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芹……」好感動,因為妹妹那樣標準嚴苛的人,竟然是這麼樣的看重她。

「聽話,以後他再怎麼樣的惹人生氣,妳都要忍下來,不然就中了他的計了。」

「是嗎?」

「當然是中了他的計。」仔細教誨,「他那種人就是這樣,他故意讓妳生氣,就是等著想看妳出醜,他是故意的,妳愈有反應,愈是哭哭啼啼,愈是順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妳想這樣嗎?」

「當然不想!」原來那爛人的死德行是這種目的,她努力記下來。

「還有,如果真想要讓他好看,像今天這種故意把咖啡泡難喝的事就不要做了。」

「為什麼?」她不懂。

「這種事太小鼻子、小眼睛,妳真要報複他的話,就學著做好每一件事,證明妳的能力。他那種人心高氣傲,妳表現出能力愈強,他自己就會愈氣得半死,更何況……」

頓了頓,電話那頭的人成功取得牧之柔最高的注意力,吊足人胃口後,時機準確的說道:「到時的妳就變成一個女強人,跟著他做事做久了,對商場的事不但熟悉,也有門路,到時我們想做什麼小生意都可以。」

「嗯!嗯!」萬丈雄心再次被燃起,就像是澆過汽油一樣,旺盛得可以。

「柔,爸媽他們經商失敗,還不知是躲到哪裏去跑路了,接爸媽回來,幫他們還債,還要振興我們家,其實就靠妳了,妳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加油,知道嗎?」

「嗯!我知道!」拍胸脯保證,「一切就交給我,我會忍耐,我會加油的!」

「很好,那就拜托妳了。」

「好,那我去忙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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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電話,牧之芹翻了個白眼。

「怎麼了?」病床旁坐著一個美麗如畫的男人,微笑著遞上一瓣剛削好的水果,「瀚君找柔柔的麻煩嗎?」

沒接過水果,牧之芹隻是看著他,凝重的神情像是在思索什麼人生難題。

優雅如皇室貴族的美男並沒打擾她的苦思,取過小碟,將碩大的水梨一瓣一瓣的切好放下。

「你跟你弟,真的是同一對爸媽生的嗎?」這問題有點失禮,但牧之芹真的很懷疑,同一對爸媽生的,怎麼能讓兩兄弟差這麼多?

顏瀚雅並不覺得被冒犯,隻覺得她的問題很有趣,「妳跟柔柔,不也是同個爸媽生的嗎?」

「也是。」點點頭,她不得不承認。

明明是同爸媽生的,但她老是搞不懂,她家這個虛長她十一個月的姊姊怎能沒神經到這種地步?

講好聽點是善良又天真爛漫,但實際上就兩個字:好騙!

由小大到,她這姊姊因為好騙,不知鬧出多少天兵級的蠢事與笑話,也不知讓她這個做妹妹收了多少的爛攤子。

就拿前幾天的事來說,她們兩姊妹為了爸媽正在跑路的事而出門找打工的機會,明明是為了找打工機會才出門,但是她才去停個車而已,十分鍾,不過是十分鍾的時間,她這個姊姊已經買了一堆不必要的保養品,花掉了一萬八。

在以前,他們家境富裕,可以容得了她這樣子的揮霍;但今非昔比啊!

她們的爸媽在大陸經商失敗,目前跑路當中、下落不明,也不曉得是欠下了多少錢,又將會有多少人來追債。

這些拉裏拉雜的事,會有什麼樣的嚴重性,她都講過了,可她那個天兵姊姊卻依然故我,一點危機意識也沒的直接刷掉一萬八。

後續害得她卷入烏龍的意外,讓她這會兒倒在醫院養傷的事先不說,單是看那份沒神經,竟在這敏感時刻還能一擲千金胡亂買東西的氣勢,她就知道再縱容這個姊姊下去絕不是辦法。

為了讓她這個天兵級的姊姊認清所謂的社會現實,多少學一點自保或是為自己打算的能力,她才會利用這次受傷的機會,特別討來人情,計劃了這次的震撼教育,把她那個沒神經的姊姊丟給了酷吏一般的顏瀚君去進行徹底的改造。

基於對商業雜誌的長期研究,她對顏家老二,現今顏氏企業的當家並不陌生,知他雷厲風行的作風,因而寄予重望。

不過話說回來……

既然現實主義的她,都能有一個世界大同級的天兵姊姊,沒理由同樣世界大同級的他,就不會有一個冷血務實派的弟弟。

「幸好你弟跟你一點也不像。」她老實說:「如果他個性跟你一樣,改造柔柔的事,我真不知道要托付給誰。」

「妳別多想。」綻著玫瑰花都要失色的溫柔笑顏,顏瀚雅柔聲道:「瀚君答應了我,他就會盡力完成他的承諾,妳安心靜養,妳姊姊的事交給他處理就是。」

她有片刻的閃神,整個腦袋因為那溫柔的笑顏而當機了數秒。

然後,對於現況,忍不住有一種錯亂的感覺……

她家是有個天兵姊姊,讓她這個做妹妹的人不得不自立自強,成為姊妹中值得信賴的那一個。

他家的話,是有個領軍整個家族企業的強勢弟弟,他這個優雅如貴族王子的顏家長子卻低調沉默,向來不太引人注意。

結果,她不過是在女神經病攻擊他時,因為人在現場而順手拉了他一把……雖然因此而掛彩受傷,搞得她這時得倒在醫院的病床上休養,但是卻也因此結識了他們顏家的兩兄弟,讓她在雙親下落不明,自己又受傷的這時候,能有個地方跟對象來安置她家的天兵姊姊。

這樣……

嗯……

算什麼呢?

其實,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

那麼說起來,她挨的這些皮肉傷也算是值得了。

隻希望顏瀚君這帖藥能管用,讓她家的柔柔早點認清現實,腦袋瓜子能靈光一點,早早從那不切實際的玫瑰色人生中脫離出來。

唉!希望,隻能如此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