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陸放辰抗議,馮季蘋一到假日就往外跑,周末還故意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
躡手躡腳的打開門,馮季蘋立即發現屋子裏的氣氛不對,剛抬起的腳往後一旋,她心想:還是明天早上再回來好了,她可不想讓陸放辰壞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又要出去?”冷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哦喔,隻怕今天是躲不掉了,因為他就在這漆黑的客廳裏等著逮她。
既然躲不掉,那就隻好挺身麵對。馮季蘋幫他打開燈。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她笑著跟他打招呼。
“都有人這麼晚了還沒回來,我這麼晚還沒睡,又有什麼稀奇。”他的口氣冷淡且夾槍帶棒,擺明是衝著她而來,故意找她碴。
馮季蘋要自己別氣,畢竟最近她跟陸放辰的關係才稍微好轉,她不想因為一時的口快,壞了他們多天來的和諧。
“我先上樓了。”
“站住!”他像個暴君似的要她不準走。
她的腳步定在樓梯旁,沒回眸看他,隻是以冷靜的口吻告訴他:“陸放辰,我不想跟你吵。”“你既然不想跟我吵,那你的行為就該檢點些。”
“行為檢點些!?”馮季蘋不知道她的行為何時不檢點了!
“可不可以請問一下,我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讓你將這麼大的罪壓在我頭頂上?”
“你跟個男人出去。”剛剛他在屋子裏看到有個男的送她回來,而那個男的恰巧是他的主治大夫鄭存義。
“我是跟男人出去,那又怎樣?”
她氣憤的彈跳起來,站到他麵前。
“今天是禮拜天,依據勞基法,我休假一天,我沒逃班,也沒失職,我隻是跟個朋友出去,這不是什麼天大的罪過,你憑什麼以我跟朋友出去玩一天為借口說我行為不檢點?”
“朋友?鄭存義是你的男朋友!”
“不是,我說的是朋友,不是男朋友!”她朝著他大吼—向他解釋。吼完後,她才猛然發覺自己根本沒必要跟他解釋什麼。
“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馮季蘋今天沒做錯什麼事,我的行為不需要接受你的指責。”
她縱使真的跟男朋友出去,那也屬於她個人的自由,他陸放辰憑什麼用這種捉奸在床的囂張模樣,對她頤指氣使的!
“你知不知道鄭存義對你不存什麼好心眼。他……對你有意思。”鄭存義追馮季蘋的事,他在醫院時就略有耳聞,隻是那時候他沒親眼見著,也就不以為意,沒想到馮季蘋人都搬到他家,鄭存義竟還有那個膽追到他的地盤上來!
“那又怎麼樣?縱使鄭存義有心追我,可我也回拒過他了,我跟他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那就不該單獨跟他出去。”
“陸放辰,你這算哪門子的謬論!”既是朋友,那她與鄭存義之間是再坦然不過,他們為什麼不能相偕外出?
“你會讓他認為自己還有希望。”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鄭存義心甘情願,我不能阻止他對我的追求,更何況,鄭存義是個情得交往的朋友。”她不能因為鄭存義對她有好感,就否絕這個朋友。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給他機會?”
馮季蘋聳聳肩,將陸放辰的話一笑置之。“或許,我是在給我自己一個機會也說不定。”
畢竟鄭存義人不錯,無不良嗜好,又有個好職業,或許她真的可以考慮考慮讓鄭存義介入她的感情生活中。
她流轉的眼眸寫明她的意圖。
這個貪財戀物的女人,竟然隻為了鄭存義是個醫生就打算賣掉她的一生!
“我不準你再跟他見麵。”
“哈!”冷冷的嘲笑聲從馮季蘋口中逸出。“不準!你憑什麼不準?”
“憑你已經是我的未婚妻。”
“那是你一廂情願的說法,從頭到尾我可沒答應過你;還有,我馮季蘋高興跟誰出去就跟誰出門,陸先生,這事你管不著的。”說完,她率性地扭頭就走,丟下陸放辰不予理會。
拜托,她就是受不了他這麼霸道且理所當然的掌控她的生活,所以她才出去透透氣的,誰曉得他竟不檢討自己的態度,倒先來編派她的不是。
砰的一聲,馮季蘋用力地甩上房門,她就是要讓陸放辰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惡劣,如果他識相,今天晚上就到此為止,別再來找她鬧了。
而陸放辰則看著緊閉的門板咬牙切齒。
她不是說鄭存義隻是個朋友嗎?那她竟然為了一個鄭存義跟他鬧!還把門甩得那麼用力,以彰顯她的怒意。
她這樣叫做跟鄭存義沒什麼嗎?
陸放辰就快被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怒氣給逼瘋了。
不行,他不能再這麼胡思亂想下去,再這麼想下去,馮季蘋就會成為第二個竹音,成了淫蕩的代名詞。
他該想個辦法消弭他對馮季蘋的懷疑,而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讓鄭存義消失在馮季蘋跟前,隻要鄭存義不出現在馮季蘋的生活裏,那他對馮季蘋的觀感就會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