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之間,她好像躺回鬆軟的床上,有人在撥弄搓揉她的頭發,唔,頭發好像還沒用吹風機吹幹,可是太累了,讓它自然風幹好了。
昏昏沉沉的,臉上突然覺得有些癢癢的,好似輕羽劃過,帶著些許冰涼。
“你是誰?“一聲音在耳畔響起,低低的,沉沉的,如醉了一夜的海棠。
次日晨曦傾灑,她奇跡般的發現,自己的手有了氣力,隻是雙腿一觸地就會不爭氣的打顫。
不過倆手能靈活的動了,抬腳走路還會遠嗎?
本來,她還早早做好終年躺床,變廢人女主的打算了,瞧著靈巧的雙手摸這摸那的,她打心眼裏高興。
門外響起敲門聲。
“請進。“會敲門的定是阿湛。
果然,阿湛走了進來,他換了身衣裳,一襲月白的長袍,他的身段極好看,是個行走的衣架子。
他黑亮的長發束在腦後,背著晨光走進來,身上好似鍍了層金光,將他襯得溫暖了許多。
“阿湛,我的手可以動了!你瞧!”路卿開心的舉起手在他眼前晃。
阿湛點點頭,遞上擰幹的帕子,路卿笑盈盈的接過,仔仔細細的為自己擦了把臉。
洗漱完畢後,他將放置在身後的碗端給她。
路卿接過,“是藕粉羹?”知道他厲害,還不知道他如此厲害,真的是沒有他做不出的食物。
藕粉甜而不膩,還加了紅棗和黑芝麻,滑溜爽口,路卿不禁笑問,“阿湛,你好厲害!吃了這麼久,還沒吃過重樣的!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開個小酒館呢?”
他聽後,像是聽到了什麼新奇的建議,輕抿著唇,沒回話。
”你不回答就當你是同意了哦,阿竹做小二,我來做掌櫃,那你就是主廚拉!“路卿覺著此計劃可行,不禁在心中鋪開夢想藍圖。
阿湛坐在圓凳上,替自己倒了杯水,”那你的道觀呢?“
”解散呀!“趁還沒兩極化之前。
被騙上來的男人,有些還是有婦之夫,那些潑婦進觀裏又是砸又是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芙蕖因為有了男主這一寶藏男孩,其餘的男人是去是留,她早已不在意,於是便將觀內的男子都遣散光了。
也不知是女主單純還是境界太高,那些潑婦的痛罵,她完全沒有放心上。
但是放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女主留下的過錯,憑什麼要自己來承受。
路卿一邊吃著一邊細細琢磨日後打算。
他靜靜坐在一旁,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好似很享受這一刻。
吃到一半,她問道,“阿湛,你是何時進觀裏來的?“
“忘了。“他回道。
“也是被騙進來的麼?“路卿小聲嘀咕道。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輕抿了口清水。
這時門被“哐“的撞開,一渾身黑漆漆的人扭了進來,扭的太急,雙腳打絆,他撲倒在地上。
他顧不上疼,急忙爬起來,“阿芙,阿芙,快逃!“
“怎麼了?“路卿此時已顧不得回想書中橋段。
“臭花妖,尋上門,燒觀啦!“阿竹扭上來,正要靠近,路卿已搶先被旁人撈起。
阿湛動作太快,路卿反應不及,嚇得她緊緊環住了阿湛的脖子。
阿竹本還在詫異小廚子咋在這,可一想到逃命要緊,就急急忙忙的跟在他們身後。
“啊,等等,等等。“路卿突然想到什麼,急忙叫停。
阿湛停下腳步,路卿朝扭在身後的阿竹喊道,“阿竹,幫我把櫃子裏的包裹帶上!“
“啊!好!“阿竹又急急扭回去,打開櫃子,櫃子裏的衣物早已收拾幹淨,隻有一隻大包裹安靜的立在那兒。
”……“莫非阿芙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