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有。”
瀲夏有些沮喪的仰躺在撥步床上,放鬆了四肢大聲的歎著氣。
搬入宮化蝶屋裏的她,天一黑,就立刻在屋子裏小心的翻箱倒櫃,希望能夠找到她的南海明珠,可是忙了一個晚上,她卻一無所獲。
“貴重的東西一定不會放在屋子裏,絕對是藏起來了。”
就像老爹一樣,家裏的珠寶都藏在最隱僻、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放在自己房間裏的,她白忙了一個晚上,現在才想到……
她跳起來,有點煩惱的在屋裏亂走,“得想辦法到別間屋子去找找。”
“先生。”一個婢女在外麵敲門,“我給你送晚膳來了。”
“好。”她連忙去開門,接過了食籃隨口說道:“咦,怎麼又換人了?你新來的喔,以前沒見過你。”每餐幫她送食膳的婢女都不一樣,讓她不禁有些好奇宮家到底有多少奴才可以使喚。
“先生才是新來的吧?”婢女抿嘴一笑,“宮家的婢女、奴才太多啦,就連我來了一年多了,也不能全部識得,何況是先生你呢?”
“說的也是。”她也禮貌性的一笑,坐到了桌子前麵拿出飯菜正想吃時,突然大叫一聲,“有啦。”她太聰明啦,有辦法了。
既然宮家來來去去的都是些奴才,那麼她扮成婢女在裏麵走動,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注意才對呀。
一想到這個絕佳妙計,她飯也不吃了,趕緊打水洗臉、梳頭,換上包袱裏的女裝,提著食籃就出門去了。
她沒有目的的四處亂走,走上了一條綠竹相夾的碎石子路,又走過了彎彎曲曲的長橋,到了一個小巧的庭園,裏麵種滿了繁花百草,在月下看來顯得特別清幽。
沒想到到處都是銅臭味的宮家,居然有這麼雅致的地方。
她看屋子的門處掩著,裏麵又黑漆漆的,顯然是沒有人,因此大著膽子晃了進去。
“先從這間開始裏。”
藉著窗外斜斜射入的月光,她好奇的打量著屋內的擺設,屋內都是上好名貴的紫檀木家具,北窗下設著書案,案上的土定瓶裏插了幾支新挑,書架上滿滿的書,看起來倒像是間上好的書房。
“還說宮家沒書房,騙人。”這不就是一間雅致古樸的書房嗎?
瑪瑙石的琴桌上還擺著一具焦尾桐琴,旁邊的熏香爐裏的馨香依然彌漫著整個屋子,使得屋子裏充滿了一種寧靜而舒適的味道。
“如果我要藏東西,會藏在哪呢?”她正在問自己這個問題時,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響了起來,似乎是往這個屋子走過來的樣子。
現在出去一定會撞個正著,可是不出去又不行,還是隨便編個藉口說她走錯了們?
正打算這麼做時,她卻從窗縫中看見了走過來的三個人當中,有一個是認得她的宮如雪。
這下走錯門的婢女那套說詞是用不著了。
還是先躲一下好了。
可是這裏毫無遮障物,她要往哪裏躲才不會被發現?腳步聲愈來愈近了,門已經要被推開了……
她心裏一急,往畫屏後麵一閃,連大氣都不大敢喘上一口。
點亮的燭火驅走了室內的幽暗,宮化蝶不滿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我叫你嘴巴閉緊一點的。”宮似風肩一聳,“我又沒答應你過。”
“讓我知道會怎麼樣?”宮如雪道:“這種事都要瞞我,你也太見外了吧?”
“你喝了酒就跟瘋子沒兩樣,誰敢跟你談正事?”宮化蝶哼了一聲,“都是老二多事、多嘴。”
“我是替你著急,想說老三見多識廣,說不定有辦法幫你呀。”
宮如雪皺眉不解,“不過小蝶兒這毛病也真奇怪,怎麼會突然就說不得謊了呢?”
“就跟你說是做了那個怪夢之後,一切才變樣的。”宮似風解釋道:“我看八成是撞邪。”
“你才撞邪。”宮化蝶大罵,“好端端的怎麼會撞邪?我今年又沒衝撞到什麼衰神、惡煞。”
“不是撞邪就是怪病啦。”宮如雪思索著說:“要真是病,那還有辦法。”
“有什麼辦法?”宮化蝶有如在黑暗中見著了曙光,連忙抓著不放。
“我有個朋友,他有個女兒身上有件寶貝,聽說能治百病,各種稀奇的症狀都難不倒她,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有救了。”
於是宮如雪把君昀得女的神奇過程說了出來,還順便把城裏一些關於她們的傳說也告訴了他們。
“流淚會變珍珠?怎麼有這麼好的事?”宮化蝶雙眼馬上發亮,一臉很羨慕的樣子。
“你應該關心的是那片能治病的銀鱗吧?”宮似風搖頭問道:“你說老四瀲夏的銀鱗真有那麼神奇嗎?!”
“不神奇就不會有傳說了,畢竟無風不起浪。”宮如雪認真的說:“掉淚成珠我見過,所以銀鱗治病我相信。”
“瀲夏?”這名字還真熟悉,宮化蝶苦苦的思索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
“那麼就上君家一趟,說不定老四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宮如雪又搖頭了,“沒那麼容易,君家對外一致否認關於女兒的傳說的。要拿這片銀鱗,我看隻能來暗的。”
“瀲夏!”宮化蝶猛然一拍桌子,大聲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