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有這樣?”他不死心地問。
秦瀟想了想,才開口道:“沒錯。”
齊衍正要垮下臉,就聽秦瀟續道——“所以我打算這一輩子都要整得他死去活來、哭爹喊娘!”這就是他在南門吹了一下午寒風時想到的惡毒計畫,哈哈!
何霽問:“一輩子嗎?”
秦瀟不明就裏的點點頭,“對。”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連下輩子也一並算進去,哼!
何霽聽他如此回答,長眉一軒,“那就成了,我們絕對會幫你將湛若水整得死去活來,而且是一輩子!”
話一說完,他的唇畔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而這略帶寒意的笑竟讓旁人看得頭皮發麻。
他最近的心情一直很不好,適度的發泄是有必要的……
站在嘯鳴山莊的大門外,湛若水向守衛說明來意,卻被轟出門拒絕進入。
雖不明白為什麼秦瀟不願見他,但湛若水很有毅力的走到偏僻處,決定效法秦瀟進人湛府一樣,他也要翻牆潛入嘯鳴山莊,要知道他向聞人們楚打聽山嘯鳴山莊的所在之處後,使馬不停蹄的來到安陽府,怎能空手而歸?
湛若水抬頭看向行牆:嗯……但難不倒他,就見他忽然向上一躍,如大鵬鳥般騰空數丈,左腳在石牆凸起處用力一點,就這樣爬到石牆頂端;在看清底下無人看守後他立即往下一躍,成功潛入戒備森嚴的嘯鳴山莊。
甫落地,湛若水立即展開尋找秦瀟的行動,但他一邊找卻一邊在心頭嘀咕:這麼簡單就能闖進來,如何保護他視若珍寶的小美人?還是快快將他騙回自己身邊比較妥當。
他一邊埋怨、一邊小心前進,由於太過專注於尋找秦瀟,向來機警的他競沒發現身後已有危險悄悄逼近……
當湛若水來到一處假山堆疊的庭院中,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他眼前;隻見對方動也不動的背對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在想他吧……湛若水忍不住地想著。
又觀察了一會兒,見對方仍維持相同的姿勢站在原地,湛若水向四周張望了下,確定沒有其他人,他連忙一個箭步奔至對方麵前,伸臂就要抱住他——可惜,被躲開了。
就見那人轉過身子,以沒有溫度的目光看向湛若水,什麼表情也沒有,但湛若水確定此人定是秦瀟無疑!
湛若水見他臉色冰冷,連忙道:“阿瀟!我從大梁來找你了,別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沒有回應。
“阿瀟,我喜歡你,我知道上次拋下你是我的錯,但……但我回去後也想清楚了,那赤血珀就是拿來當診金給聞人伯楚的,我是為了你的雙眼……”見秦瀟轉身就走,湛若水立刻追上,“阿瀟,你聽我解釋……”他伸手要抓秦瀟的衣袖,又被揮開。
隻見他的腳步越走越快,湛若水一下子就被拋在後頭了。
湛若水一呆,不曉得秦瀟的腳程竟然這麼快,他連忙提氣施展輕功追趕,但秦瀟的背後像生了眼睛一般,也馬上加快速度,不讓湛若水靠自己太近。
湛若水心頭冒出一連串的疑問,可也無暇細想,隻能緊緊地跟在秦瀟身後。
幾個轉彎,眼前人失去蹤影。
“阿瀟?”湛若水可急了,人在他麵前,怎會跟丟?
他拾眼看看四周,發現眼前是一處清幽的院落,有好幾棵凋殘的樹圍繞著庭院,湛若水認出那是桃樹,而另一株梅樹則在廊前開得茂盛,灑滿一地細雪,可以想見春天時這裏的景致會是何等明媚豔麗。
屋子的門扉緊掩,湛若水也無處可去,而且秦瀟是在這裏消失的,所以他失禮的推門而人,想看看要找的人是不是就躲在裏頭。
門砰的一聲被推開,率先映人眼簾的是一張書案,上頭擺著湛若水前些時候常常翻閱的一本書——“魏晉桃源夢話”。
沒想到秦瀟也看這本書,湛若水順手一翻,卻見“桃花源記”上被加了一句朱砂眉批——狗屁!
他一怔,合上書不再看下去,隻是表情有點奇怪。
為什麼這麼好的文章會是“狗屁”?
