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有那家夥的消息了,秦瀟現在正在大梁與一個姓湛的家夥打得火熱呢!”
這條線索還是楚烈告訴他的,畢竟這方麵的事他最清楚、消息最靈通,而且此事關乎湛門解散,更是鬧得整個武林沸沸揚揚;除此之外,秦瀟那張臉又太過顯眼,所以梢加打聽就能得
到想要的消息了。
沒注意到秦湘的臉色明顯一僵,齊衍隻是傭懶地伸出手要何霽倒杯茶給他,何霽先瞟了他一眼,才拿起茶壺斟了杯熱茶給他。
“你找到他後,要不要回來由他,可是赤血一定要拿回來,若他還沒拿到手,就把他綁回來認爹!”
一談到赤血珀,齊衍就一肚子火,連著失手兩次,要他如何不生氣?忿忿地將溫熱的杯子湊到唇畔喝了一大口,乾天院立刻傳出一聲慘叫——“死何霽、臭何霽!”齊衍捂著被燙紅的嘴巴尖聲大叫。
見狀,何霽加深了唇畔的笑意,笑得極為惡劣:敢叫他倒茶?他又不是他的仆人!
不理會兩人日日上演的戲碼,秦湘神情木然的走出房門,將爭吵聲隔在門內。
他得立刻出發,他要去看看事實是否真是如此……
齊衍沒注意到秦湘已經離開,他被燙得眼淚都流下來了。
“你……你是故意的!”
“哎呀!是你自己喝得太急,能怪誰呢?”何霽將錯全推到齊衍身上。
“什——麼?”齊衍氣憤得掄起拳頭,“你說,我哪裏惹到你了?”
何霽不答話,隻是斂起笑容盯著齊衍瞧了好半晌,這才歎了一口氣。
“你在這方麵真的很遲鈍。”他修長的手指撫過齊衍紅豔的唇瓣,以冰涼的指尖替他降溫,“也難怪……”
“什麼啦?”齊衍火大的推開何霽的手,“我討厭話隻說一半的人!”
“嗯……”何霽將留有齊衍唇辦溫度的手指放到唇畔,淡淡地勾起一抹笑。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要秦湘去找秦瀟。”
“有什麼問題?難不成你願意親自去大梁將秦瀟帶回來?”齊衍碎碎念著。
聽他這麼說,何霽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齊衍還真不是普通的笨啊!
“秦湘喜歡秦瀟,隻有你才會笨得將那當成兄弟之情;你要他去大梁幹嘛?有個秦瀟在那裏惹事就夠了,還讓秦湘與那姓湛的情敵相見分外眼紅,是怕不夠熱鬧嗎?”他皺眉續道: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遲鈍?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不再說話,何霽凝望著齊衍的臉。
齊衍也不搭腔,隻是瞪著他,神情因為他的話而略顯陰沉,像是憶起什麼令他極度忿恨的過往。
何霽知道他在想什麼,他避開目光,長眉一軒,輕描淡寫的轉移話題:“照楚烈那麼說,秦瀟是拿不到赤血珀了,就算秦湘去也一樣,那你打算怎麼辦?”
聞言,齊衍的臉色不再陰沉,他捂著還有點痛的嘴巴想了想,一會兒後才道:“再說吧!先將冰琉璃弄到手,關於這件事,我要你幫幫我……”見何霽的俊眉梢梢一動,齊衍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放心啦!我會付你酬勞的。”
見何霽的嘴角揚起滿意的微笑,齊衍這才攬攬他的肩,以很認真、又帶點得意的口吻道:“我想到一個好方法可以不碰到冰琉璃就將它帶回來,那就是用一個大鐵鉗……”
齊衍顯然已忘了唇上的傷,他滔滔不絕地說著自己思索了好幾天才想到的妙計,而何霽聽完後隻是看了他的手一眼,然後在心中又歎了口氣——他果然……還是一樣笨啊!
