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在月光籠罩下,波光粼粼,好像灑了一池子的星子。
路卿正陶醉,突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四肢無力,如何換下衣服,又如何穿上衣服?
“啊!”她想捂臉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廚子聽到路卿的叫聲,疾步走了回來。
“你你你,別過來!”路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急忙製止他道。
“怎麼了?”他問。
“啊……”路卿又急又惱,“沒事!”
路卿想試著自己抬起手,無奈雙手無力,根本使不上勁。
他聽後,回身想折回。
“你等等!”路卿鼓起勇氣,又叫住了他。她不可能待水底永遠不出來吧。
“還,還不知你姓名?”路卿突然問道。
“沒有。”他回的清冷,倒像是不願提及。
“你沒名字?”路卿微微吃驚,想到可能是無關緊要的人,作者就用甲乙丙代替,連名字都不給取個,不禁心生同情,“我給你取個好不好?”
他久久沒有答話,好像回這一句話需要費他很多力氣,良久,他輕嗯了一聲。
“阿湛,就叫阿湛,好不好?”阿湛,阿湛,廚藝精湛。
真是越念越順口,路卿喜歡自己的抖機靈。
良久,路卿也沒聽到他回答,她以為他不喜歡,正要開口,隻聽得他輕輕的應了聲好。
“阿湛……”路卿喊道,“我,我洗好了,要,要換衣服。”
他點點頭,準備回避。
“誒誒誒,你別走!“估計他也忘了她自己換不了衣服這事。
當他重新站在她跟前,解下他自己腰帶時,路卿呼吸一窒,心仿似漏跳了幾拍,直至他用腰帶蒙住自己了的雙眼,路卿的小心髒還在打鼓似的跳動。
他緩緩步入水中,走至她跟前,伸手慢慢的替她解開衣裳。
身上穿著的衣裙早已被溫泉浸濕,所以一層層的緊貼著肌膚。
路卿覺著,之前的臉熟難為情都是小兒科,此時她的臉好似烤熟的蝦,吱吱冒著煙。
此時的他亦泡在泉水裏,他們的衣擺時不時的交纏在一起,看得路卿麵紅耳赤。
好不容易被他全數解開,她怔怔的望著被他脫下的一件件衣裳,緩緩的沉入潭底,也好也好,下沉的衣裳,就當是與前女主告個別。
他將她從水中抱出,他冰涼的手指一觸碰到她若凝脂的肌膚時,路卿瞬間感覺到自己汗毛顫栗,大氣不敢出。
路卿咬著唇,極力屏氣,生怕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然後做出不可描述的事來,她不由得佩服自己膽大,竟然敢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托付給第一次見麵的人嗬。
她抬頭悄悄看蒙著眼的阿湛一眼,依舊麵似雪月,不動聲色。
反觀自己,羞得她心尖都在打顫。
他取來一方巾將她身體擦幹,捏著方巾的手,白皙纖長,指節分明,方巾極輕的點過她的背,她的胳膊臂膀……
好不容易,當他為她披上最後一件輕紗時,她再也忍不住,長長的籲了口氣。
穿完才發現,他為她挑了身茶白色的紗裙,路卿覺著比女主喜愛的烏沉沉的青色好看多了。
他解開蒙眼的腰帶,神情淡然的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路卿不由得想起阿竹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的不連貫,大概意思就是說那小廚子寡淡的很,好似天底下已經沒有什麼事能撼動得了他。
他用鬥篷將她裹住,將她穩穩抱起,往回走。
“阿湛,謝謝你。“路卿跑完澡後,感覺自己一身輕,連帶著心情都好到起飛。
他輕輕嗯了一聲,以表回應。
烏雲蔽月,山路有些昏暗,寒風吹得光禿的樹枝嘎吱嘎吱作響,實在有些詭異。
路卿的腦袋往阿湛懷裏縮了縮,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有些安心,不知不覺徐徐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