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會仙術麼?找個人對你有何難?”
路卿真是騎虎難下呀,如果找人容易,芙蕖至於找她師父找了幾百年嗎?
路卿長歎一口氣,此時廟內唯一的仙人,卻是個不懂施法術的,“那好,你將他的容貌穿著好好描述給我聽,我替你找找。”
小紅衣描述的極其細致,連他最愛穿的衣服上的紋飾也一並交代了。
路卿閉上眼,小紅衣定是將她作定位雷達看待了。
心中又是一陣歎息,本想假裝不動聲色的作法,可一轉想,白娘子施法的時候,總得捏個訣什麼的,於是她學著白娘子手勢虛晃的幾下。
她自認為剛剛模仿的極好,如若加上後期特效,簡直完美。
正美滋滋的時候,她聽到一聲輕微的嗤笑,很輕很輕,輕得好似一陣風帶過,她急忙睜開眼,四下望去。
阿竹急切的目光盯著她看,轉向阿湛的方向,他亦一直低頭默默的削著長棍。
大膽!莫非是她幻聽?她覺著剛有人在嗤笑她!
她又望了小紅衣一眼,她的眼神帶著期盼和迫不及待,難道真是因為她心虛才出現的錯覺?
“可找著他了?”小紅衣問。
“恩……”路卿沉思了一會,“他在南方,至於具體方位麼,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所以法力還尚未恢複……”
“南方?南方!是南方!“小紅衣激動的熱淚盈眶,“我想起來了,他曾說他的故鄉在南方,在曲和城!”
小紅衣話音剛落,隻聽“哐當”一聲,路卿循聲望去,隻見阿湛的手指在滴血。
“呀,”阿竹急忙扭到阿湛身旁坐下,從自己的衣擺上撕下一布條,將他受傷的指頭仔細纏上,“好大,一口子,你小心。”
阿湛還在出神,任由阿竹替他包紮好。
小紅衣沒注意那邊動靜,此時的她早已樂開了花,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既然大仙法力還未複原,那便與我一同上路,小鳳仙識得一些藥理,也可為大仙好好調養。”
自稱小鳳仙的女子雖嘴上說是為她調養身子,可那隻死死箍著她臂彎的手又是怎麼一回事?
路卿意識到,她被一鳳仙花挾持了,她欲哭無淚,前女主留下的鍋,為何要她來背?
隻是這曲和城,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傍晚時分,廟裏傳出“滋滋”的聲響,那是肉在火上烤的聲音。
阿湛正在烤兔肉,遠遠坐一旁的路卿聞著那香味早已饞涎欲滴。
阿竹坐得離火堆及遠,躲在小角落在那小聲啜泣。
他剛大義凜然的指責阿湛,兔子那麼可愛,他怎麼能烤兔子。
阿湛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後,他急急忙忙的扭著身子離開他身邊,躲得遠遠的,內心腹誹,明明人家剛剛還替你包紮了,不道聲謝也就算了,還對人家這麼凶。
路卿聽後笑得前仰後合,腦補一出阿竹靠在阿湛懷裏,一邊嚶嚶嚶的撒嬌,一邊說兔兔那麼可愛,你怎麼能吃兔兔的畫麵。
阿湛刀功了得,烤好的兔子肉被他切得極其均勻,皮薄肉嫩,香濃幼滑,路卿吃完後頓覺自己升華了。
阿湛回到火堆前,又嗶嗶啵啵的烤著什麼,阿竹聞到味,倏然抬起頭,嗅了嗅,再嗅了嗅。
然後他好似醉醺醺的,踩著微微晃悠的腳步,走到阿湛身旁。
“想吃嗎?“阿湛問。
阿竹點頭如搗蒜。
“吃吧。“阿湛將一條條烤得飄香的蚯蚓夾進嫩綠的大葉子上,轉手遞給他。
阿竹吃得熱淚盈眶,他從來沒吃過這般好吃的食物,立馬將阿湛重新排進了他心目中的好人榜。
小鳳仙一想到不多日就能見到情郎,有些亢奮,為了不打擾路卿休息,她就坐在破廟外的石階上,即使吹著冷風,她也不覺著冷,一直眉眼帶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