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你好不好呢?零用錢夠花嗎?物理和英語有起色嗎?有沒有交到很貼心的朋友呢?喜歡的人有看到你的用心付出嗎?
一起看過的夏日煙花,一起嬉戲的冬日雪景。你喜歡香蕉口味的酸奶。終於被記憶封存成,與我無關的褪色POLA片。我曾以為,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是終於有了一個“一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的人”。但與之相比,有一個“一輩子都想不起來要見的人”卻更讓人灰心失意。就好像,曾那麼快樂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都被輕易抹煞。從未存在過一樣。
“某某某確實有點笨有點傻,弱弱的很好欺負的呆瓜樣……”那一天,你不小心看到手機裏的這條短信,你哭了一下午卻在對方出現時抹掉眼淚。在那個瞬間,你決定對這段關係灰心,從此對自己狠心。你的腫眼睛努力笑得好燦爛。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你急匆匆沒來得及看完的短信,其實還有下一頁。“但卻是很不錯的朋友料呢,我很珍惜的。”
這些,是你永遠沒有機會知道的吧。
走在夏末的綿軟光線下,塞在耳朵裏的MP3。一直聽反複聽喜歡得不得了的那首歌,卻因為電池耗盡突然中止於某一個音符。女歌手斷氣得那麼徹底,不留一絲還魂餘地。你很想再聽一遍。但浮光已逝的夏日,注定不會有安可曲。
空之尾音>>data:2009-08-18
每次要與你相見。你知道。我還是會有些忐忑不安。
——我來了哈!
——喲,是你嘛!
這是我喜歡的,與你打招呼的方式。然後在書上寫你的名,畫你的Q版圖。好像我們熟絡得一塌糊塗。好像人海中期盼再三,終於被實踐的一個小小約定。懷抱著彼此珍惜的鄭重心情。
開春到現在,生活已經完全被置換成“要麼家裏蹲,一出門就是遠門”的狀態。在家的時候,除非超有興趣的活動,否則工作以外的大部分時間寧願躺死在床上。又有很多個早晨,在動蕩車廂,或是賓館有著消毒水味道的棉被中醒來。會失憶症發作,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裏,又為什麼會在這裏。在外麵呆時間久了,也會抑鬱症一般,成天哭喪著臉碎碎念“我要回家”。那時候想不通的是,不過就是個寫作者,為什麼一定要做這些“不是在寫”的破事兒。
很多人的時候,很少會有“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的體驗。但每次訪談時,“慣性走神”的毛病怎麼都改不掉。活動進行到一半,必然會“又餓又困”地完全打不起精神來。東張西望,心不在焉,意興闌珊,哈欠連天,不停撥頭發,搞小動作。甚至有次,我偷偷猛掐自己,防止在錄節目的時候不小心睡著。(那會栽倒在眾目睽睽的台中央吧。)“臨場貧血症”,大概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隻有在寫小說的時候,才會是處於欲罷不能的最高興奮點。通宵達旦的。而這些“不是在寫”的破事兒,這些自己不喜歡,不擅長的辛苦跋涉。其實隻是為了能讓我們。靠近一點。再近一點。於是再辛苦的堅持,都可以繼續辛苦地堅持下去吧。
如果換算成數字。七本書。接近80萬字。好幾個城市。十幾次簽售。幾十次發布會采訪通告。若幹公裏的旅程。這一年零八個月。六百天。一萬多個小時。終於換算成我們的一次照麵。一次握手。或是,一次隨意的,輕拍肩頭。於我的回憶裏。換算成。PSP。蕭敬騰方大同。拉杆行李箱。和諧號。虹橋機場。地鐵票。陽光。人潮。深夜的會議、飯局和K歌。疲憊時,很沮喪的心情。結束時,最快速度的逃之夭夭。還有就是,這個快要煙消雲散的夏天。
到每一個地方,對每一個人說,說了最多次的。謝謝你。後麵往往會跟著。那麼,再見了。馬不停蹄的道謝和道別。好像我們陌生客氣得一塌糊塗。
——但其實,貌似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吧。
——嗯哪。
