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沒看見,那中年男子走出去之後,找了一個地方將懷裏和腳底的當票給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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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在堅硬的花崗岩街道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馬兒通體潔白,昂首揚鬃神駿非凡,再加上黃金籠頭、黃金踏僵,馬鞍上鑲著各式寶石,單是這副馬具,就已經讓看到的人瞳目結舌了。
而馬上的騎士更是英姿勃發,俊美非凡,氣度雍容,一看就知道絕非尋常人家的子弟。
這一人一馬,真的是馬駿人俏,搶眼到了極點。
他對眾人投射過來的眼光,不管是羨慕還是嫉妒,通通毫不在意。
倒是牽著馬在前麵緩行的書僮一臉得意,頗以成為焦點而自豪,沒事就撥撥頭發、甩甩袖子什麼的。
“少爺,咱們到了。”勤書指著一間豪華大酒樓說道:“就是這裏,財神大酒樓。”
貝陽穀神采飛揚,就連聲音都活力十足,充滿朝氣。“既然到了,咱們就進去見識一下吧。”說著英氣十足的跳下馬,率先走進酒樓。
勤書在拴馬環上拴了馬,也興匆匆的跑進酒樓,跟著貝陽穀上了二樓的雅座。
“少爺,坐這兒吧。”
他拿出潔白的布在桌上、椅上彈了彈灰塵,非常殷勤的說著。
店夥計有些不高興工作被搶了,賞銀飛了,於是臭著臉說:“少爺要吃些什麼?”
“先來一壺西湖春,再隨便來四樣幹果吧。”
貝陽穀瀟灑的落了坐,悠閑的看著街上來往的人,而勤書則是站在宙邊,探頭看著樓下的馬,一下又跑回來伺候。
“坐下吧你,忙個什麼?”
“不瞧著不行呀。”勤書嘀嘀咕咕的說著:“郡馬要是說得沒錯,這可是家黑店,要是小白龍丟了,那該怎麼辦?”
“丟了找回來就成,還有什麼怎麼辦的?”貝陽穀笑著說:“況且,要是丟了,不是很有趣嗎?”
這樣他才有理由找一找這個財神大酒樓的麻煩呀!
他在京裏的時候,聽多了杜書豪說這裏有個無惡不作的惡霸阮常,老早就想來會他一會了。
他一路走來,越靠近山海衛,阮常的名氣就越大,提到的人莫不咬牙切齒,恨得跟什麼一樣。
東羅城裏凡是掛著財神招牌的,都是惡霸阮常的產業,他正打算到處去“瞧瞧”呢。
勤書吐吐舌頭,嘮叨了一句,“要是給公主知道了,我的屁股又得開花。”
公主一定會怪他不勸著小王爺,還跟著他胡鬧,所以要罰。
總之是主子闖禍,奴才受罪了。
貝陽穀的親娘凜國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大姐,十九歲那年嫁給了威武將軍貝樂,後來貝樂因為沙場建功受封逐北王,所以貝陽穀一生下來就是個人人稱羨的小王爺。
這個天之轎子從小就機靈古怪,頗有遊戲人間的心態,但又任俠好義,喜歡打抱不平。
這一次是因為他的姐夫兵部侍郎杜書豪外放總督,近日就要到山海衛上任。
所以貝陽穀一時興起,趕在他們前麵到這,又想到他之前曾說潦倒之時受了欺負,於是特意來替他討公道。
社書豪是讀書人,雖然已經飛黃騰達,但不會去計較那些舊怨,反倒是貝陽穀覺得不能讓那些惡霸繼續為惡下去。
表麵上是如此,但他到山海關來,卻還有另一個任務,而且是杜書豪托付的。
當日他高中狀元之後,立刻就被在皇榜下準備搶女婿的凜國公主看中;也不管他高喊著已有來婚妻,就押著他跟女兒貝行雨拜堂。
