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啊!蘇芳林耗費了那麼多年的韶華,辛苦的為他生孩子,養孩子,甚至不惜聲名,與他悄悄來往。他得了孩子又得了美色,哪怕他一直哄騙,不給她名分,她始終沒能狠下心來與他翻臉,沒有在公堂之上指認他。
蘇芳林是有過極端的打算,可今日他的那個巴掌沒有落下來,她便又心軟了,聽到姨母所說的那番話之後,她也信以為真了,她甚至還在等著他救她,等著他與徐意真和離,娶她為妻。
未曾想,這竟是一場騙局!他又在騙她,從頭騙到尾!
也許他從來就沒有給她名分的打算,也許在衛臨風心中,他的利益和前程高於一切,她的名譽和生死都不重要!
平日裏他會對她好,因為他還有便宜可占,又或者是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一旦他認為她的存在會威脅他時,他便會毫不留情的下死手!
什麼心中摯愛,什麼多年未忘?假的,都是假的!
她癡戀了那麼多年的男人,終究還是靠不住的。
憑什麼?憑什麼要用她的死去成全衛臨風的光明前程?憑什麼讓她活在陰暗裏,背負所有的罪名,而他錦衣玉食,高枕無憂?
她犯下這大罪,皆是為了衛臨風,反正她已經活不成了,索性就玉石俱焚吧!要死一起死,就算他死不了,也要扒他一層皮,讓他聲名狼藉,讓他在都城無法立足!
悲痛欲絕的蘇芳林氣極反笑,陰暗的牢獄之中驟然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顯得格外陰森。
那獄卒煩不勝煩,過來嗬斥,“無端端的你發什麼瘋?給我閉嘴!”
蘇芳林不搭理他,繼續笑,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滿麵淚痕的她又哭又笑,真如個瘋子一般!
眼瞧著止不住,獄卒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他剛轉身要走,忽然瞧見身後立著一個人,嚇他一跳。
待看清來人的模樣之後,獄卒立馬拱手行禮,諂媚一笑,“卑職參見徐大人,大人您有事盡管傳喚即可,怎能勞您大駕?牢房陰暗潮濕,恐傷您貴體呀!”
徐連川沒搭理他,隻給了他一錠銀子,“先下去吧!我有話跟問她。”
這可是徐相爺家的二公子,獄卒哪敢質疑?收了銀子之後,他立馬就退下,不敢多問一句。
待人走後,徐連川緊盯著蘇芳林,眼中燃著熊熊怒火,“你便是那個在背後謀害意真之人?敢謀害當朝相爺之女,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做這件事之前,可有想過後果是什麼?”
蘇芳林見過此人,曉得他是衛臨風的大舅子,倚坐在牆邊的她勾唇冷笑,“倘若估計後果,就不去做壞事,那這世上哪還有什麼壞人呢?壞人做壞事,便是抱著不會被人發現的僥幸心態,一旦被發現,無非就是死路一條嘛!人都會死,早死晚死,沒多大差別。”
如若是無親無故之人,無所顧慮也就罷了!徐連川不理解的是,“你還有個孩子,即便你不顧惜自己,也不顧慮孩子嗎?天底下怎會有你這般自私的母親?”
蘇芳林特地糾正道,“你應該問一句,天底下怎會有這樣自私自利的父親?”
他才不會問這種廢話,“他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你提他做什麼?”
蘇芳林搖了搖頭,詭異一笑,“不,他父親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