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就因為維宓那句話,獨孤垣每日皆跑到西海當起「望夫崖」。

俞平和任都對他的舉動感到不以為然,要他別老冒著生命危險獨自一人在夜晚外出,畢竟烏揭族還未投降,隨時有可能在附近出沒,他貴為王爺,該當珍重己身才是。

但獨孤垣就是不聽。

他脾氣向來固執,更何況維宓是他認定的人,他不可能放棄,維宓親口允了

他,就不會失約的。

終於在第五個夜晚,他又遇見了他。

獨孤垣看見維宓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摘下他臉上的麵具,讓他美麗的臉不在自己而前隱藏。

「可終於讓我等到你了。」他笑著,笑得非常開心。

維宓這才發現,獨孤垣笑起來就像個大孩子似的,少了平時的老成,多了些稚氣。

他不禁脫口問道:「你今年幾歲?」

雖然有些突然,但他還是照實回答:「十八。」

那不是比他還小二歲嗎?維宓有些訝異。到底是什麼樣的環境讓他如此內斂成熟?

見維宓不語。獨孤垣奇怪的問:「怎麼了?」他丟下手上的麵具,拉著維宓到湖岸坐下。

「我已經二十一了。」

獨孤垣也很驚訝,「當其?實在看不出來。」

他一直以為他頂多與自己同年,他還以為他不過十五、六歲罷了。

維宓並沒有接話,他石了獨孤垣好一會兒後,才輕聲說道:「你別一直花這兒等我了,我不值得你如此花費心思……」獨孤垣的感情令他動容,但他不能接受,因為連他自己都討厭自己。

獨孤垣一直帶笑的臉因維密的話而瞬間拉下,他不喜歡維宓總是如此貶抑自己,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美好?

他抬起維宓又垂下的頭,正色道:「聽著,雖然我是個王爺,但我小時候在宮裏總是讓人漠視,就連父皇也不理睬我,但我從未因此而否定自己的價佰,你又何苦如此貶低自己?」

見維宓隻是一徑的沉默不願回答,獨孤垣歎了口氣。

「維宓,在我心中,你就如同壁畫上所繪,是自天上翩然而降的飛天,你該自豪的,你是世間最美的存在,你當然值得我如此,我還怕是我褻瀆了你。」

獨孤垣說得其切,但維宓卻聽得既感動又難堪。

他不是什麼飛天啊,獨孤垣將他想得太美好了。

他好肮髒、好卑劣,心頭滿是複仇的怨恨。更因為怕獨孤垣看不起他而不願對他說出口……那些嗯心的畫麵,連他都不願再去回想,如何能讓獨孤垣知曉?

身為漢族王爺的他,如何瞧得上他這般卑下猥瑣的人?

***

時已冬日,又逢子夜,寒風吹得猛而冷例,讓維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感受到身邊人兒的輕顫,獨孤垣試探性的將手一伸,見維朋並沒拒絕,立即將他擁入懷中,讓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原先因他的舉動而略顯僵硬的維宓逐漸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放鬆,恨在他厚實的懷抱裏,他竟覺得心安,他試著閉上雙眼,享屈芒這短暫而乎掙的一刻。

「記得那一晚嗎?」獨孤垣用下巴輕輕撫弄著維宓軟柔的發,「我一直記得你朝我綻開的那抹笑,就是那時候讓我動了心。」

低頭望遠維宓的眸子裏,他又問道:「為什麼你現在不再笑了?我多麼希望再右見你對我一笑。」

是什麼令他變得如此,讓他不留隻字詞組就離開親友,不再展露笑顏?

維宓心頭一動,鼻頭也有點酸酸的,他感覺到獨孤垣在乎著他,而且連一才點對他的記憶都不曾忘掉。他閉上眼,心中激動不已。

上蒼啊,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卑鄙,但可否讓他再度擁有一絲小小的幸福?

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疼惜他,他是否能在他麵前一直保持如記憶中的美好?

再次睜開眼,維宓朝獨孤垣綻開一抹淺淺的微笑。

***

那一夜,獨弧垣第一次吻了維宓,維宓雖然有些退縮,但至少沒有拒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讓獨孤垣笑得合不攏嘴。

夜裏獨孤垣的夢中滿滿都是維宓羞怯的神恬。讓他根本舍不得自這個美夢中醒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傻笑讓任包和俞甲都快受不了上,隻能猛翻山眼。

他一心期待夜晚快點到來,讓他能再到西海與維宓相見。們這個修烈王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差了,動輒對底下人大呼小叫,甚至將怒火蔓延至他們軍隊這邊,斥責他們為何不盡快出兵攻打烏揭族。

任氣得指天罵地,不斷咒罵修烈王,連他的祖宗八代都不放過。聽到他的咒罵,獨孤垣還挺訝異他怎麼會對修烈王了解得如此透徹。

事後自俞平口中得知,先前任炬曾在高昌與一名女子相戀,但當他要將那名女子帶回中原之時,她卻突然消失得無蹤無跡。

任垣發了狂似的追查,最後得知她已被好色的修烈王強擄回宮做妃子,任當下就像發瘋般要衝入宮裏將修烈王碎屍萬段,要不是俞平拚了命將他打昏帶回中原,現在的任炯早已死在高昌,做了流落異鄉的亡魂。

這一回要不是無法抗旨,任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踏上新疆這塊土地。

獨孤垣這才知道,為什麼任對修烈王的印象如此惡劣,從末給過他好臉色。如果有人敢動他珍視的人,他肯定會將那人大卸八塊,哪能如此仁慈的隨時間淡化而不追究。

俞平還透露了一件事,任桓的愛人在被強押入宮的隔日,就已自綸身亡。但他不敢讓任桓知道,隻怕他會就此一蹶不振,或跑去與修烈王決一生死。也許讓他相信那名女子依然安好,他會比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