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遲一步，顧夜合估計就要當場給她表演瓷片割喉了。
如今後有仇家埋伏，前有豔娘老鴇、鬼王結界，退是死，前進也是死。
路卿看向被掃蕩後的一桌殘羹，“還是做個飽死鬼吧。”
替顧夜合擦幹頭發後，走廊上的燈盡數熄滅了。
這確定是妓院麼？什麼妓院這麼早熄燈歇下啊？
路卿在問與不問之間糾結。
估摸著躊躇太久了，顧夜合轉向來回踱步的路卿，“想問什麼？”
路卿拉起顧夜合的手，在他手心寫下，“睡不睡？”
顧夜合點點頭。
路卿唇角抿成一條線，好的尊上大人，您說睡，床就讓您睡。
其實這床的香味有點熏人，但好在大人此時失了嗅覺，掖好被子，路卿吹熄了燭火。
約莫過了一會兒，被窩有涼風煽動，顧夜合閉上的眼睛睜開了，轉向與他枕在同一個枕頭上的某人，“怎麼？”
路卿又往顧夜合身邊擠了擠，在被窩裏撈了把，摸到他手後，拉出被窩，在他手心裏寫下，“怕”。
顧夜合良久沒說話，路卿慫了，本來她都躺進榻上了，可是越躺越冷，總覺得走廊上有來回飄蕩的影子……
不管，路卿一把抱住了顧夜合的胳膊，求大人別踢我下床。
顧夜合將手一點點抽出來，身子往床裏邊挪了挪，重新閉上眼。
路卿感動的差點要暴風雨哭泣，看吧看吧，尊上哪裏冷漠冷血無情無義了……這是多麼善良暖心的魔尊大人啊。
“陰間的牛頭阿傍據說是阿苑的舅舅？”顧夜合聲音涼涼的，“那就睡這罷。”
“……”敢情顧夜合這是將自己當擋箭牌了？
路卿扁著嘴，我要撤回上麵說的話。
熟睡的路卿往顧夜合懷裏拱了拱，就著最舒服的姿勢睡得香甜。
暖暖的吐息洋洋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顧夜合緩緩睜開眸子，抬起手，手指從路卿的肩頭緩緩摸到她的脖頸，到下顎，便停住了。
手指像是被什麼燙到了一般，猛地縮了回來，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路卿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圓桌前的顧夜合，正在喝著清水。
本以為阿湛已經夠瘦了，倒不知此時的顧夜合更清瘦，側顏殺說的應該就是此類了。
“早安。”路卿說完就閉嘴了，忘了某人失聰了。
路卿穿好鞋子，豔娘又十分合時宜的進來了。
看到顧夜合就移不開了眼睛，路卿生怕她看多了，會注意到被立領遮擋住的喉結。
又一個滑步一個閃身，擋住了豔娘的視線，“豔娘早安！”路卿歡脫的擺手打招呼。
豔娘將視線轉到路卿身上。
可能是芙蕖那段時間昏迷太久，身子有點虛脫，但路卿又太過活潑，與這自身氣質實在有些不符，怎麼看怎麼別扭，“阿苑姑娘睡得可好？”
“老好了！”路卿回道，“豔娘好姐姐，我昨兒個與姐姐說過了，我們打算住在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