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裏的鬼(1 / 3)

前言

每個學校裏都會流傳一些奇怪的故事。我們學校也不例外,而且往往比別的學校還要變本加厲。畢竟醫學院本來就是一個多事非的地方。從醫學產生、發展到現在。可以說是科學的發展史,也可以說是人類與神的戰爭史。人們現在從不否認醫學,卻又不敢否定神。而鬼神與醫學也成了近親,而作為醫生,我們在故事中也常常在神與惡魔兩個急端中排徊。相對於其它鬼故事,人們也更願意相信有關醫院或者醫學院裏的鬼。現在的鬼故事與過去的傳說不同,現在的鬼故事的作者大多希望通過鬼這種精神產物來闡述對生命的豁達,我也不例外。在我寫的這幾個故事裏很少有讓你緊張得喘不過氣的感覺,更多的是讓你開心的笑。我想告訴大家的是在我們的心裏都曾經有一個鬼,它是善,是惡?是醜,是美都是由你自己決定的……

一 老二床上的內褲

大學的時候,老二住在我的上鋪,是一個極邋遢的人。

老二其實長得還算不錯,做派也不錯,剛開學的時候相當受女生歡迎。隻是人實在是太邋遢,以至於後來沒有女生敢靠近他。當初在沒有遇到他時,我認為自己已經夠邋遢的了,可是比起他來,真是小巫見大巫。我隻不過是有時會耍耍床單翻過來調過去的小把戲,而老二從不鋪床單,亦無被褥之分。哪個在身上,哪個為被子。他的床上什麼都有,從教課書到衛生紙。老二從來都是在床上更衣,有一次從我頭上跳下來,腳上竟然已經穿好了皮鞋。問他,他告訴我上床時忘了脫。更有一次在解剖學考試前,我看見他從被窩裏拿出一個扇麵大小玻璃盒子,裏麵放著的神經元標本。他一邊對著窗口外的陽光看著一邊又不知從何處扯出根油條大嚼。儼然是《歡樂英雄》中的王動,讓人神往。

寢室裏有了這樣的家夥,衛生根本不可能達標。導員給我們寢室下了最後通碟,如果衛生再不達標,全寢室八個人都要通報批評。老大火了,要給老二好看。老二這才極不情願地收拾起他的床。他往床下扔著東西,我們幾個人就戴著醫用口罩還有塑膠手套在下麵接著。十幾本小說、無數隻襪子、灰色的白背心、硬硬的內褲還有幾根油條和半袋鹹菜以及一大堆的粘糊糊的衛生紙。我們強忍著惡心把這些扔進垃圾袋,老二還不時地回頭說著這個不能扔,那個還有用。過了好久,老二翻著自己的床底,突然興奮地喊著。

內褲!!!

KAO,你這都扔了一堆。我們幾個一臉的不以為然。

可是這條不是我的。老二回過頭來,神色十分興奮。他手指上挑著一條深紅色內褲。正麵三角部分縷空,後麵隻有窄窄的一條。性感至極,是一條女人內褲。

老二一邊興奮地搖著手裏的內褲一邊說,我在床板縫裏發現的。

這裏原來是女寢,當然可能有這些東西了。找到衛生巾也不至於這樣大驚小怪的呀。

看我們都在低頭收拾垃圾沒有什麼反應,老二失望地打開窗戶大聲喊著。

再見了,性感內褲。

第二天,我被對麵床的老三吵醒,隻見他神色慌張指著我頭頂。我站起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老二坐在床邊,拿著我們寢室八個人共用的大鏡子。他本來短發,卻將鏡子放在盤著的腿上,然後左手慢慢從耳邊拂過,右手的梳子順著一直梳到胸前。明明是在梳空氣,卻好像他真的有齊胸長發一般。好一會老二才放下梳子,左手扶腮對著鏡子左顧右盼,許久才長歎了一聲。慢慢抬起眼皮,衝著我們柔聲說到,你們瞧著我做什麼?當時我們七個人都感覺背後一陣冷風。