那分別的時候,就請用鬼臉代替道別吧。讓這充滿元氣的少年音一直搖曳到很久之後的時光,我想你一定也願意吧。
從此終於不孤獨>>data:2009-11-24
晚上,大學同宿舍的幾個兄弟來找我玩。幾年前還是在一起整夜打屁不想睡的一臉傻樣,如今都慢慢變得成熟有擔當。大學時睡在對麵的某某,是我那幾年最好的朋友。好到一起上課逃課,遊泳籃球,同學朋友生活圈,幾乎完全一致。好到錢放在一塊花,有錢天天魚肉,沒錢鹹菜配粥。好到暑假也舍不得各自回家,兩個人輪流做家教賺錢,然後租個房子沒日沒夜打仙劍奇俠,最後各自老媽來抓人。連見網友都要兩個人一塊去,弄得人家像看說書一樣,壓根兒分不清誰才是網上那個“大尾巴鬆”。
很小的時候,就常常被恐嚇:“你再不聽話,我們就再生個弟弟!以後就再也不喜歡你了!”因此,一直會對“弟弟”、“妹妹”這樣的字眼諱莫如深。害怕到甚至連隔壁阿姨生小孩,三四歲的我也四處放風:“告訴你個秘密,她要生的是狐狸精。”(那時候,《聊齋誌異》正放得如火如荼。)結果,被稱為“狐狸精”的小女孩成了我的幹妹妹,這麼多年一直是“不見麵網上對罵,見麵後聊到虛脫”的無法無天的關係。有時候爸媽也會感慨:“你們這一代孩子,真是太孤獨了,所以還說什麼幹妹妹?早就是親人一般的關係了。”
出生在八十年代初期的孩子,大都會有“為什麼濤濤哥哥還有個姐姐”或是“我分不清璐璐姐姐和瑤瑤姐姐誰是誰”這樣的疑問。一旦爸媽出了門,家裏便隻有你孤零零一個人,對著隻有八個頻道的電視機不停換台。條件好點的家庭,給你配隻髒兮兮的貓或土狗,有錢人家的少爺可以打開雞窩捏小雞玩。而我小時候最大的愛好就是對著我家門前的梧桐樹練無影腳,或是在床上練前滾翻和倒立。那時候總是會心生幻想:媽媽什麼時候真給我生一個弟弟呢?轉念一想,那本來就吃不夠的油炸大排還得分他一半了,不劃算!而我們之後的孩子呢,漫畫動畫綜藝節目,手機網絡各種遊戲,豐富到壓根兒來不及寂寞吧。
所以,如果你也是八零不太後的那一撥人,也許常常會有這樣的失落。
原本關係特鐵的好哥們兒因為一件事傷了麵子,中學之後的兩年都不再往來。然後,你一個人去圖書館借書還書。
原本整天一起混著打乒乓的好朋友突然跟你說,他要每天練圍棋不能再放學一直玩到天黑了。然後,你再也不打乒乓球。
原本每天唧唧喳喳膩一塊的TWINS突然拆夥,原因是喜歡上同一個男生。然後,你很少會再和別人說到感情的事。
原本迷戀同一個歌手的她,追逐同一個球星的他,不知不覺已不再聯係。多年之後再遇見,她已蒼老,他已發福,你們互相已認不出,誰是曾經的誰誰誰。
十幾歲的時候,曾跟後座的女生借過一本漫畫,《雙星記》。生活在紐約的兩個雙胞胎兄弟,賽瓦和西瓦,他們彼此深愛,隻為對方的幸福無條件存在著。匆匆看了幾本,沒有機器人沒有結界和魔幻的題材讓我很快失掉興趣。二十多歲,卻突然深深懷念這樣雋永溫暖的陪伴,於是想盡辦法收集了這套在1985年出版的漫畫,盜版的,日本原版的,32開的,口袋裝的。卻始終沒有勇氣,用很著迷的速度很快全看完。
青春總會完結,陪伴總會離開。好朋友也不能一直攙著扶著,直到兩鬢斑白。但有時候還是會希望,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一個同類,他隻為我存在呢?當我一覺醒來,完成一場旅途,經曆一次告別,一個天亮再一個天黑之後,那個曾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他是否會提前離開,還是會一直在,永遠都在。
三句話崩壞世界>>data:2009-12-13
1、親愛的,你總怪我不會說太多甜言蜜語。現在的你,應該會感覺非常甜蜜吧。因為在你被切開的腹腔裏,我塞滿了各種口味的水果硬糖呢~
2、今天城市上空飛翔著幾千個五彩繽紛的氣球。新聞裏說那是今年最美麗浪漫的愛情邂逅。管他呢,被我分成幾千塊放在氣球裏放飛的你,再也不可能完整地和另一個人邂逅了。
3、我們終於可以融為一體了呢。親愛的你知道嗎?你要乖乖待在我的胃袋裏喲,就像我曾經乖乖待在你的子宮裏。
4、我的雕塑工廠,終於要倒閉了。因為在我把小智帶回家之後,小鎮上再也找不到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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