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謹言是個特殊的女人,世上隻有她敢對他提出這種要求,仔細想想,也算可遇不可求,衝著這點,他姑且玩玩又如何?
作了決定,腦海裏開始萌生點子。
他華慎行什麼世麵沒見過,打動女人?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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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翡翠報社的電話沒停過。
“姚記者現在不在這裏,明天我會請她公開說明。”
“您別激動,也許是場誤會,我們明天會請雙方公開說明。”
“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向大眾交代,謝謝您的關心。”
“你們誰去宿舍把姚謹言叫下來。”柳編輯終於受不了
“我去。”一個女記者自願跑腿。
“她在搞什麼飛機?叫她去追新聞,卻讓自己成為被追逐的頭條,阿明,你怎麼帶她的?”早知她是這種天兵,他不該滿口答應姚教授的。
“我才要問你怎麼用這種天兵咧!”阿明撇著嘴說,他也有一肚子委屈。
“她到底是怎麼和那個麻煩大總裁搭上的?”和華慎行扯上關係,隻有兩個字可形容——災難!
“就是別的記者拍到的那樣嘍。”阿明連說也不想多說。
“她幹嘛沒事跑到他麵前去?”柳編輯還想生氣,謹言已經進辦公室。
她剛回來洗完澡,正在敷臉,所以她到辦公室時,頂著一張嚇死人的麵膜。
“呃,姚小姐。”柳編輯被嚇一大跳,額頭馬上有九條黑線垂下來,
記者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哪來的時間敷麵膜?
“編輯……對了,我沒有交稿子。”謹言這才想起這件事。
“不,你不用交稿子,隻要交份報告來就好了。”柳編輯捺著性子說,“聽到滿屋子的電話鈴聲沒?那些都是要找你的。”
“找我?誰打的?”謹言問。
“關心你和華慎行的讀者。”柳編輯看到她這種狀況外的樣子,很難不頭痛。
“我跟他?喔,並沒有什麼。”謹言揮揮手,說得事不關己。
“大部分的人都想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以及你們的約會。”柳編輯實在很想直接把她痛罵一頓。
“沒什麼啊,隻不過他說要追我而已。”謹言說得雲淡風輕。
“他說要追你?”柳編輯的眼鏡差點掉下來,“我有沒有聽錯?女人巴著他是時有所聞,他要追你?”老天是不是要下紅雨了?
“不過我拒絕了,除非他先改變自己的想法和觀念。”謹言“沒啥大不了”的反應和柳編輯的激動成反比。
“他可是華慎行,華霙財團的大總裁耶,你這樣拒絕他?”柳編輯不敢想像有人能做出這種事。
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倒追華慎行,哪等得到華慎行去追?這女人非但不領情,還叫他改變自己?
“是啊,有問題嗎?”謹言回得心安理得。
“你們,”柳編輯回頭對裏頭發號施令,“把標題換成‘追她’,追字放大。”
“他不一定會追,我也不打算讓他追,而且這是我們兩個人的恩怨,沒必要拿出來報導吧?”怎麼現在的報紙專報人家的家務事?不嫌浪費油墨?
“這是頭條,當然要報導。”不少人異口同聲回答。
“你最好準備天亮開記者會。”柳編輯說。
“為什麼?”謹言很納悶。她是記者耶,記者開記者會,不是很奇怪嗎?
“為了向大眾交代。”
“連戀愛都還沒開始,就要向大眾交代?我又沒有去偷、去搶。”詭異的邏輯。
“因為華慎行是大眾情人,全台灣的女性至少有一半,每分每秒都在注意他,為了報社的存亡,你最好開始想漂亮動人的說詞。”柳編輯正色提醒。
“為什麼大家這麼注意別人的戀情?華慎行又不可能真的來追我。”那種養尊處優的花花大少,怎麼肯紆尊降貴去追求女人?想嘛知道不可能。
“不管他追不追,為了報社,你都必須想出更好的劇情。”柳編輯下達命令,身後的文字記者開始敲打鍵盤,效率驚人。
“有沒有搞錯啊?無中生有就算了,還要捏造不實謠言?”謹言跳起來。
“這是報社生存下去的基本本領。”柳編輯才說完,身後有名文字記者已經打奸稿子。
柳編輯接過來,邊看邊點頭。
“‘華大少情歸何處?姚大記者是落腳處。’很好,就拿這個當副標題。下麵再寫‘兩人將於近期內發布喜訊’,後麵加個問號。”柳編輯煞有其事的指揮作戰。
“隨隨便便就安排別人的戀情,太荒謬了!”謹言大聲抗議。
她懷疑他們想主宰她後半生的命運。
“你是我們的記者,有義務提升閱報率。”柳編輯此時倒是感激姚教授了。
“可是你們起碼要尊重和求證吧?那些話我們都沒講過,而且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謹言覺得很沮喪,怎麼這些人處理新聞這麼草率?這使她懷疑大半輩子所看的新聞裏,有幾分真實性。
“那些事後再找方法修正就行,說不定你們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呢!”梆編輯很期待這種結果。
“根本不可能。”謹言嘟嚷一句,“不跟你講了。反正我講再多,也不能改變報紙標題。”她轉身走出門,回去睡大頭覺。
“謹言,撐久一點,讓我們報社多賺點錢。”柳編輯叮嚀。
“你們別亂寫才好。”她總算見識到台灣記者的本事了。
謹言離開辦公室,身後一堆人投以豔羨的眼神——現在就去睡了?他們當記者這麼多年,都沒這麼好命,老天真是厚待她。
希望她和麻煩大總裁的故事拖久一點,獨家多,報紙才能多賣一點。
謹言可不以為然,華慎行那個有錢的大少爺,怎麼可能自討苦吃?她還是安安分分的當名記者實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