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學會了遠遠地關注,他們沒有搭訕,也不敢故作風流的走過去找話題。三米之內,別說男人,就連女生也不敢過去。他們可不想被這麼多男生的攻擊對象。所以她吃飯的時候,基本上周圍都是空無一人的。她不用刻意去習慣這些,從小到大,這種事兒發生的次數太多了。從初期的有人搭訕到後來的沒人搭訕,哪怕她再低調,她都能成為焦點。這一點,是沒人可以否認的。
那些男人也將她當做女神,當做一多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遠觀,不敢褻玩。
將晚餐吃完,離開食堂之後,男生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
“哎,如果今生能跟她做朋友,死而無憾啊。這哪兒還是正常女人啊?簡直就是女神。”某男生感慨。
“呸,做朋友?她要是能對我笑一笑,我這輩子都值得了。”
“笑一笑?你沒啊,她能跟我說一句話,我都能笑一個月。”
“你看,她吃飯一點兒也不浪費,不像某些女生故作矜持,哎,這年頭知道節約糧食的人不多了,懂得不浪費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她怎麼能如此優秀啊。老天,為什麼你讓她出現,而又我如此平凡。我不甘心啊——”
食堂每天都有類似的議論,男生換了一批有一批,當然,其中不包括譚月的鐵杆粉絲。他們每天都會守株待兔一般的蹲在食堂,但他們意外的發現,譚月吃飯的時間都極其的準時,幾乎都在三分鍾上下波動。這也說明一個問題,譚月的作息時間極其的精準。當然,等譚月吃了飯之後,他們也不會跟出去。他們知道,這對譚月是不尊重的。
在花園散步的譚月踩著正常的步子,不矯揉造作,也不急功近利,以最平緩的步子在中心花園散心。她還記得第一次約楚一飛出來聊天,那一天,楚一飛就打了錢大項,然後似乎從那一天開始,楚一飛就開始了不平凡。他總能出人意表地做出讓人跌碎眼鏡的事兒,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楚一飛展開了他輝煌的人生。在那時候,譚月總會忍不住教他一些若是想在這條路上走得遠,就必須學會的事兒。盡管他未必把自己的話都放在心上,但偶爾能有一兩件事按照自己說的做了,譚月都會認為自己所說的並沒有白費。
她不是一個喜歡指點別人的人,這對她而言,仍然屬於浪費時間的範疇。可她對楚一飛這樣做了,並且楚一飛做的十分成功。而在京華市,他還對自己做了一些其他男人一輩子都不能也不敢做的事兒。她不確認自己跟楚一飛是什麼關係,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偶爾從夢中醒來,楚一飛的影子都會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好像,已經有三個月沒見過他了。”譚月坐在那天跟楚一飛聊天,並第一次聽他敞露心扉的石凳上,一縷夕陽揮灑在她如夢幻般的白嫩臉蛋上。
今年初到現在,譚月跟楚一飛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從未主動聯係過楚一飛,每次都是楚一飛忙裏偷閑找她。而有時候,她因為在閱讀書籍或是整理思路,還會拒絕楚一飛的邀請。粗略算算,譚月在今年接近十個月的時間裏,和楚一飛見麵的次數也僅有十次。這可是在春節期間,真正意義上奪走她身體見過她爸媽的男人。
失落嗎?或許有一點兒。
寂寞嗎?譚月從沒跟許多人在一起過。
憂傷嗎?可能,偶爾從夢中醒來腦海裏充斥他的身影卻見不到真人的那點心靈上的悸動,可以稱得上憂傷吧。
楚一飛走的很快,走的很遠,短短不到兩年時間,他已經完成了大變身,每一個時間段聽到他的新聞,都會有很大的變化。包括他跟那個柳寡婦的事兒,雖然譚月知道的不多,但想她這種情商智商都極高的女人,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也揣摩不出來呢?隻不過,她好像在自己的感情上,並不像一個優質的女人。她冷淡的性子和淡定如水的性格注定不太可能過分的被感情操縱。這也是家族文化熏陶出來的心性——
一個龐大到親情足以泯滅的巨大家族,拿什麼來過分慢慢捋開所謂愛情呢?