老二從床邊的梯子慢慢爬了下來,拿起桌上的水壺。

我已經打好水了,我用一壺洗衣服,剩下的給你們用吧。

走出門時,老二回頭對我們嫣然一笑。留下我們七個大老爺們傻在那裏。

在食堂遠遠看著老二用湯勺一口一口往嘴裏抿著大米粥,老大說,可能是由於收拾床對老二的打擊太大了,所以會造成他心理失常最終表現出人格錯亂,也許等到衛生檢查以後恢複原狀就會好的。還好在課堂上除了猛記筆記和偶爾抬起頭與講藥理的胖老太太相視一笑以外,老二表現還都算正常。至少沒有別人查覺他的性格變異,這還是讓我們比較欣慰的。

可是回到寢室我們發現老二突然對眉清目秀的老五青睞有加。老二坐在老五的床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還時不時拉拉老五的衣角,替老五撣去肩上的頭屑。老五哭喪著臉不停地用眼光詢問老大,老大隻是閉著眼不住地點頭,老五沒有辦法隻好忍著。晚上熄燈前,老二竟然要為老五洗腳。老五顫抖著將雙腳放進水盆,當老二用雙手輕輕撫摸著老五的雙腳時,老五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喊著老大,老大躺上床上大喝一聲。

老五,忍!!!

我看見老五咬住了自己的枕巾。

我們以為隻要等到老二睡著了,一切也都會跟著告一段落,可是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是那麼突然。半夜老五的一聲慘叫把我們驚醒,我們才意識到出事了。這時老二已經不在自己的床上,他正與老五糾纏在老五的床上。我們把他們拉開,老五一直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在一段時間裏我們幾個人一直都在懷疑老五已經被老二給侵犯了。等我們把他倆分開才發現老二近似乎裸體,光光的身子隻穿著一條內褲,那條深紅色的女人內褲。

老大幾下子就把那條內褲從老二的身上給扯了下來,老二也跟著昏迷了過去。我們幾個看著那條內褲,然後一起找來剪子將那條內褲剪成了無數小片。第二天老二起床時一臉的詫異。他小聲地對我說,老八,不知道為什麼我昨天睡覺沒穿內褲。而且還做了個奇怪的夢,我變成一個女人,喜歡穿暴露的內衣。KAO,風騷極了。

二 老大的蘋果

老大是大連人,一身腱子肉。說起話來鏗鏘有力,極為豪爽。

老大家裏承包著一個大果園,在瓦房店。聽說麵山背海,景色非常不錯。可惜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這不能不算我大學時代的一個遺憾。有一年十一放假,不知為什麼老大竟然從家裏帶了一百多斤蘋果到學校。蘋果是用當時民工很時興的編子袋裝著,往床下放時竟然快把整床下麵給占滿了。我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老大往床下塞著那袋龐然大物,老大弄好以後用毛巾用力擦著臉上的汗。

他爹個腿,門口守衛硬是不讓我進學校,不拿學生證他還真以為我是民工呀。

他爹個腿,是老大的口頭禪,老大說相當於我們口中的“我KAO”。老大擦完了汗,就拿起了他桌上的大水碗。老大喝水極有特色,左手叉腰,右手拿起那快有一紮大的水碗。一揚脖不管裏麵多少水都是一口喝光。喝完了水,老大一抿嘴大喝了一聲,走!逮飯去(大連話:吃飯去)!我們幾個都張著嘴,老大,不是吃蘋果嗎?

他爹個腿!老大極不情願地從床上又拖出那個編子口袋。袋口用線纏著,他好不容易解開了,然後從裏麵拿出七個蘋果。挨個扔到我們床上,他爹個腿,不能再給了。走,逮飯去!

