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楚一飛沒走,他站在巷子口,微微弓腰,像一頭野獸死死盯著迎頭追來的兩人。
他們在窗外的每一句話,都毫無保留鑽入楚一飛耳中。死狗、垃圾、廢物等刺耳詞彙將楚一飛壓抑已久的怒火盡數撩撥出來!
他憋了太久,忍了太久,他在等,等一個機會。並不是要向誰證明他多牛掰多威武,他隻想把失去的東西,通通要回來!
當初被錢大項預謀撞飛,血濺當場。楚一飛真的以為會一命嗚呼,在醫院躺了半個月,當了半個月殘疾人。剛從醫院出來,再次接受噩耗,還被錢大項沒道德沒素質的亂傳。坦白說,那晚想投河,有一半是承受不了那些背地裏戳他脊梁骨,罵他陽痿沒用的言辭。他隻是個有點傲骨有點驕傲還有點自卑的男人。他沒強大心髒,受傷會疼,傷到深處會哭,被人罵會生氣會憤怒。如果沒得到神奇手鐲,他的人生多半走到盡頭。
錢大項隨便花點錢請個殺手,他就戰戰兢兢寢食難安。他明白這是身份上的差距,以他的權勢,想捏死自己易如反掌。隻不過楚一飛沒接觸社會過於黑暗的一麵,他隻是個宅了十八年,剛有機會上大學的學生。不敢想象兩個學生有點仇恨就能升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沒那眼界,也沒那概念。但是,他絕對不是任人宰割的廢材,也不承認自己像一條死狗。
這兩人連殺自己都覺得浪費時間,一口一個死狗、垃圾。楚一飛眼眸裏跳動嗜血的凶芒,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有了殺意!
“跑啊!怎麼不跑了?”黑衣人猖獗地行至他麵前,冷哼一聲。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今晚你們不弄殘我,我就弄死你們!”楚一飛紋絲不動,弓著腰,像一頭伺機而動的畜生。
“口氣不小!”黑衣人怪笑一聲,一個箭步衝將過去,虎虎生風的拳頭向楚一飛腦門砸去。
見其來勢洶湧,楚一飛沒硬接,側身堪堪躲過,腰身一擰,與黑衣人交錯而過,精妙格鬥術迅速施展,角度刁鑽探手抓其肩胛。黑衣人顯是老手,老早瞧出楚一飛動向,任由他擒來,相距不足5公分時,他缽盂般拳頭猛然揮出,不退反進,似要與楚一飛硬碰。
碰!
一股奇大的力量自胸膛湧來,喉頭一哽,好似有液體要噴薄而出,強按捺這股衝動,雙腳釘在地上,探出的手臂毫不減緩,直取黑衣人肩胛——
哢嚓!
楚一飛滿腹狠毒,下手沒半點保留,指骨施力,狠狠捏碎黑衣人肩骨!
“啊——”
劇痛之餘,黑衣人猙獰的麵龐登時浮現一抹潮紅,迅即轉為蒼白,額頭瞬息間密布豆大汗珠。他用盡全力,一腳踢在楚一飛小腹上,將他踹飛數米。
“唔——”
楚一飛甫一落地,白衣人亦是滿麵怒意衝上來,連補3腳,踹得楚一飛體內如翻江倒海,鮮血更如潮湧般從口中噴出。
楚一飛渾身骨肉仿佛散架,小腹如刀攪一般,陣陣撕心裂肺的劇痛襲遍全身,險些直接暈死過去。用力咬一口舌尖,腦海稍微清醒一些,緩緩站了起來。
吐出一口血水,滿頭大汗的楚一飛目光陰沉死死盯著白衣人,臉上竟掠過一抹妖豔的詭笑。
白衣人眉頭大皺,心頭不由打鼓。這小子身手倒是不弱,否則也不可能蒙蔽黑衣人。他起初不硬碰,並非不敢,而是故意露出破綻,讓黑衣人有膽子硬碰,減小警惕心。其實——他出手便是雷霆一擊。瞧向疼得牙齒咯咯亂顫的黑衣人,他知道,自家兄弟撐死還剩下3成戰鬥力。
“小子,我的任務是弄殘你帶回去。”白衣人向前一步,森冷道。“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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