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那麼敷衍，林氏很不放心。
“大夫，你都還沒給我兒把脈，怎麼知道他感染了疫病？有你這樣的大夫嗎？”
周定平倒是沒有她那麼刻薄，“大夫，你要不還是把把脈？”
華它眼皮都懶得動一下，“是不是疫病，我一看就知道，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其他大夫看。”
林氏氣得罵人，“你太過分了！仗著自己是大夫，就可以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是吧？你算哪根蔥啊？”
華它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你站住！”
“奶奶。”
林氏還想追上去攔住他，被江穗歲開口叫住，語氣嘲諷。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你把人家得罪了，你寶貝兒子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沒人醫治，你不後悔？”
周定平不耐煩地對林氏說：“讓你別衝動，你就是不聽，大寶真的出事，我看你去哪裏求人。”
“我還不是太擔心大寶。”林氏的氣焰弱下去，也害怕大夫真的不治她兒子。
“娘，娘，我快要疼死了，快叫大夫救我。”
周大寶疼得在地上打滾，聲音都快嚎不出來，把林氏急得團團轉。
她往不遠處看了看。
“藥什麼時候才能熬好！我兒這樣多遭罪啊，江穗歲，你跟那人熟，你讓他熬快點。”
江穗歲冷笑，“要熬那麼多人的藥，哪有那麼快，再說，沒熬好的藥，你敢給你兒子喝嗎？”
“……”林氏不說話了，她覺得沒麵子，就狠狠瞪了她一眼。
她沒轍了，就隻好兒子長兒子短的關心。
江穗歲沒眼看下去，扭頭去了華它那邊。
周聞野的視線跟隨著她，但他脖子動不了，江穗歲再走遠點，就看不見了。
大夥們帶的十幾口鍋全部用上，藥材熬得咕嚕冒泡，整個峽穀都彌漫著濃鬱的藥香味。
華它寸步不離地看著這十幾口鍋。
江穗歲問：“需要熬這麼多藥？”
“嗯。”華它往火裏添了點柴，手隨意往衣服上一擦，“我剛才挨個把脈了，多多少少都有點問題，所以每個人都要喝。”
江穗歲問：“得喝多少天？”
華它說：“喝兩天就行，還有人身上已經出現潰爛的地方，明天一早我再去附近找草藥，敷在他們身上。讓他們爬河裏多喝水，拉出來就好了。”
江穗歲好奇，“傳染得這麼厲害，這是什麼病？”
華它搖搖頭。
“我以前也沒遇到過，跟霍亂、瘧疾和鼠疫，完全不同。還好我在祖傳的醫典上看到過這類病症，按照我的辦法，一定能治好。”
他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江穗歲問：“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華它。”
‘華’字，江穗歲是想出來了，可是後麵是哪個字，還真不知道。
華它從火堆裏抽出一根樹枝，在石頭上寫了兩個字。
“華就是這個華，它是佗字少半邊。”
江穗歲的表情有些怪異，“為什麼不叫佗？”
華它聳肩，“我爹給我取的，我也喜歡佗這個字，但我爹說，我配不上，將就吧。”
江穗歲沉默了。
華佗——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