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警惕地瞪了嘉蘭一眼,冷聲道:“你休想問出任何問題!”
說罷正要動手,嘉蘭連忙擺擺手,道:“你聽我說,我們無意傷你……你,你們是不是來找你們的皇長孫的?”
那人手上的動作豁然一頓,滿臉愕然地看著嘉蘭,華瑍也列有驚訝地看著她,不由想起當初她提起的高昌皇長孫一事,凝眉問道:“你說的可是麴氏高昌?”
那人豁然一驚,“你們知道麴氏高昌?”
華瑍道:“我不僅知道麴氏高昌,我還知道你們在找當年的皇長孫,而今的皇長子。”
聞言,那人不由得警惕地看著華瑍和嘉蘭,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這些?”
華瑍看了看嘉蘭,又看了看蘇木,蘇木連忙昂著頭傲然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位是我們的大殿下,這位是我們的十三公主,你們要是想找你們的什麼皇長子,隻怕還真得問問他們倆。”
“你們是離朝的王爺和公主?”那人不由得更加警惕,“是不是你們扣押了我們的大皇子?”
華瑍沉聲道:“你放心,整個離朝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有麴氏高昌皇長子的存在,我們知道此事也是偶然。不過,若是我們能幫你找回你們的皇長子,高昌王打算以何作交換?”
那人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希望,點頭道:“隻要閣下不提出過分的要求,我高昌都會答應。”
“好。”華瑍點點頭,道:“那閣下便先在此養傷,找人的事,我自會安排。”說罷,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轉身離去,“蘇木,照顧好他們。”
嘉蘭跟著他一起出了門,卻一直低垂著頭,咬緊嘴唇不言。
華瑍不由問道:“你是不是見過那個疑似高昌皇長子的人?否則,怎會認出他們身上的圖騰?”
嘉蘭猶豫了片刻,不知該說什麼,見狀,華瑍驀地沉了臉色,“那個人,是步清倬,對不對?”
嘉蘭豁然一驚,抬頭惶然地看著華瑍,那眼神與反應已然出賣了她。見狀,華瑍不由得擰緊眉頭,雙手握緊,“果真是他!”
“我……我也不確定,我隻是見過類似的圖騰……”嘉蘭聲音細若蚊蠅,想起當初在陶城,她身受重傷,是步清倬將她救下,並安排她住下養傷,便也是在那時,她無意之中在步清倬的手臂上見到了那個奇怪的印記。
今日一想,竟是與那些人手臂上的圖騰極為相似。
華瑍低頭看了嘉蘭一眼,沉聲道:“看來對於步清倬這個人,是應該要好好查一查了!”
嘉蘭心中暗暗一凜,腦海中不由得浮現步清倬那張冷冽的麵容,難道,他真的就是麴氏高昌一直在尋找的皇長子?
雀樓內,正在執筆寫著什麼的步清倬手上動作驀地一頓,筆尖抵在紙上,赫然出現一隻黑點。
身邊正在回話的人一愣,連忙收聲,步清倬卻不以為意,繼續寫下去,道:“繼續說。”
“是。如今玴王已經被困玴王府,雖然現在他仗著有京畿衛護著,可是這兩天每天都有京畿衛轉投珩王,朝中關於珩王的呼聲也越來越高,眾人聚在玴王府外,要求玴王交出京畿衛的令符,但是玴王卻必不出戶,看來,他們是在等盧將軍的大隊人馬。”
“嗬!”步清倬一聲冷笑,“大隊人馬?就算他們再快,又可曾趕得上歐陽末風的軍隊?他以為,九華和華珩沒有十足的把握,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九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這個做兄弟的竟是如此不了解。”
那人一驚,道:“閣主的意思是……”
“我聽聞,川蒙潰敗,淒慘不已,隻怕此時此刻,歐陽末風的大軍早已在回京途中。”步清倬說著放下手中的執筆,緩緩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難得明媚晴好的天氣,雖然冬日寒冷,然這樣的氣候卻讓人的心情不由得一陣舒暢,“九華不會打無把握之仗。你仔細想想,從頭到尾,華玴的哪一步棋他們沒有算到?若一定要說有一步,那便是毒害側王妃之事,可是卻依舊被一個神秘的白發神醫攔了下來。一切冥冥之中天注定,華玴會有今天的下場,並不奇怪。”
“這麼說,從一開始,華玴就是必敗無疑。”
步清倬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外麵隨風而動的花草,突然太息道:“難得天好。”
“閣主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步清倬又輕笑一聲,道:“可是,天有不測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