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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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告訴我,你跟耀是怎麼認識的嗎?」

激情過後,歸於平靜,兩人赤條條地躺在被單裏,麥倢舍不得放開慕子喬,緊緊地把他抱在懷裏。

麥倢擁抱著慕子喬,他要把情敵的一切搞清楚。他想要了解一個去世的人有什麼魅力吸引慕子喬,能讓他思念這麼久。

「七年前,我剛滿十七歲,離開孤兒院後認識了耀……我是個孤兒。」

「孤兒?」

第一次聽到他的身世,麥倢語氣中充滿了驚訝。不過,其實他自己也算是個孤兒——老孤兒。

慕子喬微瞪他一眼,他是孤兒值得如此大驚小怪的嗎?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不想知道,從小我就被認定是個帶衰的人,所以沒有朋友,長大了也敵視一切。」

麥倢憐惜地輕撫她的臉頰,要他繼續說。

「離開孤兒院之後,孤兒院安排我在餐廳工作,白天在高中上課,晚上在餐廳當助手賺取生活費。

學習一技之長是孤兒院的美意,隻不過我並沒有認真學,隻是把這份工作當做是在消磨時間。

那時,每天都隻顧眼前,從來沒有想過未來,像機器人一樣重複著相同的日子,對任何人都很冷淡,因為自這種個性,所以隻適合在廚房當助手。」

慕子喬衝著麥倢笑了笑之後才說:「在餐廳做了四年的左助,唯一的收獲是知道怎麼把東西煮熟。」

還好是煮熟而不是半生不熟,麥倢微笑地親吻他的臉頰,繼續默默的聽著。

「認識耀的那一天,是個悶熱的夏日,因為頭發太長而被經理罵,之後便心情煩悶、無心工作,當天就請假跑出來。

我一路生著氣,剛好經過一間發廊,就心一橫地走了進去,一心隻想把過肩的長發剪掉。

就這樣,我走進耀的店裏,那是他自己經營的店,一走進他的店,他就是露出這種親切的笑容。」慕子喬換了個姿態趴在枕頭上,微笑地拿著耀的照片看著。

麥倢把他的頭發撥到耳後,用指腹輕撫他的臉頰。

「進入他的店裏後,他笑著問我,有什麼可以為我服務的。」

慕子喬現在的表情像是在對耀說話,麥倢猜想,或許他每天在夜深人靜時,都會寂寞的拿著耀的照片自言自語。

「當是我心裏覺得有點怪怪的,直覺這個人的笑容真職業化。我直接跟他說我要理三分頭,越短越好,最好理光頭。

可能是我生氣的樣子嚇到他,他愕然的問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為何情緒會這麼激動?

他還要我不用客氣,可以把一切都對他說,還表示心情不好說出來會好過一點,他的好意反而嚇到我,那時我隻差沒有當場奪門而出。」

慕子喬輕笑著看麥倢一眼,像在確定他是否有在聽。

「他對每個人都如此嗎?」麥倢忍不住插話。

「他對別人的事情特別熱心。」

「哦﹗」麥倢不想再批評耀,畢竟他是已經去世的人。

慕子喬又繼續盯著照片說: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直接走出去時,他便抓住我的雙肩,溫柔地跟我說沒有關係,要我跟他傾訴心中的煩惱。

他誠懇的態度來我害怕,我害怕別人對我好,對我太好我便會莫名其妙的抗拒對方。」

慕子喬在訴說時,視線不曾離開過耀的照片,麥倢沒有打斷他的思緒,隻是安靜地聆聽。

「我像是被嚇到了似的,講話開始結結巴巴,我告訴他自己沒有時間剪頭發,所以剪得短短的就不用經常剪。

他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把我按到椅子上,可是他沒有馬上動剪刀幫我剪頭發,卻在我身邊繞來繞去,再把我的臉扳來扳去地觀看著,我像沒有思考能力的洋娃娃,任由他擺弄。」

慕子喬趴累了,他翻過身,但仍把照片抱在胸前,這讓麥倢感到很不是滋味,他有一股衝動想要把照片扔出窗外。

「我動也不敢動,隻是轉著眼珠子。我正要問他到底想要把我怎麼樣時,他站在離我一步遠的距離,單手撐著下巴,說了句讓我不知所措的話,他說我比較適合長頭發,我當場就傻掉了。」

慕子喬轉頭看了看麥倢,像在問他,如果他遇到這種情況,會不會也跟自己一樣。

「真是怪人,我是去剪頭發的,他卻說長發適合我。」

麥倢側身,單手支撐著頭頸,另一手撥弄他的發絲,淡淡的說:「我也這樣認為,長發比較適合你。」

慕子喬沒理會他,繼續說:「他一直誇讚我的頭發又直又黑,勸我不要剪掉,他說剪掉很可惜,況且他也剪不下手。

我傻愣的問他自己該要怎麼辦,他便一言不發的開始幫我洗頭,他洗頭的技術很好,舒服得讓我差點睡著。」

「是嗎?」麥倢口氣中滿是不服氣,他伸手摸摸他的長發。可是他又沒辦法勝過他,畢竟耀是美發師。

「他從十六歲開始做美發,我認識他時他已經做了十年。他時常消遣自己摸了十年的人的頭發,不過他說他最喜歡摸我的頭發。」

慕子喬不好意思地咬著下唇,臉上露出甜蜜的笑,這讓麥倢有點自討苦吃的感覺。

「店裏沒有其它的人嗎?」麥倢很不是滋味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