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穿過小島。從島上看,有另一番意境:主樓群一主四從,巋然不動,渺小的人在穿梭其間。
然後參觀了高爾夫球場,另取徑道,繞回北區。
在芙蓉湖邊的草坪邊,有一棵不知道名的樹,高約三丈,葉子如細針。最奇妙的是,當風從葉縫間穿過時,就會發出如海浪一般的聲音,一陣一陣的,閉上眼睛,讓每一個細胞融入其中,一種不可言喻的享受。這是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姑且稱之為“風樹”吧。
湖的對麵有一座亭,名喚淑女亭。出自《關雎》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許這飽含著校方對於我校女生個個都能嫻靜端莊優雅的美好願望吧。現實情況可能女生們不夠爭氣,但這亭子本身倒挺像那麼一回事的。尤其是四月的雨季裏,微風徐徐,細雨綿綿,輕煙薄霧競婀娜,隔湖望去,此亭朦朧典雅,宛若瑤池仙子,楚楚動人。
最後,他們坐在田徑場最左邊的看台上休息。足球場上,有兩個人在踢悶球,成了他們的風景。對麵是風雨球館,孤獨而詩意地站在那裏。右邊遠處是南太武,今天尤其迷人,山頂上纏著一朵大大的棉花糖,想必站在山頂俯看大海,一定特別壯觀。
吳妍看著遠處,風吹著她的短發,遮住了側臉,這不就是阿弛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畫麵嗎?於是阿弛拿出手機偷拍了一張。為什麼要偷拍呢,因為那樣顯得比較自然。
“給你看一樣東西。”阿弛遞過手機,自首了。
“啊?”吳妍覺得沒來得及擺個漂亮姿勢,“頭發好亂,帽子都吹起來了。”
“還好啦,這樣才顯得自然。”阿弛為自己的卑劣行徑辯護。
吳妍沒有說“刪掉!”所以阿弛也就不刪了。
阿弛喜歡這種坐在一起的感覺,沒有太多話,卻似乎什麼都明白。
吃完螺絲粉,小坐一會兒,又到別離時。吳妍要回廈門,住在同學宿舍。
阿弛送她回去。這一路雖不遠,但又是船又是車,也得兩小時。不過我想在阿弛眼中,他更希望這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守護這個他想保護一輩子的女孩。他從未像這樣喜歡一個人過。
“就送你到這吧,接下去怎麼走我也不太記得了,到宿舍的時候給我發一條短信吧。”送她進了校門後阿弛說。
“嗯,你到了也發條給我。”
獨自回來的路上,阿弛回味著一天的幸福時光。
一個很好吃的蘋果吃下去了,感覺很好吃,回味無窮,但什麼時候能再吃一次呢?
十七
5月27日,我決定,給筱藍寫信,告訴她我喜歡她這件大事,但是並不打算給她看。
因為我還沒有作好想要娶她的準備,也就沒有作好要追她的準備,所以擔心她知道了反而會有意疏遠我,這樣連朋友都做不了,那麼將是我最遺憾的事。但如果等到以後再寫,那麼感覺一定會變,一定不是現在的感覺。且世事無常,我現在寫好了,將來她知道的概率也就多了一半。
大學裏最充實的日子往往就是考試周。
期末將至,這學期的課很多,所以考試也多,我們都到圖書館抱起了佛腳。這天吃完晚飯,阿弛沒有立即回到壓抑的圖書館。他想給吳妍打個電話,又不知道她是否有空,於是發了條短信:“吃飯了嗎?在幹什麼?”可是在湖邊坐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收到回複,隻能失望地回圖書館複習去了。
大約七點半,她回短信了:“昨晚睡得太晚,今天班級聚會又玩了一天,下午回來一直睡到現在才醒。”
“沒有重要的事,就想打個電話和你聊聊,現在圖書館裏抱佛腳,哈哈。”
“今天玩的時候不小心掉到水裏,差點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