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幹嘛?」
「我幹嘛?我捉奸!」南丟掉笑容,情緒失控。「我一覺醒來發現你的房裏空空如也,隻有窗台上那個囂張的腳印在嘲笑我是白癡!」南踩下油門,汽車一個大回轉,輪胎在地上磨出火花。不行!要是這樣被逮回去的話——鞭子、蠟燭、地下室!哦,膽小如我恐怕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能不能先停車,我想尿尿。」隻要他肯解開手銬,我再乘機拔掉車鑰匙,然後發揮一千米長跑的絕對優勢……
「尿尿?」南停車,賜我一個心驚肉跳的「媚眼」,突然伸手拉扯我的皮帶。
「幹、幹嘛解、解皮帶,你隻要先幫我鬆開鎖鏈就行了。」我著急,扭動身體,可躲不開他的狼爪。
「你要尿尿?可以,但是我要先脫掉你的褲子,然後你就可以下車去盡情地——尿尿了!」
死男人,他故意捉弄我!就算現在是「夜半無人私語時」,純情如我也沒膽子在公路上裸奔啊!「停!不要脫了,我不想尿了。」革命尚未開始,計劃就已挫敗。
「不尿了,你確定?」
「我確定……」懊悔地垂下腦袋,我無計可施。
一隻大手斜刺裏探出,抬起我的下巴,粗魯的唇瓣淩空欺下。「唔……」我搞不清狀況,跟著他同呼吸、共命運。好深好深、好久好久。我想不起上一個吻是什麼時候,但我幾乎要以為這個吻會持續到下個世紀。
「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嗎?雙手被製、衣帶散亂,還有那又濕又紅的唇……」南眼神迷亂,聲音低啞,「不要再跟我耍花招,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
我啞口無言、呼吸急促,心底竟有一絲期待,滿腦子緋色思想,看來是被他高杆的吻技給迷得暈頭轉向、亂七八糟了!法拉利飛速地開進院子裏。直到上了他的肩,我才驚覺應該大叫。
「來人啊!救命啊!SM啊!」夜深人靜,這院子裏的人全都屈服在南的淫威之下——我這麼淒楚可憐、哀婉動人的聲音居然連一個「路見不平」的大俠都沒引出來!隻換來南的一巴掌,打在我的俏臀上。
「閉嘴!不然我就點你啞穴。」
正僵持著,樓上的兩扇窗不約而同地推了開來,露出兩個腦袋,是保鏢Mr.D.和女廚安娜大娘。
「阿D、安娜,救我!」
「啪」,二話不說,Mr.D.亂沒義氣地關上了窗。還好,安娜一臉吃驚地望了下來,叫道:「天!南少爺,你這樣對溢少爺不太好吧!」
安娜寶貝,我愛你!送你一個飛吻,繼續你對人間邪惡的挑戰吧!
「用這種硬邦邦的鎖鏈會磨破皮膚的。來,南少爺,這個送給你。」一條大紅絲巾悠悠蕩蕩地落下,南接個正著:「謝了。」
安娜大娘的滿頭銀發在月光下看起來像個道行高深的巫婆,關窗時還不忘扔下一個「瞧我有多體貼」的微笑。好你個千年妖女,平日裏我待你也不薄啊,最多有時候偷吃你剛出爐的菠蘿派,那你也不能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乘人之危啊!這一招可真夠損的。哼,看來大家都喜歡欺負美少年!
「安娜說得對,磨破皮膚我會心痛的。」南看我吃癟,似乎心情大好,溫柔邪魅地笑,用絲巾換掉手銬,一圈一圈地跟床欄繞在一起,還打了個蝴蝶結,肉麻!
「Wait!」我急中生智,「你答應的,三天之內不碰我,今天是第三天。」
「Honey,你搞錯了,已經是十二點零三分,所以現在是第四天。」嗚嗚……不但上帝遺棄我,連佛祖也遺棄我了。
「慢,在你SM我以前,能不能先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不能。」
「為什麼?」
「放你走對吧!小傻瓜,這招你已經用過了。」南嘴角莞爾,似乎想起什麼有趣的事,可是我卻很沮喪。用過了?我記不起來。我討厭失憶!
「別、別脫。」我結結巴巴,扭動雙手想擺脫束縛。那看似輕柔的質地,卻有意外的強製力。在深藍床單的映襯下,我變成「浪裏白條。」
「溢,你知道我有多久沒有碰你了嗎?一個禮拜又三天。醫生說你隻是暫時性失憶,很快就會恢複,可是我已經等不到那一天了。」他的眼睛通了幾千瓦的高壓,流光爍爍。「也許,我們可以借助你的身體讓你想起來。」
我不行了,我被電到了。意亂情迷、心潮澎湃,看來三貞九烈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媽的!做就做吧!不過——「南……」
「嗯?」
「你們西方人一向做風大膽、性格開放,缺乏尺度觀念,所以在做以前,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什麼?」
「能不能先戴保險套?」一語驚倒床邊人啊!頂著南投來亂槍掃射的眼光,關係到生命安全,我豁出去了。「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嘛!誰讓現在那個以A字打頭陣的病菌比較流行……如果你沒有買保險套的話,那就先用塑料袋或者保鮮膜包一包好咧!」怎麼樣,我夠寬容、夠體貼、夠委曲求全了吧!
「楊溢——」南眼角狂跳、青筋亂爆,「你明天別想下床了。」大床被他撲上來的動作帶出一波輕晃,他好象用了全身的力氣來吸我的脖子。那微生的、小小的胡渣也不放過調戲美人的機會,像一個個探出來的小手指頭撓著我的下巴。
「嘻嘻,好癢哦。」
「癢?」南抬起頭來,賊溜溜得笑。「那我換個地方好了。」他毫不猶豫地找到下一個目標,濕熱的舌頭對準我胸前的緋點粘了上去。左邊一個、右邊一個,他玩得不亦樂乎,用牙齒咬的時候,還說是在幫我擠「青春豆」。
青春豆?應該是櫻桃小丸子吧!他是魔力無邊的巫術師,在舉行了奇怪的儀式後,我血液裏沈睡著的小妖精通通被喚醒,一個個燃燒、起舞、沸騰,隔著皮膚也能感受到它們的興奮與熱情。泥鰍般的指腹勾撩著,俄而紓徐緩緩,俄而恣肆有勢;一律放縱,一律暈眩。
「唔……」實在是太爽了,爽得我想唱歌。處於失控邊緣的大手神出鬼沒地裹上了我的源頭地帶,時而摸索,時而摩挲;也甜蜜,也危險。一陣痙攣,天,受不了啦!無需矜持,我決定全麵釋放。青春的荔汁泉湧而出,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