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後記(1 / 1)

寫葫蘆村已經想了好幾年,一直找不到大塊的時間。2009年有機會脫產學習三個月,有了相對完整成塊的業餘時間,上課之餘躲進居室,周未也不回家,於是拿下初稿。此後便進入艱難的二稿,工作裏時間把握不定,時斷時續,有時會一歇幾天摸不上筆,好在我有一個長處,隨時攤開稿紙拿起筆,喧囂煩擾都會淡淡遠去,很快就進入我心中的葫蘆村和它的人物。二稿結尾時母親病重,趕回老家,83歲的母親已在彌留之際,是冬日夜,我陪母親,坐在床邊,一條矮凳一條高凳,稿紙張在高凳上,我坐在矮凳,聽著母親唯餘的出氣,我靜靜地寫,有時給母親擦擦唾液,對母親說幾句話。母親會聽到的,我稿紙中的許多故事都是來自母親,如趙仕達,如貞節牌坊,如翠枝;我也能聽到母親依然對我說“沒書不叫智”,母親一輩子鼓勵子孫讀書,誰愛讀書她寵誰,鄰居的孩子能考上中專、大學,她也要給包紅包送雞蛋叮囑他們努力學習。

母親和父親一輩子守著家鄉,母親每年春節都要我們回老家過年。我的故鄉是一塊美麗、溫暖、善良的土地,我生長在這裏,溪流、山巒、草地、田野、月光,還有淳樸善良的鄉親,我寫《葫蘆村筆記》時心中流淌的那份溫暖美麗就是源自於我親愛的故鄉。我祖父個人成份不好,晚年耳聾了,那時是生產隊,他去地裏揀麥穗,隊裏的農人就給他許多麥穗,他去挖“地瓜剩”,他們就給許多地瓜,然後農人歇息時,祖父便給他們說三國的故事聽。父親走得早,母親晚年獨自在家,左鄰右舍許多照料,我每有回家看母親,都有人陪母親說話,知道我在寫書,也給我說許多故事,那蒼苔色的深海大黃瓜魚,那床底下打架的小木人,就是二稿創作時新增加的。

我第一次寫長篇小說,《葫蘆村筆記》是在許多人關心鼓勵幫助下成熟的。張炯老師滿懷家鄉情愫,放下手頭的文字工作為我閱讀作序;楊少衡同誌讀了二稿、三稿,他結合自己長篇創作的經驗給予指導,並予序;林濱同誌思考我的創作風格寄來多本書籍,予我啟示;黃再端同誌幫助校閱二稿並指出多處硬傷;還有陳蔭夫、張建萍、陳錦山、李師江、江典輝、邱景華、繆華、陳樹民等文學友人給予指教鼓勵,以及單位同事和親人朋友幫助關心支持,他們繼續溫暖著我寫葫蘆村時那顆溫暖的心。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由衷的希望《葫蘆村筆記》能告訴人們我們是多麼的需要愛和溫暖。

陳浩誌

2011年7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