算了,還是找秦瀟比較重要。
見珠簾隔開內外二室,湛若水便撥簾而入。
一踏進內室他就覺得暖烘烘的很舒服,與外頭的酷寒完全不同,見紅木床的布幔已被放下,湛若水放輕腳步,不想驚動床上的人。
他悄悄掀開布幔一角,隻見被褥隆起,顯然有人在裏頭。
不會是秦瀟原諒他了,所以特地爬上床等他吧?想到這裏,湛若水差點連口水都流下來了。
他將布幔整個拉開,熟睡中的人果然是秦瀟。
他睡得極為香甜,唇辦微微張著,看來軟嫩無比,雙頰因為溫暖而透出紅暈,帶著玫瑰般的色澤。
秦瀟睡得就像個不解世事的天真娃兒,非常可愛。
見狀,湛若水差點就要撲上去了,但他連忙克製欲望,因為他的腦海浮現一個疑問——為什麼?剛剛秦瀟明明還在他麵前疾奔,為什麼他能馬上脫下鞋襪並且換了件衣服躺在床上睡得這麼沉?
自從潛入嘯鳴山莊開始,疑問不斷地自他心頭冒出,湛若水心一橫,乾脆叫醒秦瀟想問個清楚明白。
“阿瀟……”他柔聲輕喚,見秦瀟沒有動靜,他又喚了一聲:“阿瀟!”
“嗯……”秦瀟隻是輕吟一聲,還是沉沉睡著。
但那聲軟甜的低吟,讓在床前等待的大野狼恢複獸性。
叫不醒秦瀟,湛若水也不管了,想到自己已經好久沒碰他了,他索性脫下鞋子和外衣,再也按捺不住地撲了上去。
感覺到床鋪一陷,秦瀟已逐漸清醒,就在他想睜大眼眸時,競被湛若水給壓住了。
“唔……”
被吻住的他霍地睜開眼,對上了湛若水帶著情欲的臉龐。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抬手要推開湛若水,卻被壓得動彈不得。
“阿瀟……”見秦瀟醒了,湛若水也不以為意,他朝杏眼圓睜的秦瀟一笑,大手則去解秦瀟的衣帶。
美色當前,床鋪在底,不做真是對不起自己。
“放手!”秦瀟惱火得大喝一聲,卻收不到成效。
剛才他睡得正香,湛若水怎會突然出現?
湛若水打開秦瀟的衣襟,在瞧見那片白皙上的兩朵粉色花蕊時,口水差點滴下,他連忙咽了下唾沫,正待進一步動作,就見房門砰地一聲被踹開,然後——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隻見好多、好多人赫然出現在這個房間裏,而且他們的手裏都拿著一根木棒。
湛若水與秦瀟都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出人意表的一幕,說不出半句話。
秦湘的出現讓湛若水當場傻眼了,他張大嘴望向被他壓在身下的秦瀟,再抬頭愣愣地看著正鐵青著一張臉的“秦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乾天院裏,齊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
“我說湛公子啊……”他開心地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湛若水,“擅闖嘯鳴山莊、欺淩我的結拜四弟還被當場逮到,你說該怎麼辦?”
湛若水本是聰明之人,現在卻呆掉了,他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兩個“秦瀟”,皺起眉頭思索著。
兩個?怎麼會有兩個?那他之前在大粱抱的是哪個?來嘯鳴山莊後遇到的又是哪一個?
見湛若水沒有答話,齊衍逕自從懷中掏出赤血珀,“要堵我們的嘴也很簡單,隻要你答應把赤血珀給我,並且簽下切結書就可以了。”
其實……齊衍瞄了下何霽,又看看被綁得像顆粽子的湛若水,忍不住在心頭偷偷提醒自己:以後,千千萬萬不可以惹到何霽!
原本他隻打算搬出秦瀟讓湛若水為愛乖乖簽字就可以了,可沒想到何霽競為了惡整湛若水,要大家配合演出這出戲。先讓湛若水翻牆潛入,再讓秦湘扮成秦瀟在假山處等候,引他到離火院後又讓他乖乖爬上床要吻不知情的秦瀟,然後一直跟在湛若水身後的眾人再乘機一擁而上、捉好在床,讓湛若水丟臉丟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