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和自稱為元旦的老者,並騎在一匹馬上,向青冥山行去,二人在路上打打鬧鬧有說有笑,倒也並不如何寂寞。
初九心性畢竟還是個孩子,吃了幾煙袋鍋後,便把全副心思放到了與元旦爭強好勝的局麵上來,一老一少爭得臉紅脖子粗。
待要上的青冥山山腹時,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滿月悄悄掠過天際,烏雲來兮歸去。
二人又沒了向導,難以尋路。
元旦縱身從馬上躍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就地休息。
初九一臉幽怨的望著他。元旦又是一煙袋敲了過來,“小子,你是怪我趕走了護衛嗎?你祖奶奶的,我老頭子做事要你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指手畫腳嗎?”
初九極不情願的下了馬,忽然月光暗了下去。元旦一屁股躍起,臉色凝重的望向天空。“你祖奶奶的,居然是天狗食月,遭了遭了···”元旦一邊說一邊掐手指,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頓時精神萎靡,喃喃自語:“沒有生路,居然沒有生路,老天,你太不開眼,萬物所致,必有一線生機,你堵死了我們,哈哈···你居然堵死了我們,我不服,我不服。”說完便是劇烈的咳嗽,然後回頭望著初九,不知是悲是喜,眼中充滿了無奈。初九迷茫了一陣,待定睛細看時,元旦已是滿頭白發,形容枯槁。
月亮慢慢被吞去,待得消逝成一線時,突然從這一線間閃出一小黑點,猶如流星劃過天際,待得近處才看清是一團黑色燃火。轟的一聲砸在地麵,濺起百十丈熔岩,接著便是鬼泣。轉眼間這發出鬼泣的物體,離初九便不到百丈,風風火火撲來。
一把骨戟臨空飛來,把這黑色燃火物體插在地麵上,黑火物體速度太快,前部已停,後部仍在向前疾馳,便似橡皮糖一般,越拉越長,在後部離初九還有四五丈遠時,一條尾巴向初九甩來,初九被元旦一拉一擲,離了是非之地。尾巴瞬間撲了個空,結結實實砸在地麵上,一條半米多深的坑出現在麵前,然後橡皮糖一緊便縮了回去。
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條大狗,燃著黑火的大狗,頸部被骨戟釘著,腦袋貼地,後腿兀自前蹬。
“果真是要滅了我們嗎?竟無一線生機,皇天老兒,這算計可忒他媽好了,居然派出了天狗,既然讓我們死,那咱們就來個同歸於盡。”
元旦怒吼著與天狗對峙。天狗前爪猛力前撲,三兩下脫了骨戟。
在這靜悄悄的夜晚,鳥兒不鳴,蜂兒不歡,竟響起了“得得··”的馬蹄聲。漆黑的空間擠出來一塊濃重的墨斑。走的近了原來是一戰騎,戰騎背上高坐一雄壯威武的戰將,全身黑氅。戰騎一聲長嘶人立而起,露出猙獰利齒。天狗更加謹慎,撇了元旦。戰將右手一伸,骨戟便湧入手中。
天狗猛然發力,向前一衝已躍至半空,顯是要先發製人,本相距百丈之遠,瞬間即至。
天狗在空中突然轉頭,張開血腥大口向初九吞來,後半身仍然前行,舉起尾巴掃向戰將,又上演了橡皮糖一幕,元旦駭然使出渾身解數,向初九推去。
縱使元旦距離初九最近,可出手後,天狗巨口最先到達,元旦一聲怒吼,明知無用,還是拚了全力,說時遲,那時快,一團濃墨逼入眼簾,卻見戰將一戟插下,又出現相同一幕,天狗被釘在地上,緊接著橡皮糖一緊,恢複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