即便是那些結婚生子的家族後代,他們這輩子真的遇到自己的真愛嗎?又或者遇到了,而枕邊的人卻不是想要的那個?
從深思中醒來的譚月不由自主地一聲歎息,緩緩起身,剛欲轉身離開,卻發現麵前站著一個熟悉的男人,是的,一個不再青澀,不再見自己就靦腆害羞的大男孩,他蛻變了,成熟了。不再需要指點就能揣摩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並成功向前進的男人了。對這樣的男人,哪怕譚月還有再多的知識和底蘊,她也不會以居高臨下的位置去指點他了。她知道,或許楚一飛懂的,已經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太多了。
“一個人在散步?”
這個男人背對著夕陽,一張略顯蒼白的臉蛋上露出一個如當初一樣陽光清澈的笑容,眼睛裏透著單純的目光,不帶絲毫的雜質。
“你呢?”譚月反問。
“我去你寢室找你,一個人都沒有,然後無聊地逛啊逛,就來到這兒了。”楚一飛笑的很溫潤,目光落在譚月的臉上,一絲不苟,跟當初一樣,沒有太多的輕薄和窺覬。反而是一種純欣賞的神色。
“我正準備回去。”譚月平靜地說道。目光也直視著這個三個多月沒見的男人,這個偶爾會進入自己夢中的男人,這個唯一一個得到自己認可,得到自己身體的男人。
“不如再坐一會兒?”楚一飛試探性地詢問。
“可以。”譚月重新來到石凳的旁邊,楚一飛緊隨其後,飛快的用名貴襯衣極其嫻熟地抹幹淨石凳上的灰塵,轉頭,咧嘴笑道。“請坐。”
這是多麼熟悉且單純的一個動作啊。一年多前,他也是用同樣的動作拭擦幹淨石凳,可那次他用的是幾十塊一件的襯衣,這次則是上萬的名貴衣服。可誰在乎呢?楚一飛不在乎,譚月也不在乎。
“最近過的好嗎?”楚一飛坐在旁邊,沒有點燃香煙。一年多的時間,足夠楚一飛去成長去蛻變,不像當初那樣故作成熟滄桑在她麵前點燃,噴煙霧。她並不是一個喜歡男人抽煙的女人,哪怕楚一飛抽她不會拒絕,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還行。”譚月漫不經心地說道,餘光若有若無地瞥著他的側臉。
“我們好像有三個多月沒見麵了。”楚一飛苦笑著揉了揉鼻梁,“最近一直太忙,實在抽不出時間。”
“我知道。”譚月慢慢點頭。
“其實我上個月就準備過來看你的,但在你樓下等了一晚上,你都沒回來。”楚一飛微笑著說道。“後來我確定你不會回宿舍了,才離開。”
譚月表情微微變化,隨後平靜地說道:“去見了一個父親朋友的兒子。”
“嗯。”楚一飛點頭,心裏有點古怪,但還是沒有詢問。
“以後可能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很忙,幾乎沒什麼時間來學校。”楚一飛又說道。
“我知道。”譚月點頭。目光又是掃了他幾眼。
楚一飛的心境在變化,譚月的心境是否變化,楚一飛猜測不出來,也無法從她的麵部表情看出什麼。哪怕他現在識人的能力已經很強了,可是對於譚月,他能揣摩的還是太少。
許久不見,哪怕楚一飛曾經和她有過少兒不宜的關係,可到了現在,他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猶豫了許久之後,他才很和煦地微笑道:“如果我邀請你看電影,吃宵夜,你會不會拒絕?”
“除非你再請我看沒營養的特技大片。”譚月說道。
“一定不會。”楚一飛微笑道。“而且我現在也有錢請你吃大餐。”
譚月怔怔看了他幾眼,似有那麼一秒鍾的失神:“我倒是挺懷戀那烤的焦糊的烤肉。”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