態爐火純青,而橫覽整個世界,會發現它不是人類的專利,自然界中厚黑之術也隨處可見,有些甚至更為高超,更為有過之而無不及。
布穀鳥的媽媽將蛋產在其他鳥類的巢中,而當這些蛋孵化後,小布穀鳥會立刻將其他的鳥蛋推出巢外。這些外來的新生兒獨占了它們的寄生父母全部的愛——後者的體型往往隻有這些小布穀鳥的一半大小。與寄生父母自己的幼鳥相比,歐洲布穀鳥在進食時發出的叫聲要大了許多倍,使得這些爸爸媽媽錯誤地認為,它們的孩子正餓得要命。
布穀鳥借鳥孵蛋,可謂巧借東風之舉,雖然不算光彩,但也是一個聰明的計策。而除了動物以外,在植物界中,深諳厚黑之道的現象,也可說是隨處可見。
不管是在每天的不同時段,還是每個不同的季節中,葉子都會根據需要調整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以獲得陽光雨露。它們會很巧妙的在自然界中尋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這如人在社會中尋找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
罌粟持續跟隨太陽方向轉動,是為了獲取陽光;菌類沒有足夠的腐殖質等營養來維持生存,就會想其他辦法賺取豐富的外快來過活,比如生長出來圈套,捕捉土壤裏的小動物作為食物;高大茂密的樹林間也是一個鬥爭的場所,這裏是一個無硝煙的戰場,大家拚命爭奪的,是賴以生存的陽光雨露。
每一種植物都有自己的方式和方法傳播種子和繁殖後代。像蒲公英和楊柳等有降落傘,可以借助風力;鳳仙花和噴瓜利用自身的彈力和張力;牛蒡和蒼耳有信差為它們傳遞;熱帶河流的鴨腱藤豆則可以順水漂流,到達新的家園。植物中的旅行家,角葉月,在沙漠中隨風滾動,傳播種子。馬勃菌相比之下旅行的路程不是那麼順暢,但是它們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婆羅洲的藤本植物種子有各種各樣的翼,單翼,雙翼,六瓣翼,像楓樹等,讓它們可以借熱空氣滑翔,在它們生命的最後時刻,也是新生命的開始時刻,實現絢爛的飛翔,飄逸而浪漫。露花等待下雨時候才綻開種子囊,雨滴讓它們的種子飛濺。黑莓等果實則通過成熟時候改變顏色來吸引動物,從而達到傳播種子的目的。榴蓮的果皮有特殊的氣味,動物很遠以外就能聞到並且前來取食。
毛蟲很巧妙地鋸開葉子的一部分將自己裹在裏麵,從裏麵囁食葉子的內層表麵組織。整個過程是一個很有計劃的工程。但是這種規律也有反過來的,被捕食者並不永遠處於被動的地位:像捕蠅草,瓶子草和豬籠草,用奇妙的方式捕食小昆蟲。
同樣是被食者,蕁麻則有著更高明的手段。它的刺毛由矽晶體構成,這可以防止被吃。另外一種植物會模仿這點。西番蓮生長出像蜂蝶卵的東東,騙過蜂蝶使之不在其上產卵。生石花的擬態。某些蕨類有氰化物劇毒,防止被吃。含羞草當有螞蚱來吃時候會收縮枝葉。
可見,無論是在人類社會,還是在自然界中,所有的生物為了生存與利益,都會千方百計地取得優勢,以戰勝敵手。
厚黑之道,並非無所不用其極,而是在於以“厚”的姿態,揮灑“黑”的精妙,出奇製勝。
李宗吾先生強調過:“人生貴在把握進退之機。”進與退,聽著都像社會範疇的事,但其實,所謂的進退之機,在大自然中,早已被修煉得如魚得水了。
大自然的哲學其實非常豐富,攻與守,進與退,所有我們奮力學習的計策,無不被小生物們演練得淋漓盡致了。我們似乎已經習慣用我們的價值觀來評價發生在身邊的一切,包括動植物界。但其實,自然界中的奇妙現象,無一不是我們求進步的啟發,它們默默盛衰,與我們的拚搏鬥爭一一對應。
當我們苦惱煩躁之時,大自然的生物卻兀自前進,隻因它們的眼界,總是比較簡潔而開闊,而我們要是能勤勉學習一以貫之,必定能掌握更多更豐實的智慧,因為那寬大的自然界,雖然簡單粗暴,但其中的奧妙真義,我們需得慢慢學習細細咀嚼,才能略知一二。歸根到底,所謂高明的哲學,其實也都是從大自然中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