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他再次向楚一飛撲去。身軀如靈蛇一般輕快,給人飄絮的錯覺。
然而,楚一飛卻咬牙硬抗。白衣人不再硬碰,也沒這個打算。單憑他神出鬼沒的速度,楚一飛想擊中他實在太難。
這黑白兩人,黑衣人走硬派路線。一身橫練功夫了得,白衣人則走輕柔路子,身法飄忽不定,饒是楚一飛反應敏捷,仍是連他一根汗毛都摸不著。
5分鍾過去——
10分鍾過去——
據不完全統計,楚一飛被打趴十次有餘,每次白衣人想上去踩碎他的胳膊膝蓋時,他又會奇跡般地站起來。並會囁嚅著嘴唇吐出兩個字:“再來。”
漸漸地,白衣人體能下滑,速度明顯緩慢下來。反觀楚一飛,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次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站起來——
盡管每一次站起來的時間都會延長,可坦白說,白衣人不敢靠上去,他被楚一飛震住了。
他有不俗的速度,盡管和自己比遜色一些。但比起黑衣人強大太多。而他的力量和格鬥技巧,都相當精妙。稍有不慎被盯死,到時便會是一場死戰——
站在白衣人現在的角度,他有絕對優勢。而當一個人處於絕對優勢時,他所思考的問題大抵是如何將自己的風險降到最低,他絕不希望兩敗俱傷。這是天性!
隻是,當楚一飛再次被擊飛數米,又重新掙紮著爬起來時,白衣人焦慮了。起初來這兒時的抱怨變成咒罵,這個任務根本就不該找我們,不是太簡單,而是困難到極致!
黑衣人站在一旁無法投入戰鬥,他知道,自己再投入戰鬥,這條手臂九成會廢掉。所以他雖然著急,卻不敢輕舉妄動。
“再來。”楚一飛咧嘴獰笑,抹掉唇邊血漬,像一個來自修羅地獄的魔鬼,森然可怖!
“******!”白衣人大怒,徹底喪失理智,蓄滿力量射過去。
砰!
這一回,他再沒輕鬆擊中楚一飛——
拳頭交碰,白衣人感到指骨傳來的劇痛,整條手臂仿佛觸電般麻痹,一股巨大力量更是自手臂湧向肩胛。
砰!
白衣人想借著去勢後退,然楚一飛緊貼而上,又是力量渾厚的一拳!
這一次,楚一飛直接將其手臂轟至脫臼!
白衣人汗流浹背,右臂徹底失去戰鬥力。鑽心劇痛令他戰意大減。尤其目睹楚一飛頑強的意誌力和瘋狂的爆發力,心生怯意。
“來!”
楚一飛欺身而上,沒給白衣人休息空擋,像一頭發狂的野獸,潮水般的拳頭朝白衣人砸去。
漸漸地,白衣人連最基本的防禦也無法維持。他簡直不敢想象,楚一飛被自己打趴這麼多次,竟還能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他——還是人嗎?
哢!
白衣人一聲悶哼,左臂被楚一飛擰斷,他咬著牙,壓抑住了殺豬般的嚎叫。
“老子跟你拚了!”
一旁目睹白衣人雙臂被廢掉的黑衣人終於按捺不住。一股兔死狐悲的懼意湧上心頭,拚著廢掉手臂的代價衝上來。
“晚了。”楚一飛如魔鬼般的麵龐上閃現一抹血腥的笑意,舔了舔幹裂的嘴皮,一個箭步撞向黑衣人。
兩股力量相碰,楚一飛倒退兩步,黑衣人則直接砸在牆壁上,頹敗脆弱的牆壁竟被砸出一塊凹坑。可見兩人對撞的力量何其恐怖。
足足半個鍾頭——
楚一飛被打了半個鍾頭,在最後3分鍾扭轉頹勢,像瘋子一樣打殘兩人,臉上卻沒露出絲毫驕傲。他知道,若非手鐲不斷提供力量和補血,他絕撐不到現在。
饒是有手鐲幫助恢複,此刻的他仍是頭暈眼花,還能挺直腰杆,全憑堅韌的意誌力。
被打殘的兩人半趴地麵,想爬起來,卻再擠不出哪怕一絲力氣。而楚一飛,則獰笑著望向他們,呢喃道:“我曾經問過龍四一個問題,你們想知道是什麼嗎?”他忍著散架的身體傳來的劇痛,摸出一支煙點上,深吸,陣陣刺激感傳來。胸臆豪情萬丈,氣血沸騰,報複的快感令他想大聲狂笑。
咳嗽幾聲,他露出一排潔白牙齒,笑道:“我問他,殺人犯法嗎?他沒直麵回答我,或許是覺得我問的太腦殘,又或許是他認為我這輩子沒機會殺人。不過沒關係,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一口氣吸完剩下的半截香煙,扔掉煙蒂,楚一飛向他們倆緩緩走去。
直到此刻,兩人才終於發現——楚一飛起了殺心!
從未有過的恐懼湧上心頭,養尊處優多年,向來是他們收割別人的生命,直到死神降臨的這一刻,他們才深刻理解那些被殺的人眼神裏流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