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你在說些什麼?”他突如其來的怒火令她不知所措,他的樣子如此可怕,以那樣仇恨的眼光盯著她,天知道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還裝蒜!”於寒怒喝道,以一隻手將她死死定住,另一隻手擒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捏緊。“好疼!”她忍不住輕呼出聲,卻無法擺脫他的鉗錮。“到底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有錯!錯就錯在惹上了我,和風動熱點!”於寒冷冷道。

“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曦潔含淚輕呼道,無法承受他含恨的目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了,她真的好想他,可惜為什麼,重逢竟是這種令她心碎的情景?再知相見,不如不見!

“不明白?”深深盯著她,於寒的眼中閃爍著兩道刺入骨髓的寒光。“昨天風動熱點技術部的最新程式再次被竊,你會什麼都不明白?”

“什麼?”程式再次被竊?曦潔驀地睜大眼睛,不會的!

“你以為是我做的?”曦潔喃喃道。原來這就是他生氣的原因!

“不是你是誰!這次的手法跟上次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顯然是內部員工幹的。除了你還會有誰?再加上我正好在歐洲,的確是作案的好時機。”於寒冷笑道。

趙豔容!為什麼你執意要在這條不幹不淨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呢?我隻能幫你一次,可不能每次都幫你嗬!曦潔在心中無奈地悲歎。

將她的沉默當成心虛,於寒的眼眸更加寒冷。“看來我給你的懲罰實再大輕,像你這種女人,隻要有人肯要你,就會自動送上門,是吧!”想到雖然她是個處女,卻從未真正抗拒過他,這種女人,分明就是水性楊花!

“不是這樣的!”曦潔拚命搖頭,在他冷漠的黑眸中,看見自己的淚,一滴又一滴。

“還想狡辨!”於寒厲聲道:“剛才你去哪兒了?是不是跟你的買主接頭?”

“我去醫院了!”曦潔不禁脫口而出。

“醫院?你生病了嗎?”於寒明顯不相信地盯著她。

“隻是……感冒。”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她又怎能告訴他去醫院的真正目的?他對她的誤會,實在大深!偏偏她又百口莫辯!

“一個感冒竟會在醫院從早泡到晚,你這個借口未免太爛!你以為我會相信?”於寒加重了手勁。“難怪你總是在我的書房進進出出,恐怕就是在那個時間偷的資料吧!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的眼睛底下搞鬼。”

“反正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我,是嗎?”強抑著雙手與下頷處的劇痛,她露出一個淒楚而虛弱的微笑。

於寒一怔,這個笑容如此淒楚美麗,看來幾乎萬念俱灰,他的心口沒由來的微微一痛。

“沒錯,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緩緩說出這句話,她知道自己已身處懸崖,無路可退。前一步萬丈深淵,退一步荊棘叢生,人生,竟是這樣的舉步維艱!

累了!真的累了!快點結束吧!這種非人的折磨,懷疑的猜忌,無情的傷害!如果要懲罰,那就快點來吧,再怎麼樣的懲罰都無所謂,再怎樣的懲罰都比不上他不愛她這個事實更令她傷痛!

既然遲早一天要離開,不如就趁此做個了結吧!

果然,他眼中刹那迸射的寒光幾乎要凍結她的靈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她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數道指痕,幾乎與此同時,眼前一黑,她完完全全地陷入黑暗。

???

“她怎麼樣?”臥房內,於寒眉頭深鎖,問章宇道,業已昏迷不醒的曦潔正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已經快和雪白的床單融為一色,那接近死亡的顏色,白得如此驚心怵目,白得他心頭一陣揪痛!

他不該打她的!當她昏倒在他懷裏,他就已經後悔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一向冷漠沉靜的內心,竟會因她一個小小的欺騙而掀起軒然大波,怒火瞬間高漲,吞噬了一切,包括他的理智與清醒。

他怎麼會這樣,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自從父親死後,這種情形幾乎已經絕跡,但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傭,竟然能讓他的情緒失控至此!

章宇收起聽診器,臉色凝重地盯著於寒,緩緩道:“她懷孕了!”

什麼!於寒一把揪住章宇的衣襟,咬牙切齒道:“你撒謊!”

章宇毫無懼色,靜靜道看著他道:“她已有將近一個月身孕,你做了自己最清楚。”

於寒緩緩鬆開他,腳步不穩地走到玻璃窗前,將額頭抵在冰涼的玻璃上,胸膛微微起伏,半晌不語。

“難怪今天早上我在醫院看見她,原來她是去驗孕。”章宇道。

“你今天在醫院看到她了?”於寒猛然抬頭,問道。

“是啊,她沒跟你說嗎?”章宇奇道。

於寒搖搖頭,原來剛才她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去醫院!

“你打算怎麼辦?”章宇道。

長久的沉默,於寒終於緩緩說道:“我非常討厭小孩。”低沉的聲音微震著玻璃,出現了一絲顫音。“我最痛恨那些為人父母的,將孩子生下卻根本不負任何教養責任。我這一生都不想要孩子,因為我不想帶他們到這個世上受苦。”

最重要的一點,他沒有說,那就是他害怕,害怕成為一個父親,更害怕成為一個不合格的父親。在他那孤絕冷漠的血液裏,其實流動著深深的自卑,在經過那樣一個童年之後,他不自信自己竟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因為害怕失敗,所以寧可選擇放棄!

章宇看著他,道:“可是她已經有了,難道你忍心去扼殺一個無辜的生命?更何況連瞎子都看得出,她的眼裏隻有你。女人的心是很柔軟的,尤其在她們愛上了一個人之後。可是你呢,卻這樣殘忍地傷害她,總有一天,她的心會被你傷透,到時候你想再嬴得她的心,就不可能了。”

“是她先背叛了我。”於寒喃喃道。

“她為什麼要背叛你?你有沒有試過聽聽她心裏真實的想法,哪怕就這麼一次?對於像她這樣清純的女孩子,卻會做出那樣的事來,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不親自去問她,還是你根本沒有試著去了解,就已經對她下了結論。就像你對所有女人下的結論一樣,認為她們都不是好東西?”章宇痛心地看著於寒。

“女人本來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於寒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