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頂多別給他接就好,壓根不需要下藥害他,又把他交給阮常呀。”元滄海一臉不平,“老爹,你以前教我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自己都忘記了嗎?”
“那是你老爹以前教錯了,白花花的銀子不要,那是天底下最笨的笨蛋。”
元富發看她固執,也不再多說,自己跑去找了條麻繩,就要采捆貝陽穀。”老爹,你要是這麼做了,我這輩子都不再理你啦。”
“你要是攔我,我才要恨你一輩子呢。”
父女倆僵持著,誰也不讓誰,這時候貝陽穀卻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醒來,“沒想到等到睡著了,喂,大朝奉,我的銀子你算清楚了沒?”
元富發這—驚非同小可,“你怎麼……怎麼你……”
怪了,難道他每試必靈的妙藥失效了?
就連元滄海也傻眼了。她明明看見老爹加了份量十足的迷藥進去呀。
“我怎麼了?”貝陽穀心裏暗暗好笑,臉上卻裝得納悶無比。
以他的功力,要將喝進去的茶從指頭逼出來,一點都不難。
“嗬嗬……沒事、沒事啦。”元富發強顏歡笑,心裏百思不得其解迷藥為何失效。
八成是不能久放吧,下次他一定要記得,買了迷藥得在十年內用完,不然就會功敗垂成,扼腕呀!
“沒事,那就快把銀兩和當票都拿來吧。”他打了一個哈欠,“我有點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你打哈哈了!”元富發擺出架式,“要錢沒有,要嚐拳頭我倒可以……”
他話還沒講完,貝陽穀反手一拳,打中了他的右眼,縮回手時順便點了他的肩井穴,他登時呆在當場動彈不得。
“啊!”元滄海急問:“爹,你還好吧?”
雖然她對老爹的作為很不認同,但畢竟血濃於水,看他挨打、受製不由得擔心。
“這小子點了我的死穴!我要死了!丫頭,你要變孤兒了,嗚嗚……”
元滄海趕忙道:“喂,快放開我爹。”跟著轉向父親,“老爹,你沒事的啦,他點的不是死穴,應該是肩井穴啦!”
她沒事就愛研究人體經穴,所以認穴奇準,隻不過沒有人教,是典型的隻知道、不會使。
貝陽穀笑道:“你眼力倒好。這樣吧,你把銀子跟當票拿來,我就放人。”
“不行,丫頭千萬不行呀。”
“不要呀,那也行。”他笑咪咪的對元滄海說:“隻要你打贏我,我就摸摸鼻子走人,一毛都不要。”
“我怎麼打得過你?!”元滄海問父親,“爹,反正銀兩是阮常的,他多得很,不差這幾萬兩。”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櫃台去,提筆寫了一張當票交給貝陽穀。
然後她將五百兩一封的銀子放在櫃台上,一共放了二十封。“一個英雄一千兩,十個總共一萬兩。”
貝陽穀笑道:“姑娘真是會壓價,五千兩一個不是?不過……”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算了,哈哈。”
就看在她挺身相護的舉動上,讓她當朝奉的老爹少痛一點吧。
元富發咳聲歎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唉,大老爺怎還不來救命呀?一旦他到了,叫你這小賊死無葬身之地!”
白花花的一萬兩呀,就這麼送出去,押住這十個沒用的笨蛋有什麼賺頭?
這下大老爺不把他的薪停扣個精光才奇怪,這次可真要賠慘啦!
貝陽穀轉過身去,手揚起來,元富發見狀閉著眼哎唷哎唷的直叫,“打死人啦!要打死人啦!”
他舉手一擋,這才發現自己已能活動自如,原來貝陽穀手揚往起來他身上一點,已經解開了他被封的穴道。
貝陽穀哈哈一笑,“這些銀子我收啦。”跟著揚聲對外麵喊,“勤書,請外麵的大英雄們進來抬銀子。”
“是,少爺。”
貝陽穀抬起腳來將門踹倒,吩咐道:“將這些銀兩全搬上去,幫我抬到……”他想了想,又問:“咱們阮大財主還有什麼生意我沒去關照的?”
大家都趕緊搖頭,沒人敢多嘴,免得意禍上身。
元滄海本來想說,卻臉一紅,也搖了搖頭。
“少爺,你忘了呀,杜少爺說過的,阮家還開妓院哪。”
“對對!”貝陽穀撫掌而笑。“書豪是說過,好,咱們就去瞧睡吧!”
元滄海一愣。杜少爺?書豪?
會是姐姐的未婚夫杜書豪嗎?她看著貝陽穀,滿心的疑問。
難道他認識杜書豪,所以早就知道阮常為惡,特意來幫他出氣?
jjwxcjjwxcjjwxc
“爹!”阮天祥憤怒的說;“現在又鬧到當鋪去了,難道要我就這麼忍著,不出去教訓他?”
從屬下回來,說沒弄到馬反而在酒樓吃了大虧之後,他就想親自出馬去解決。
是剛好到他家用飯的知縣,為了巴結他父親,說這種小事讓他來就好,他才留在家裏聽戲喝酒的。
沒想到知縣出去又回來,人沒抓到,反而跟他父親嘀咕了半天,然後又匆匆離去。
他幾次想帶人出去,都被他父親攔下來,讓他好生氣憤。
“別管他,就讓他去。”
“爹,那怎麼行!不能讓人家欺到我們頭上來,要是傳了出去,什麼臉都丟光啦。”
他向來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叫他看屬下被打得落花流水,自己在家裏當烏龜,這種事他做不來。
再說,那個嬌滴滴的元滄海就在財神當鋪裏,他當然得去替她解圍,說不定她心裏一個感激,就答應嫁給他了。
“我就說了,讓他去。”阮常皺著眉,“忍一忍,他待不久的,我不許你跟他起衝突。”
知縣原本要去拿人,卻嚇了個屁滾尿流回來,他遠遠的就看見那人是顯赫的小王爺。
他曾經在京城的百官宴上見過貝陽穀一次,隻是他職徽人卑,沒有人替他引見,也是遠遠的看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