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的眼睛又瞄上了鋪子裏盛油的甕。
“掌櫃,這是什麼油?”
“呦!姑娘的眼睛真是毒…獨到!這是昨兒才叫磨坊先磨好的一甕花生油。”
“多少錢一斤?”
“本來是要賣二十一文的既然是姑娘買那就……”
“直。”
“二十文一斤吧!”
柳紫印聽了聽,花生在這古代應該是稀缺物。
古代壓榨技術落後,這麼算,二十文也還公道。
隻是她還來不及話,柳大力已經提前防備。
“二十文?丫頭,這都趕上一斤牛肉錢了。咱們還是……”
“給我盛半甕……”
“丫頭,可不敢這麼花錢!”
“一甕的十斤吧?我都要了,以後我家人來買東西,你看著給便宜點。”
“哎!行!”
“……”
柳大力發現,自己越是勸阻,柳紫印花錢越衝。這花錢法兒,簡直就像那些錢是撿來的。
他餘光瞟見門外的馬車,忽然“靈光”一閃。
“丫頭,咱們可還沒還胡神醫的車馬錢呢!你要是有錢的話,先幫三叔墊上,三叔改日掙了錢,一點點還你。”
柳紫印自然曉得柳大力的用意,可是柳大力並不曉得她的處境。
“誒?三叔,你不提牛肉我倒是忘了,你的氣色不咋好,我們買點牛肉回家理理氣吧?”
米麵油裝車以後,柳紫印就真得要帶柳大力去買牛肉。
可惜柳大力死活不去,無法,她喊了肉販子給五斤一包,給包了四包,因為她發現,不僅胡曉喜歡吃牛肉,初吉也喜歡吃。
從此以後,柳大力養成了出門補貨不多嘴的好習慣。
補倉完畢,她愜意地要去客來居結算。
“丫頭哪去?”
“叔且等等,我去去就來。”
不多時,柳紫印再從客來居出來,臉色好了不少。
“丫頭遇上啥好事了?”
“好事?嗯,是好事。”
她本來還在憂愁銀子沒地兒藏的事兒,剛才忠叔一下子結給她一千零四十兩,她更是憂心傷身。
可就在她伸手探入懷裏攥住那兩錠五十兩銀子煩惱時,藍屏沒亮,銀子卻進去了。
她還真切地聽見“嘟嘟”聲。
結果,千兩銀子也都是這麼進去的。
餘下四十兩,她便留在懷裏以備不時之需。
她正琢磨著忠叔的話,思慮要不要再上山碰碰運氣的時候,就聽見脆生生的奶汪叫。
“你你這個東西,人都快養不活了,你還要養這些東西?要不是你那個死鬼爹非要順著你,我根本不會叫你養它們。”
“娘親!娘親求求你,它們剛死了爹爹,多可憐呀!咱們就留著大黑和它的孩子們吧!”
“它們死了爹可憐?你們死了爹就不可憐?你爹死了,我要養活你和你妹妹就不可憐?還要讓我養狗?沒門兒!”
母子二人的對話聲越來越近。
她撩開窗簾,見城門邊上一個越是六七歲的男娃擋在一隻大黑狗和狗們的麵前。
“三叔停車!”
“丫頭,你又要買啥?”
柳大力一聽她喊停車,就心疼。
這麼下去,弄不好要得心病的。
“買狗!”
“……”
柳大力暗暗無奈:果然又要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