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護衛在歐陽遠的帶領下來到了鎮遠將軍府。
說來奇怪,無論朝中哪個達官貴人都會把府宅安插在繁街鬧市中;座落在遠離街市的山腳,怕也就是歐陽遠一人。這府宅雖說氣勢恢宏遠遠可見,但府宅上空卻籠罩片片陰雲,了無生機,如同死宅。
歐陽遠並沒有讓初九入的宅院,離宅院遠遠的便吩咐一護衛帶領初九上山,其餘護衛盡皆回到軍營中,隻他一個人單騎回到了府中。
“將軍吩咐了,讓小人把九少爺帶上青冥山,山上已為少爺安排了宅院,並有眾多仆人侍候少爺,冬暖夏涼,異常舒適。”那名護衛恭敬道。
兩人兩騎快速來到了半山腰。
山腰處駐立著一塊石碑,石碑後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包,安靜邪異,土包上長滿了雜草,看樣子有些年頭。
走的近了,才見到石碑上書“鎮遠將軍歐陽遠之墓”初九連忙用詢問的的目光看向護衛。
護衛笑笑道,“這是將軍的衣冠塚,將軍整天領軍打仗,馳騁疆場,立個衣冠塚,也好在牛頭馬麵拿人時,認為將軍已死,而不會把將軍的魂魄勾走。”
“此言差矣,這墳包中葬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遠自己。”
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從墓碑後傳來一老者聲音。
護衛嚇了一跳,急忙下馬,護在初九坐騎前。
“一副衷心可表,饒你一命,滾吧。”墓碑後伸出一隻腳,踹在護衛臀部,踢飛。
初九定睛看時,才見墓碑上方坐著一老者,抽著旱煙,吧嗒吧嗒。
“你沒死?”
老者來了興致,“我為何要死?”
“你不是被我義父直接殺死了嗎?”
“就憑他還殺不了我,還有別整天義父,義父的叫,他心懷不軌。”老者,踹了踹腳下墓碑,“這就是他的墳墓。”
“那和我在一起的是誰?”
“也是歐陽遠。”老者理所當然,在歐陽遠墓碑上磕了磕旱煙袋,又捏了一小撮煙絲放進去,肉痛的點上。
初九一頭霧水。
“你小子,這十來年都幹了些什麼。”老者一副恨鐵不成鋼。
“這墳墓裏麵是他的屍骨,外麵活動的是他的皮囊。”
“·····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老者笑嗬嗬。
“我才是你祖宗。”初九罵罵咧咧,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有點謹慎心。”老者搖了搖頭,“我怎麼有你這麼個祖孫。
“我與你有何關係?”
“你見我是不是想露出獠牙,一種**難耐的感覺,想吃了我,就像看到美味的食物。”
“你怎麼知道?”
“這就對了,我是你祖宗。”老者理所當然的吧嗒著煙嘴,“小子,警告你別再問候我十八代祖宗,知道嗎?”老者憤怒的吐出一口煙圈。
“你又知道?”
“你叫什麼?”老者緩和一下臉色,不答反問。
“你不是能看出來嗎?”
“很費腦子的,你直接說就行了。”
“初九,我叫初九,老頭子,我警告你,不準在占我便宜。”
“毫無心機。”老者突然消失,卻落在初九身後,用煙袋狠狠的敲了初九一腦袋瓜。“你叫初九,我就叫元旦吧。”老者笑眯眯看著初九。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聽到沒,小子。我是你祖宗,總不能叫大年三十吧。”老者暢快的吐著煙圈。“想我老人家孤獨在世多少年,終於見到了親人。我說了,小崽子,不準在問候我十八代祖宗。”初九腦袋上又是一煙鍋。
“我沒有。”初九冤屈的捂著腦袋。
“你有沒有,我還不知道嗎?”老者瞪大了雙眼,“你還不願意醒來嗎?”
“醒來什麼?”
“真是廢物,先離了此地再說。”老者看了看昏暗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