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真的不用。”
他也不勉強,接下來一路無言。
她不想到陽明山了,那裏會勾起她的回憶。
“對不起,我忽然想吃別的東西。”
薑羽放慢了速度,依舊體貼的點點頭,“沒問題,你想吃什麼?”
“可不可以回公司附近那家涮涮鍋?”
“OK。”
不想問的,可薑羽受不了她眼底的哀愁,“你很介意最近孟樵跟那個女歌手的緋聞嗎?”
“你是說Cat?”她深吸一口氣。
“應該是她吧!”
“沒什麼好介意的。”她苦笑著,“我跟孟樵已經是過去式了。”
“為什麼?”
“跟很多女人去爭一個男人是很辛苦的。”她感慨的說。
“你不覺得那樣比較有挑戰性嗎?”
她不以為然,“我可沒那麼大的戰鬥力。”
點點頭,薑羽決定不再多問。
從香港回來,孟樵一下飛機便打電話給臣曼,她的手機沒開,家裏的電話也是答錄機接聽,他決定宣接到家裏找她。
此刻,臣曼正病懨懨的躺在床上,頭上敷著冰袋,嘴巴含著溫度計,稍後她看溫度計上的水銀,不禁唉了一聲,“三十九點五?!我會不會燒成白癡啊!”
她懶洋洋的起身,把桌上的退燒藥和開水一起吞下肚子去。
正準備再躺回床上睡覺,電鈴急促的響起,她去開門,沒料到是一身風塵仆仆的孟樵。
“怎麼會是你?”她覺得意外。
“我去了一趟香港。”
臣曼頭有些昏,“我知道,娛樂新聞播了,你陪Cat去香港做宣傳。”
“我不是陪她去,而且那也不是重點,”他激動的握住她的肩膀,“原來我們都誤會我爹地了。”
她打斷他的話,有些警覺,他該不會發現些什麼了吧?“我對你們家的任何人及任何事,都沒有任何的誤會。”
一串鑰匙碰撞聲,緊接著大門就被人打開了。
“我買了粥給你,趕快趁熱吃吧!”薑羽手裏拿著報紙、鑰匙和一碗廣東粥進來。
孟樵與他四目對望,心念電轉,他去香港這十天,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薑羽竟能這樣拿著鑰匙,堂而皇之的進出她的住處!
“我現在在你心裏的定位是什麼?”他激動了起來,緊緊的掐著臣曼的肩膀,搖晃著她,“你告訴我,我在你心裏的定位究竟是什麼?”
薑羽吼他,“你不要這麼衝動。”
他緊蹙的雙眉乍然放鬆,“我懂了!”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樵!”薑羽喊他,正想追上去時,卻瞥見臣曼忽然像個布娃娃似的癱軟在地。
他一個箭步過來扶住她,她忍不住伏在他胸前啜泣起來。
“我去把孟樵找回來。”
臣曼用力的搖著頭,“我跟他已經徹底結束了。”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
“結束了,因為我好累。”她失神的說。
薑羽歎了口氣,不再多說,隻替她將廣東粥的蓋子打開,“吃點東西,我先回去了。”
“謝謝你。”她看見他把她的鑰匙留在玄關的鞋櫃上。
他臨走時不忘交代,“有事一定要打電話給我。”
她微笑的向他點點頭,腦海裏滿滿都還是孟樵方才那樣充滿痛楚的神情,為什麼他會有這種表情!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答案不難,因為向來隻有他把女人給甩了。
不過這樣也好,母親的心願她是該積極的去做個了結。
更何況舍棄孟樵,說不定還能因此在他心裏,得到一個佇足的位子。
“不會吧?”葉歆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又不愛薑羽,還接受他的求婚,你這叫出賣自己的肉體!”她又強調一次,“出賣肉體耶!”
“什麼出賣肉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臣曼反駁她的話,“更何況,我這叫一箭雙雕。”
“哪來的雙雕啊?”
“第一,嫁入豪門;第二,為父報仇。”她說得振振有詞。
“你真的要追查當年的賄賂案?”
她點點頭,“我媽就記掛著這件事,現在她被薑中豪害成這樣,如果不讓他吃點苦頭,我想我媽到死都不會甘心。”
葉歆疑惑的問:“薑中豪怎麼會答應他兒子跟你在一起呢?”
“或許他覺得虧欠了我們家吧!”
臣曼也不明白為什麼薑中豪竟不阻止她和薑羽的婚事,他隻有提出一個條件,就是要兩人先訂婚,然後到上海的分公司待一陣子再舉行婚禮。
那晚在臣曼的住處,薑羽猜測著,“我想爹地的用意,是不想讓孟樵受到太大的刺激。”
“我了解。”她點點頭。
“雖然隻是訂婚,但爹地一樣會替我們辦一個很隆重的Party。”他非常期待的說。
她卻有些遺憾,“可惜我媽咪沒辦法親眼看見我訂婚。”
薑羽緊緊的擁住她,承諾的道:“讓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你的遺憾。”
“一輩子的時間……”臣曼忽然覺得很沮喪,一輩子是多麼漫長的時間啊!
他輕輕地、深情地抬起她的下巴,當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時,她的心卻是虛無的,縱使回應,也少了一份熱情。他隻當她是羞澀,但當他的手從她的背脊遊移至她胸前時,她反射性的閃躲開了。“對不起,太快了,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的手揪住胸前衣襟。
一抹難以言喻的落寞閃過他眼底,然而他仍維持了最佳的風度,溫柔的說:“不要緊,我可以等,也願意等。”
他離去後,臣曼怔怔的坐在書桌前,皎潔的月光灑落在窗台上,她的心孤單且憂傷,在欲語無人可訴的情況下,她想起了Mr.Moon。
Mr.Moon
我就要訂婚了,相信你一定很為我高興,祝福我吧!
May
望著電腦上這簡單的幾個字,孟樵的心被狠狠的敲碎了,他顫抖著手指在鍵盤上打著——
May:
我想和你見麵,明天晚上七點,我在修道院等你。
今晚孟樵推掉所有的錄音工作,此刻正沉思的望著手上那個銀色的月牙鑰匙環。
阿薰走過來瞧見,好奇的問:“孟老師,今晚真的不進錄音室嗎?Cat的錄音進度已經落後很多,她的經紀人剛才還打電話來哇哇叫呢!”
“你不是已經把他打發掉了嗎?”他心不在焉的說。
“是啊!不過……”她吞吞吐吐的說:“不過,人家說,老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他為之失笑,“你那點國學造詣,就別拿出來逗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