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小心髒都快要蹦到嗓子眼了,隻聽“哢噠”一聲,是解開安全帶的聲音。
路卿感覺身前一鬆,驀地睜開眼,阿湛同學!你為何要解開我的安全帶啊!
腦袋卻被靠過來的阿湛壓進懷裏,路卿方才瞥到了一點,前方空蕩蕩的一片,沒有路……
路卿緊緊抓住阿湛的衣襟,她已嚇得啞然失色,隻聽身前的阿湛輕笑。
就在車頭往下墜之際,路卿真的是要瘋掉了,兩手緊緊環著阿湛的脖子,腦袋往阿湛懷裏拱。
大花臂緩緩走下車,半個車頭已懸空,勝算極大。
隻是沒想到的是,大花臂站在懸崖邊往下望。
車子直直的滾下去,撞得車身都爛了,在還沒滾到崖底之際就燃了起來。
大花臂眼神黯了黯,轉身的時候,隻聽崖底一聲巨響,那是爆炸的聲音。
“臥槽!就這麼死了!?”墨鏡弟衝了過來,探出身子看向崖底,車子燃的正旺,墨鏡弟嘖嘖兩聲,“可惜那小美人了。”
此時路卿眼前騰起水霧,盯著跟前的阿湛。
阿湛軟聲道,“我以為路卿知道的。”
路卿眨了眨眼睛,淚珠滾了下來,“嚇死我了!”
阿湛抬手,拇指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低低哄道,“沒事了……”
路卿嗚咽了兩聲,現在手還在發抖。
“他身上的狠戾之氣壓製住了元胡。”阿湛解釋道。
“所以……”所以,到最後,他還是穩贏,除非我們不要命。
而且,看他們的樣子,即使我們贏了,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
現在倒有些理解阿湛了。
路卿低下頭,“下次能不能提前說一句……”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好。”此時阿湛的手正捧住路卿的臉。
路卿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此時正躺在床上呢。
他們剛剛,就這麼,躺著聊了,這麼久?
阿湛額頭貼了過來,路卿望著阿湛的雙眸,深邃又迷人,一時間竟癡住了。
直至阿湛口袋裏的手機響起,路卿才慌亂的回神坐了起來。
車子是租賃來的,租賃商來電話問是否續租的時候,阿湛隻是緩緩道了句,“車子被盜,已報警。賠付的違約金已劃到你賬上。”
路卿在阿湛掛完電話的時候輕輕的問了句,“賠了很多嗎?”
阿湛下了地,“還好。”
“哦……”那車看著挺貴的。
當路卿與阿湛走在大街上時,路卿更加堅信,那輛車可能不是“還好”二字可以帶過的。
已經拮據到要從酒店裏搬出來……哪裏還好了。
路卿拉著行李跟在阿湛後邊,不知道阿湛要帶她去哪兒,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金發先生的合同沒有簽下來,他們還不能回去。
本來預計今日簽好,就返航的……誰知發生了這麼多意外。
“阿湛,”路卿上前拉住了阿湛的大衣袖子,“我也有責任,我出一半。”
阿湛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路卿本以為他有話要說,誰知他轉身來,半蹲而下。
路卿一愣,低下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鞋帶散了。
阿湛係完鞋帶起了身,“路卿。”
“啊?”路卿紅了臉。
阿湛靠近湊到路卿耳邊低低道,“你的責任,自然是由我擔著。”
當二人坐進老鴨煲店裏時,路卿腦海裏還回蕩著阿湛方才說的那句話。
咬著筷子偷偷瞄了對麵一眼。
阿湛盛了滿滿一碗推到路卿跟前。
路卿悠悠的看了眼對麵的炸雞店,一臉我想吃炸雞喝啤酒的哀怨。
桌上的手機響起了,阿湛看了眼屏幕,起身走開去接電話。
路卿埋頭默默喝著湯,吐著骨頭。
這時一白衣男子從路卿邊上經過,路卿側目看去,那白衣男子一頭的白發,背影瞧著很是仙氣飄然。
路卿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莫不是來這邊拍古裝劇的什麼演員麼?
白衣男子突然頓住腳,回過身來,目光直視而來。
戴著麵紗,眼睛烏靈靈的很是好看,寒氣逼人,與阿湛的冰冷不同,添了幾分森然與空洞的落寞。
路卿急忙低頭喝湯。
身後傳來腳步聲,路卿本能的裝死,好奇太多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那白衣男子還未站住腳,便從路卿桌前飄過去了。
阿湛坐了下來,也不知他看到方才那白衣男子沒有。
隻知道,阿湛又灌了自己半鍋鴨湯。
“誒誒誒,你看新聞了沒,兩輛車都墜崖了!”
“看了!屍體全都燒焦了!”
“我去,這年頭還有賭這個的?”
“據說裏麵死的人,”那大叔壓低嗓音,手指小心的指了指上頭,“不得了。”
路卿想打的飽嗝卡住了,莫非,他們說的是,和我們打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