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這強盜王子向來隻會在大漠上縱橫馳騁,肆意劫掠,對唱歌可是一竅不通,在腦子裏想了半天,才勉強想起少年時曾經聽過的一首歌,硬著頭皮唱了起來:
「青山在,吹不落。水延綿,對天歌。馬立天邊,心似雲朵……」
翻來覆去,都是唱同一句歌,詞意雖美,卻被他糟蹋了,這個大漠的男人,果然是不適合歌唱的,比牛叫強不了多少。聽了半天,楚洛終於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嫣然一笑,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讓那迦在瞬間失了神。
「以後不許你唱歌,好難聽!」她邊笑邊含含糊糊的說。
「是嗎?」那迦裝出一副極度受傷的表情,然而黑眸內卻滿溢著寵溺的笑意,「真是打擊我的自尊心,我一直都認為,草原上的百靈鳥都沒有我的歌喉動聽。」
楚洛笑得愈發不可抑止,清脆的笑聲可真是比百靈鳥還動聽,沾著淚珠的玫紅笑顏竟比帶露玫瑰還要豔麗誘人。那迦凝視了她半晌,終於再也忍不住,低頭吻住她。
冰涼的薄唇落在她嫣紅柔軟的唇瓣上,她的唇上沾著淚水,他緩慢而溫柔地將淡淡的淚水吻去。
蜻蜓點水的一吻之後,迷人的薄唇離開了她的唇,隔著極近的距離,兩人的氣息仍然在糾纏。
她的頭腦茫然而混亂,像被蠱惑了一般,傻傻的盯著他薄而堅毅的唇線,忍不住伸出纖指,親昵的輕輕撫摸。
隔著纖指,那迦輕柔地又吻上她的唇。
感覺他的唇像羽毛般來來回回擦過她的唇,粉紅的小舌伸出來,舔舔發癢的唇瓣,而那迦最後一絲理智則在此刻全數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閉上眼。」沙啞的聲音說出誘惑的話語,那迦的吻掠到她玉白的頸問,輕吻她柔滑的肌膚,發絲間的香氣滲進他的呼吸間,讓他的欲望愈發的蠢蠢欲動。
他輕吻她如玉的耳垂,戀戀不舍地徘徊了一會,又吻住了她的紅唇。
這一次不再是輕柔的吻。他將她整個攔腰抱起,緊緊地揉進懷裏。
他一手扶著她的後腦,薄唇重重地壓在她的唇上,他舔吻她的貝齒,激烈糾纏香滑的小舌,灼熱的氣息緊密相纏,津液交融。
扶在她腦後的掌激情地揉撫她的發絲,圈在她腰間的手腕幾乎要箍斷她的纖腰。
楚洛透不過氣來,凶猛的攻擊堵住她的話語,奪去她的呼吸,她害怕這種會讓自己失控的邀情,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想要掙脫他的桎梏。
然而陷於激情的他整個人像塊灼熱的紅鐵,將她整個鑲入他的懷裏,燙得她渾身燥熱,無法動彈也無法呼吸。
他的攻擊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似的,楚洛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因他的燒灼而煙消雲散,她渾身癱軟,失去了力氣,隻能攀著他寬厚的肩膀,在他的唇舌問劇烈地喘息。
「不要,不要這樣……」她艱難地喘息,神智因為熱吻產生的高溫而昏眩渙散,體內的酒氣更是洶湧而上,熏得她腦裏昏昏然,整個人像是掉入了火焰之海中,被熾熱的火焰包圍,隨波浮沉,無力再掌控自己的身體與意誌。
波濤越推越高,越推越高,她再也無法承受如此灼熱的激情,在巨浪即將攀到最高峰的時候,失去了意識。
當那迦激情到難以自己的時候,赫然發現懷中的女子已經昏睡了過去,身體慢慢的滑下,窩進了他的懷抱裏。
他哭笑不得,熾熱的欲望頓時被一盆冷水淋滅。
「你還真會打擊男人啊,傻丫頭。」那迦喃喃苦笑,看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粉唇,忍不住又低頭輕輕印上一吻。
帳外的天色已晚,臂彎裏的女人沉沉睡著,他用毯子將她裹好,抱進懷裏,然後大步出帳,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帳幕裏。
睡在楊上的楚洛睡容安寧美麗,像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她本來就是個小公主,非常倒楣的落在自己這個強盜手裏的公主。那迦忍不住笑了起來。
感謝上天,將她賜給了他,也感謝自己,將她搶到了身邊。
他翻身上榻,掀起毯子睡在她的身旁。
他撐起身體,側頭凝視她的睡容,長指輕輕摩挲她的眼、她的眉、她的唇、她的臉。
向來不近女色的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個女人如此著迷呢?那迦有些滿足,也有些迷惑的問著自己。
也許就從那一夜開始,那一個沙漠之夜,他受了重傷,發著高燒,當他偶爾從昏沉中清醒過來時,看到她仍舊守在自己的旁邊,溫柔的照料自己,不離不棄,那一刻,他不言不語,然而內心深處卻感動不已。
在這個爾虞我詐,殺戮攻伐的人間,像她這樣的女人究竟有幾個呢?溫柔、善良,卻又倔強、堅強,像珍寶一樣……
他要好奸的將這稀世之寶鎖在身邊,好奸的珍愛嬌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