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才一抬頭,便看到井建平正一臉鐵青的望著他,他一時竟心虛的結巴起來。
“建平……呃!你怎麼回來也沒先打個電話過來?我……啊!我們出去談。”
這裏是他上班的地方,他可不希望井建平在他的地盤上和他一起上演全武行,畢竟,他還得在他的員工麵前要耍做老板的威風呢!
井建平隻覺得他的怒火就要爆發了,他才被哈雷拖到電梯口,就已經隱忍不住心頭的怒火開始咆哮了。
“你們搞什麼鬼我可以不管,可是我的裘琍呢?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不見了?你說!”
“出去說、出去說!”哈雷抓著頭皮,一副絞盡腦汁仔細想的苦惱模樣。
他們來到一間小咖啡廳裏。
井建平一把揪住哈雷的衣領,“她到底去哪兒了?”
他一回到家,竟發現房門鎖已換,他心頭一驚,正想破門而入,房東卻剛巧帶著他的兒子、媳婦搬進來,他這才嚇得急忙衝來找哈雷。
路上,他找到公用電話打到裘琍的公司,這才訝異的再獲悉她離職的消息,天哪!難道是天要絕他?
她怎麼會在他不在的短短兩個禮拜內,發生這麼多事啊?
果然,她沒有他在身邊就是不行,她生來就是要靠他來嗬護的。
他本以為裘琍如果在台北混不下去,一定會回老家,卻沒想到,當他與裘媽媽聯絡時,裘媽媽不但很熱絡的拚命邀請他去南部做客,還提出請求,要他幫忙勸說女兒回家一趟,他們家中兩老及她的姐姐都很想念她。
天哪!這訊息簡直讓井建平差點抓狂。
“她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哈雷整整衣衫!緩緩的說道。
“房東請她搬家,她公司的人也說她剛離職,她又沒回自己的老家,你說!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
井建平控製不住情緒的加大音量,他都快急瘋了!
“什麼!?”哈雷愣住了,那A按呢?
她……她怎麼做事那麼衝動嘛?
“哈雷,我知道你們都對她不滿,可那是你們的事,我隻愛她一個啊!我不能沒有她,我試過了,但我……我真的不行!”
這就是他一走便是兩星期的原因,在他父母,以及慶中的諄諄教誨中,他確實試著讓自己不去想她,試著不去看腦海中頻頻出現的一顰一笑,試著不去聽耳畔回蕩著的鶯聲燕語,他甚至試著去和別的女性聊天吃飯,但沒有用,隻要他一靜下來,她的倩影就會很自然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想的全是她的好,她的灑脫、她的不拘小節,她拚命工作時的賣命衝勁……
沒錯,他喜歡的就是她這個模樣,要說他自己甘願被糟蹋也罷,要說他有被虐狂也好,反正,他就是離不開她!
井建平的反應讓哈雷有點不敢說實話了。
“我……她……”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他是想拆散他們,可裘琍那天無助的模樣還深印在他的腦海中,而現在,井建平的焦急模樣更讓他看了心慌,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我說了很多,可是,那些都是實話啊!”哈雷此刻隻想義正辭嚴的替自己辯護,但他卻說得好心虛。
“我愛裘琍,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告訴她,其實她早就嫁給我了。”井建平激動的捶桌對自己承諾。
哈雷卻在這一刻似乎突然頓悟到一個一直放在大夥眼前的事實。
“對啊!其實錯的人是你……不!是我們大夥才對!你一直不肯告訴她你的真實感受,隻是一味的讓她生活在你替她架構好的環境裏,你怕她不接受你,所以,不惜設下這個假同居、真結婚的招數;你寵著她,讓她無法看清楚現實的一切,而我們幾個全都是幫凶!
建平,其實她並沒有錯!她隻是率性的活著,可我們卻替她設定了各種我們認為她應該遵守的規矩,隻要一看到她犯規,人人都有權指責她……
但事實上,我們沒有一個人告訴過她,她應該遵守哪一種遊戲規則,天哪!而我們最後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她的頭上!?”
哈雷突來的體悟讓井建平也怔住了。
對啊!他們真的是如此,將一個大帽子扣在裘琍的頭上,看著她在不明就裏之下傻傻的任他們擺弄,而她卻始終是那個被瞞在鼓裏的人。
在這件事當中,她其實是最無辜的一個,可他們這夥人……甚至連他都一樣,隻是一味的怪她、怨她……
天哪!他們到底犯了多大的錯?他又犯了多該死的錯?
“我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天涯海角,我非找到她,並好好的珍惜她不可。”
井建平此刻的心再清楚明白不過了,他這時才深深的體認到,在過去的三年中,裘琍其實才是最受苦的一個。
“我陪你!”
哈雷也在這一刻認清他們這群人自私的男人心態,他深覺自己對不起裘琍。
“她搬了家又離職,現在惟一能和你取得聯係的地方,就是我那裏,我們得找人守在家裏。”哈雷想到惟一,也是最可靠的辦法。
井建平卻搖搖頭,“這太被動了,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她是真的對我失望了的話,她……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找我了。”
畢竟,他和她一起生活了三年,他對裘琍的倔脾氣可是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