後來,我們終於知道為什麼老大從家裏帶這麼多蘋果過來。隻是因為十一放假前,他與同桌聊天時對那女生說他家裏每年到十一都會從果園摘好多蘋果。那女生就順口說,不錯喲,你能回家給我帶幾個嗎?就這一句話,差點讓老大把他家果園子給搬了來。這些都是在他帶蘋果回來快一個星期以後我們才知道的,那天吃飯他喝多了,一句一個小蘭(老大同桌,他自己改的小名),你咋不跟我要蘋果吃呢?我們這才知道事情始末,這也才明白了為什麼老大自己從來不吃那蘋果也不給我們吃,一天看著那蘋果抓心撓肝的。原來是愛情讓老大如此小氣,開始我們都在生老大的氣。KAO,帶這麼多蘋果回來就給我們七個兄弟一人一個,剩下都給那一個丫頭吃,這還不夠她吃到明年教師節的呀。可是看著老大痛苦的樣子,我們又不禁給他出主意。我們讓他自己去說,他說不好意思,那能主動給人家東西,那不明擺著對人家有意思嗎。我們又出主意,老大你應該旁敲側擊。讓我們告訴別的女生你帶蘋果回來了,一定有嘴饞的跟你要,到時候全班的女生都會知道你帶蘋果回來了。那你的小蘭不也就知道了。聽了這話,老大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他爹個腿,就這麼辦。

從那以後,每天都會有女生到我們寢室來要蘋果。開始老大還會笑嗬嗬地解開那袋子給她們拿蘋果,然後我們也跟著能吃到幾個。可是不知為什麼,他那個同桌小蘭就是不跟老大要這個蘋果。眼看著老大的蘋果隻剩下半袋子了,老大拿蘋果時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到後來,不該來吃蘋果的女生都來過了,該來的那個卻始終沒有來。老大終於在一個晚上說,他爹個腿的,封袋子!除了她我這蘋果誰也不給了。

那一陣子,我們沒有什麼課。我開始懶得起床,每天八點在他們走時囑咐他們幫我報個到,就在寢室裏睡起懶覺,一覺醒來就隨手拿本武俠小說來看。有一天看著看著,覺得餓了。在地上轉了幾圈,最終把目光落在老大床下的蘋果袋子上。我費了很大勁才解開那繩子,拿出兩個蘋果,躺在床上一邊看小說一邊吃蘋果,真是優哉優哉。

就這樣沒過幾天,突然一天晚上睡覺前,老大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從身下拿出蘋果袋子,把蘋果一個個放在床上數著。最後抬起頭,陰沉沉地說,他爹個腿,真的少了。當時我躺在那心裏一激靈,KAO,老大不至於吧,竟然還去數袋子裏的蘋果。我一抬頭,正看見老大的眼眼。我連忙擺手,老大,我可沒吃你蘋果。說完我自己就後悔了。可是老大眼直直的,老八,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裏就有人說話。“吃蘋果吧,就吃兩個,你一個,我一個。”等我起來,一數蘋果真就少了兩個。聽他說完我的鼻子差點沒氣歪,我哼哼了兩聲就不理他了。剩下老大一個人在那裏愣神。

第二天,我又沒有去上課,屋子裏就算下我一個人。我閑得無聊,看著上鋪的床板。我在想怎麼能從老大的袋子裏再拿出個蘋果呢?老大現在開始數蘋果了,我拿完他一定發現的。正想著,老大跟陣風似地衝了進來,二話沒說直奔著蘋果袋子去了。又是把袋子打開,把蘋果放在床上一個一個數著。最後他癱在那,蘋果又少了兩個。

KAO,現在屋子裏就我一個人,老大你的意思就是我偷吃了唄。

老大聽我說完,走到我床邊,老八你到底吃沒吃?樣子有點可怕,但是我也沒怕。本來今天就沒有吃過嘛,我說沒有。老大有點不相信,又問了我一遍。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老大你現在怎麼這樣!怎麼不信我?老大神色黯然,不是呀,老八,我剛才上課時又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吃蘋果吧,就吃兩個,你一個,我一個。”結果我一回來就發現少兩個,我昨晚剛數完的呀。我以為老大故弄玄虛,老大這次我幫你數著,看看明天還能少不。於是我和老大在他床上一個一個的數著蘋果,26個。然後看著老大把袋子口紮緊,我拿起書,老大我跟你一起去上課,你應該放心了吧。