跟著湛若水來到城內館驛將一封信交給驛使後,兩人才一起到城內閑晃。
先是在戲館看完精采絕倫的“收薑維”,再吃了一碗滋味的確不錯的酒釀湯圓,秦瀟心情大好的與湛若水並肩走在大街上,兩人絕麗的姿容令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恰似星月輝映成光,奪去所有人的注意。
秦瀟換上一襲酒紅短襖,襯得他白淨的臉龐更顯白嫩,兩頰則暈著吃過酒釀的紼紅;柔亮的黑發隨意披散在身後,當他不高興時黛眉輕皺,與湛若水說到開心處則會盈盈一笑,真真是一笑傾城!
湛若水則身著月牙色的長襖,黑發紮起露出美麗的瓜子臉,柳眉彎出一道如虹的弧,臉上時時掛著甜美的笑靨,較之秦瀟更多了一分俊雅風流,可總是帶著笑意的臉龐卻少了些情緒變化。
“啊,就是這裏!”秦瀟忽然止住腳步,停在一個攤子前指著某人大喊:“上回我來這裏壓注,結果害我沒錢吃飯!”
那人不明就裏的看著秦瀟,他的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當湛若水開口後,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咱們就來扳回一城吧!”湛若水想也不想的就掏出一錠白銀,“下一場出賽的是誰?”
“鐵、鐵將軍和武狀元。”那人結結巴巴的回答,看得兩眼發直。
沒想到那隻爛雞還有臉出來比賽!不假思索的,秦瀟拿過那錠白銀塞給那人就道:“我押武狀元。”上回那個鐵將軍害他吃了大虧,這次他可學乖了。
湛若水搖搖頭,“不!押鐵將軍。”
他要拿回那錠銀子,卻被秦瀟一把搶回又塞進那人手中。
“那隻鐵將軍爛死了,我要押武狀元!”
湛若水卻很堅持的又拿回那錠白銀,“鐵將軍會贏。”
“武、狀、元!”
秦瀟的眼睛都快噴火了,他瞪著湛若水,卻被他一把捧住臉。
湛若水訝然道:“怎麼現在眼睛也有點紅?”他揉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奇怪?現在又不是在床上……”
見旁人倒抽一口氣,秦瀟用力地賞了湛若水一拳。
“哎喲!”湛若水搗著臉痛叫一聲,“你幹嘛……”
話還沒說完,湛若水手中的銀子又被秦瀟奪走。
“你再羅哩羅唆,我就多給你兩拳!”秦瀟氣呼呼的看向那個被他們嚇得臉色發白的人,“秦瀟買武狀元贏,現在就將名字寫上!”
那人被他凶狠的模樣嚇得拿筆就寫,湛若水無奈的歎了口氣,由著秦瀟將他的銀兩押在一隻穩輸的鬥雞上。
鈴聲一響,秦瀟立刻往人群靠了過去,根本不理睬與他唱反調的湛若水。
見秦瀟離開,湛若水又自懷中掏出兩錠銀子。
“我叫湛若水,買鐵將軍贏。”
鈐又響了一聲,比賽立即展開,而湛若水也去尋秦瀟了。
輸了!他、又、輸、了!
為、什、麼?
秦瀟瞪著那隻鬥敗的雞,有種想跳進去掐死它的衝動,但他瞥見那個壓注攤的人,念頭一轉很想扁他;他想到做到,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那個人。
“說!為什麼武狀元會輸?上回明明是那隻鐵將軍輸的啊!”
他用力一拍,那攤子上的東西都因此被震得彈起,然後又乒乒乓乓地落回原位,引起旁人側目。
那人一愣,想到常有輸了不甘心的賭徒會想砸攤,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公子想必就是那種人,他連忙陪笑道:“公子,願賭服輸啊!大夥兒都是來尋樂子的,沒必要計較輸贏嘛!”
“羅唆,反正我就是要那隻武狀元贏!”秦瀟的拳頭在那人眼前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