麵對母老虎似的貝行雨,杜書豪是噤若寒蟬,壓根不敢說出要接未婚妻來照顧的想法。
壓抑了許久之後;在一次酒後吐真言,哭得淒慘無比,讓貝陽穀動了側隱之心而決定幫忙。
因此貝陽穀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幫杜書豪娶小妾。
“少爺!”勤書突然大喊一聲,“有群人鬼鬼祟祟的圍著小白龍,不知道想幹麼,我去看看。”
“不用。”他悠哉的喝著茶,滿臉不在乎的神情。
勤書隻能幹著急,“可是少爺……”
“喝茶。”
貝陽穀手往前一送,一杯茶平穩的往前飛,就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細線吊著,穩穩的落在勤書前麵的桌上,一滴都沒溢出來。
他隻好拿起來一口喝幹,無奈的繼續站著,伸長了脖子,看著那群人動手腳。
一個壯漢解了韁繩,想將小白龍拉走,勤書才啊一聲,小白、龍就已經嘶鳴著抬起前腳,將那人蹋得翻了個筋鬥。
其他人一見,立刻圍上去,搶著抓住韁繩,結果被小白龍拖著到處跑。
頓時馬蹄聲夾雜著哎唷哎唷聲四起,路人都閃得遠遠的,隻有貪心想偷馬的惡漢不肯放手;狼狽不堪的被拖得灰頭土、臉。
貝陽穀喝完了茶,悠閑的靠到窗口,吹了一聲清亮的口哨,小白龍乖乖的回到原位對著主人昂首嘶鳴。
他笑著對樓下揮了揮手,“諸位拉著我的坐騎,可是要帶它去吃草?那就多謝了,我這小白龍尋常的草料不吃,心領了。”
惡漢拾起頭來怒道:“臭小子!多什麼嘴,當心大爺我打得你屁都放不出一個來!”
這人穿得有摸有樣,說起話來卻是個呆子,這馬讓他騎實在糟蹋了。
也隻有阮大少爺那樣的人才,才配得上這匹駿馬。
勤書雖然知道主子扮豬吃老虎的技巧一流,但也忍不住接口,“少爺,他們哪是要帶小白龍去吃草?分明就是想偷馬!”
“偷馬?”貝陽穀一臉驚訝的樣子,“是嗎?那怎麼行呀?”
“喂,這馬是我的,我可不許你們偷。
“這馬明明是我家少爺走失的,原來是叫你這小賊給偷了!柳四,趕緊報官去,莫讓偷馬賊跑了!”
惡漢知道他是外地來的,騎著這匹馬如此的招搖,讓他們想不借機動手也難,因為他們惡霸慣了,強占豪奪的事做了上百件,次次都是無往不利。
這些人平常跟著阮天祥四處作威作福,逞凶鬥狠,早練就出恃強淩弱的一身“好’本領。
而阮天祥看中了貝陽穀的好馬,隻要說一句“好馬”,他屬下自然懂得要想盡辦法將東西弄來,讓阮大少爺開開心心。
因此惡漢就反誣貝陽穀是偷馬賊,再用官府采嚇他,打算讓他不敢惹事而乖乖讓馬。
以前這招百試不爽,可惜這次遇到了貝陽穀。
貝陽穀嗬嗬一笑,“勤書,這就叫惡人先告狀呀。”
勤書憤聲道;“大膽!小白龍是我少爺二十歲生屐時舅老爺送的,怎麼會是偷的?”
這不是罵到了皇上嗎?馬是皇上送的,他們卻說是他家少爺被偷走的,那不表示皇上偷馬嗎?”
惡漢冷笑著,“誰跟你羅唆這麼多?馬我們先領回去,你這偷馬賊就等官府來發落吧。”
“好,我就在這裏等,看誰要來拿我。”貝陽穀笑著說:“至於我的小白龍嘛,要是你有本事就盡管帶走吧。”
惡漢哼了—聲,又重新拉動小白龍,但使盡了力氣卻拉不動,其他人連忙上首幫忙。
突然之間哎晴哎唷聲再度四起。
數個杯子有如連珠炮的從二樓擲下,準確的打中這一群人的頭,頓時杯破水蓖弄得人人狼狽。
“你們別這麼粗魯,凶霸霸韻嚇壞了我的小白龍。”貝陽穀笑說:“要是它發起狠來,傷了諸位英雄,那就很不好意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