第三天,我還沒有睡醒,老大就把我叫了起來。那張臉比哭還難看,老八蘋果又少了兩個。什麼?我有點不信,和老大又數了一遍,果然隻剩下24個。邪門了,這屋子裏就這麼點人,大家都一塊活動的呀。我看著老大,要不我們跟他們說說這事吧。老大一把拉住我的手,不行呀,老八這屋子裏除了我就你膽大了,你跟他們一說,老二、老六那樣的還不嚇瘋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又夢到有人說那句話了。我拍了拍老大肩膀,好吧,老大,今天晚上我和你看著,看看到底誰拿的蘋果。

那天晚上寢室熄了燈,我借著月光看著老大全身僵硬地躺在那裏。眼睛睜著一眨不眨,看來老大受的刺激不輕。可是沒過多久,我就熬不住困睡了過去。等我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我看見老大坐在床上,臉跟牆皮一個顏色。見我起床,老大過來看著我說,老八要不我把這點蘋果給扔了吧。我站起來拍了拍胸脯,老大,這件事我一定幫你弄個水落石出,不就是22個蘋果嘛,今晚它一個也不能少。老大看著我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我拿著根針放在胳膊下,等我胳膊一沉針就會把我紮醒。就這樣,我終於熬到了夜裏三點多。我開始以為不會發生什麼了,可是老大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真勾勾的,我想叫他一聲,可是沒有叫出來。

老大從床下拿出袋子,結開繩子。把蘋果一個一個放在床上數著。我看著不禁要樂了出來,原來老大半夜起來就是為了數蘋果,怕蘋果丟了。等老大數完,重新把蘋果放在袋子裏用繩子紮起來,我以為他又會睡去。這時我去看見他從床上拿起兩個蘋果放在自己手裏,嘴裏說著:“吃蘋果吧,就吃兩個。小蘭,你一個,我一個。”說完他就開始吃起蘋果。老大坐在黑暗中,咬蘋果的嘎吱聲聽起來是那麼恐怖。我貓在被窩裏一句話也不敢說,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幾乎是一夜沒睡,兩個眼睛裏布滿了血絲。老大麵對著我想要說什麼。我伸手不讓他說話,老大別說了,你拿出兩個蘋果,一會帶到教室去。我保證你今天晚上啥夢也不做了。老大看著我一臉的狐疑。結果我早飯都沒有吃,直接跑到小蘭她們寢室,找到小蘭我拜托她無論如何今天上課前一定要跟老大要一個蘋果吃。小蘭看著我的表情好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結果那天上課以後,老大再也沒有在夢裏聽到什麼了,他的蘋果也再沒有少過,因為那天下午回來他就把蘋果全部分了出去,而且還特別多給了我兩個。

三 老八的夢

我在我們寢室排行老八,歲數最小,個子卻是最大。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喜歡醫學,當初為什麼會考上這個學校我自己也說不清楚,隻不過是在報考自願寫著服從自願,結果就把我送到了醫學院。

我以為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個醫學院念下去,因為大學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我竟然有四科考試不及格。還好最後我用錢打通了關係,補考都及了格。不過對醫學已經是心灰意冷,所以從第二年開始我開始逃課。

那時白天大部分時光我都放在了床上還有圖書館。後來我在圖書館四樓最裏麵一排的書架上發現了幾本法醫書還有一大堆帶有圖例的醫學文獻,為了這些我幾乎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圖書館。結果大學幾年下來,我除了導員,唯一認識的幾個老師都是管理圖書館的。

平時不看書,考試前當然要臨時抱佛腳。晚上我也學著其它人去教室讀書,結果到了教室才發現這根本就不是看書的地方。大教室裏熙熙攘攘的人,看著就煩。小教室裏通常都是坐著成雙成對的人群,你坐在前麵看書,後麵卻卿卿我我的總讓你感到渾身不自在,這也許是因為我從來不在教室看書吧,我看其它人麵對自習室裏的種種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在教學樓裏從一樓一直轉到了五樓,也沒有發現一個合適我看書的地方。終於在五樓的拐角,我看見了一個教室。要不是隱約看見有燈光,你根本不能發現那裏有一個教室。因為在它前麵的電教室在門前擺放著一個鞋架,把那教室完全給擋住了。

