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路卿與顧夜合說的話聯想在一處。
霜霜點點頭,“以魂魄為代價。”
“他是要吃……!”這和路卿想的不大一樣。
瞬間從鬼王新娘的純情浪漫畫麵直直轉到了恐怖陰森的畫風上去了。
就像悶頭一棒,路卿腦子突然就當機了。
路卿自問,她現在算怎麼回事?
她還算穿書嗎?倘若就是穿書的話,阿湛又是如何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路卿一直忽略了這一點,因關注點全放在了顧夜合身上。
所以?路卿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她現在還有女主光環嗎?這副本還能安全過關嗎?
她還能回去嗎?
回去的時候,還能……見到阿湛嗎?
“阿苑姑娘,”霜霜指尖輕輕拭去路卿臉上的淚痕,“你哭了。”
路卿倔強的擦了把,“沒事!我們,都會沒事!”
霜霜笑了,指尖輕輕滑過水麵,“我從不喜拖欠,既答應了,便會做到。”
路卿凝住了,“可是你昨兒個明明向我呼救了啊,你根本不想死!”
被鬼王吃掉魂魄,就意味著再也沒有輪回轉世,天地間,再無你霜霜的存在。
霜霜眼裏飽含淚光,輕輕搖頭,“霜霜命賤,更沒有旁的奢求。除了,臥病在床的娘親……好想,”霜霜捂住了眼睛,“再多陪娘親一會兒。”
路卿到嘴邊的話生生卡住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一條賤命換一仇人,很值。”霜霜說著沉了下去。
沉下去之前,路卿看到她嘴角的笑在發抖。
路卿回房的時候,顧夜合已經入睡了。
路卿拖著疲憊的身子,抱腿坐在了榻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對麵床上的人兒。
還有三天,就是七月中了,霜霜說,這些日子娘親胃口好了許多。
沒有來生的她,無法對母親許出來世再報的承諾,隻能,能多陪一刻是一刻。
三日來的很快。
路卿的舞學的很認真。
那一日,到了約定的時間,坊間重新營業。
豔娘滿是嫁女兒的喜悅。
她們都以為霜霜是嫁了個富貴公子,不若,公子又是如何包了此坊間一個月,隻為了讓霜霜安心待嫁。
台上的霜霜依舊一襲霜色。
一旁伴舞的路卿已經看癡了,竟不知,她能舞的如此好看。
花轎在入夜時分才來,那長長的迎親隊,委實震撼到豔娘了。
在霜霜入花轎的那一刻,結界瞬間消失了。
“阿苑姑娘!”霜霜驚愕的看向突然從天而降,撲進她懷裏的路卿。
路卿急忙拉起霜霜,將冷漠漠的顧夜合推坐了上去。
指尖抵在霜霜的唇上,壓低聲音道,“我也就是試試,沒想到真成了。”
“阿苑姑娘!?”霜霜驚訝的看著路卿。
“鬼界不知道和魔域一樣不一樣,”路卿笑了笑,拉著霜霜席地而坐,指了指坐在前邊不明狀況的顧夜合,“他,魔尊。”
“阿苑,”顧夜合聲音涼了下來,“你多事了。”
路卿朝顧夜合吐吐舌頭,“就拉上你了,怎樣?”
顧夜合微微蹙眉,伸出了手,攤開手心。
路卿向前跪行了幾步,移到顧夜合腳前,手指頭在他手心一筆一劃的鄭重寫下,“我錯了,尊上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