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信!怎麼也不能信。

她猛的蹲下身將淩皓軒丟在地上的照片撿起來拚湊完整,再努力認真地看著上麵那紅色胎記。

那個小女生並不知道有人在拍照,從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出她正坐在桌上,前麵放著一個大蛋糕,她身上居然隻穿著一件小肚兜,身子肥肥壯壯的,很是可愛,大概隻有一歲多的樣子。

紀淺晨的眼角落下淚來,猛的將那好不容易拚湊完整的照片揮開,“不!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

紀淺晨一整日都精神恍惚,臉色尤其差,路舒眉多番來和她說話,她也一句都不願意回應。

傭人做好了飯菜,她也一口都吃不下,最後路舒眉著急的不行,卻無計可施。

紀淺晨縮在被子裏,將自己裹的緊緊的,她不願去想這混亂的人生,不去想淩皓軒會把她怎麼樣,會怎麼去利用她對付陸震山,不願去想她走過的二十幾年是多麼的混亂。

甚至她懷疑自己是否活過。

除了和淩皓軒在一起這兩年,她的生命中,除了殘酷的訓練和殺人之外,就再沒有其他。

就連那一點點的旖旎心思,也不過是她對淩皓軒的暗戀和幻想。

她什麼都沒有,到最後老天爺甚至還要告訴她,她的悲劇遠遠不止於那一點點。

紀淺晨不想哭,可是眼睛卻一整天都睜不開,感覺被眼淚蒙住了,什麼都看不清。

她不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路舒眉來來回回了幾趟,見了她這個樣子,著急的拉著她的手臂說了許多,可是她一概無心去理。

她不知自己躺了幾個時辰,一直到深夜,窗戶忘了關,淒冷的風呼呼的吹進來,她躲在被子裏都覺得冷的厲害。

可是臉頰卻麻木不已,隻轉頭癡癡的看著窗外的漆黑的天空,和疊在一起,影影綽綽的山叢。

門突然被打開,紀淺晨轉頭看去,一個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還不忘記將門反鎖。

能夠這樣大膽堂而皇之闖進來的人,除了淩皓軒自然再沒有別人了。

也確實是他。

他渾身酒氣,紀淺晨看不清楚他在黑暗中的麵容,卻能嗅見他身上的酒味。

她想,如果淩皓軒對她有那麼一星半點兒的感情,恐怕也在這殘忍的真相下被摧毀,灰飛煙滅了。

她咧嘴露出一抹冷笑,卻比哭還難看。

他的步伐不是很穩,可是卻是直直的找準了她的方向直直的走了過來,一下子便將她撲倒在了懷裏。

他並沒有掀開被子,而是鑽了進來。

原本被她捂的暖烘烘的被子,在他這麼一拉一扯之間,冒著冷氣。

她不知道他從哪裏來,隻感覺他帶著冷氣鑽進了被子裏,冰冰涼涼的貼著她,讓她打了個寒顫。

她的臉頰被吹得麻木冰冷,可是他的手指更加冰冷。

淩皓軒隻一張唇是熱的,雙手按在紀淺晨的臉頰上,那唇在她的臉頰,唇上,額頭,鼻頭處緩慢的遊走。

時不時又緩慢輕柔的落到她的下巴上輕輕的啃咬著,最後挪到她的耳朵,熱氣嗬著,然後瘋狂的占有了她。

紀淺晨覺得自己不像自己,可是他又哪裏像他。

這些日子他像發了瘋一樣要她,仿佛真的像他自己曾說的,要用這種方式將她殺掉。

紀淺晨每每靠在他懷裏時便想,若真是能夠就這樣死去,也好。至少不用再去頭痛,以後的事情該如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