走進那教室,教室裏一個人沒有。我走到了教室最後的角落裏坐了下來。發現那教室裏的桌椅並不像別的教室裏是固定在地麵上的。而是像我們在小學時候坐過的木頭桌椅,坐在上麵,我興奮地搖來搖去。我很不喜歡坐固定桌椅,我喜歡坐在椅子上搖來搖去的感覺。桌子上很多灰,我從本子上扯了張紙,簡單地擦了擦,就拿起本書看了起來。

挺奇怪的,平時看什麼書都不困。但隻要拿起醫學課本,我就會困。感覺看了還沒有十分鍾,我的眼皮就沉沉的抬不起來。沒辦法,我把書本放在胳膊下麵便趴在課桌上睡了起來。

不久,我被一陣講課聲吵醒。抬頭一看,講台前一個老太太正在講病理。可能是遇到夜大講課了吧,我沒有在意繼續躺著。突然感覺胳膊上有什麼東西在碰我,轉過頭看見一個女孩子手裏拿著根鉛筆,笑嗬嗬地看著我。

那女孩頭發很長,卻梳著不合適宜的大辮子,身上的白襯衣也看著怪裏怪氣的。她長得很漂亮,特別嘴角的一顆深紅色的痦子,在她抿嘴一笑時就消失在了那深深的酒窩裏。她一張嘴,就露出嘴裏的小兔牙。你有沒有什麼閑書看,這老太太講課太悶。

我搖了搖頭。她拿走了我身邊的紙,在上麵寫著什麼。一會她把那紙遞給了我,上麵寫著“你叫什麼名字?”我笑著用筆在紙上寫:“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女孩一皺鼻子,從我手裏搶過那張紙寫了兩個字——白露。

我小聲地念著,白露。女孩點點頭。我繼續說著,白天的露珠?女孩看著我,眼睛彎彎的,我們一起笑出了聲。這時前麵講台上的老太太停止了講話,用手指指著我們。你們兩個,不想聽課的話就請你們出去。白露一拉我袖子,走我們出去吧。有美人相伴,我當然願意。白露先走了出去,我把桌上的書往包裏一扔就跟著跑了出去。

走到外麵,我卻沒有看到白露。我以為她一定是躲在哪嚇我,我小心地往電教室走去,然後往前一跳。媽呀,守衛老頭一聲怪叫。你小子幹什麼呢?我衝他咧了下嘴,大爺,我玩呢。玩?玩什麼玩,要關門了。快給我下樓!才幾點呀就關門,我看了看表。咦,竟然已經九點五十分了。我回手指著那教室,那邊還有夜大上課呢。老頭看著我神色十分奇怪,那邊是電教室關著門呢,裏麵有一個小教室十年前就不用了。什麼?我往回跑去,電教室後麵黑漆漆的說不出的可怕。我一路小跑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我告訴自己,剛才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考完試,迎接我們的是第一次假期實習。去哪所醫院都是我們自己抽簽決定,我和老五還有班上的兩個女生抽到的是一個相對偏僻些的醫院。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我們才來到那醫院,教務課的同誌把我們挨個送到各個科室。我是最後一個送到科室的,我剛進屋,一個大夫就迎了上來。

她長得很漂亮。短頭發,聽診器掛在耳邊顯得十分的精神。隻是白大衣已經掩蓋不住她隆起的腹部。

看著我怔在那裏,她對我說,小同學,不好意思。你也看到我的情況了,再有兩個星期我就要回家休息了。可是帶你的老師還沒有來,他去外地進修了,不過兩個星期以後會由他來帶你的。見我還不說話,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哎小同學,我們可是校友喔。你是九六屆的我是八六屆的。我叫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