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 / 3)

隻然人家的來頭大、後台硬,怎麼胡鬧都隻能咬牙忍下來。

反正他遲早會走,倒也不用出去跟他硬碰硬,怪就怪自己兒子眼光太好,偏偏相中小王爺的馬,引來了這場風波。

“爹,你怎麼這麼怕事,一點都不像你了!”

在家怕老婆,弄得新娶的小妾秋水都不敢碰,那就算了,連人家踩到他頭上來了,他還不吭聲。

敢情是年紀大了,開始怕死了嗎?

“你懂什麼?”阮常哼了一聲,“人家大有來頭,我們動不起,也隻有忍著他了。”

“什麼來頭?難道有我們勢力大嗎?”

“人家是小王爺,靠山不是皇帝就是王爺,你跟他鬥,鬥得過嗎?”阮常說道:“看樣子這個小王爺是個愛管閑事的人,你叫下麵的人給我收斂—點。’

“他在東羅城的一天,他們就給我小心一天,等到他走了,生意和規費再繼續,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一聽見對方那金光閃閃的背景,阮天祥的氣勢當場就消了下去。

雖然有些不甘願,但是情勢比人弱,也隻能忍耐了。

“這小王爺的事你別理,都由他去。”看兒子臉上有不平之色,於是阮常又安慰著,“等他走了之後,愛怎麼樣都由你。“

“我現在就—肚子火沒處出了,哼,小王爺又怎麼樣,隻不過比較會投胎,也沒什麼了不起。”

“當然,論起真功夫,他一定是不如你,隻贏在有個顯貴身份而已。’阮常哄著兒子,笑咪咪的說:“你這幾日就乖乖待在家裏,幫我跟你娘說一說吧。”

他真是有夠倒楣,雖然有七個妻妾,但一個醜過—個,因為他凶神惡煞的元配醜若無鹽女,所以她討厭漂亮的女子。

她幫他娶進門來的都是比她更醜的,唯—一次他甘冒大不諱娶進來的,就是年輕又貌美的元秋水。

雖然挨了三天的毒打,不過隻要看到元秋水那脫俗的臉龐、細致的肌膚,他就覺得很值得。

可是最大的問題在後麵,夫人防守得嚴謹,讓他壓根就碰不到朝思薯想的美人呀。

“我盡力啦。”阮天祥雖然這麼說,但才沒那個膽子。

他娘比老虎還可怕,根本就是母夜叉,她既然不許爹娶小妾就一定不會讓步的,他去說情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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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渚崖之間,不辯牛馬。於是焉河伯欣然自喜^唉、唉、唉……”

杜書豪握著(莊子),在書房裏咳聲歎氣的。

他讀著秋水,惦著秋水。

他想念她那明亮的眼睛、紅潤的雙唇、不盈一握的纖腰、像蓮花瓣似的小腳。

他要上京的前一晚,她的眼淚沾濕了他的前襟,她的深情染紅了那床破舊的被單。

“我永不負你。”

他答應過的,可是他卻讓她在東羅城裏空等。

她是不是站在城門的柳樹下?春風是不是吹起她的衣帶、發絲?她眼眶裏是不是含著淚水?

她心裏……是不是帶著怨恨?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是天敏郡主貝行雨來到。

“郡馬,這麼晚了你還在讀書嗎?休息了,用點夜宵吧。”

於是丫鬟連忙把托盤裏的東西擺放妥當。

她穿著素衣,手裏拿著團扇,頭發蓬鬆的綰成一個譬,雪白的赤足套在一雙繡花拖鞋裏,另有一種慵懶的美感。

“多謝郡主。”他連忙站起來拱手相謝,“麻煩你了。”

“都是夫妻了,郡馬何必這麼客氣?”她走到他身邊。

“這麼晚了,郡主怎麼還不安歇?”

貝行雨走到他身邊,兩手攬住了他的肩頭,親呢的在他耳邊吹氣,“郡馬,你對我真好;還怕我晚睡。”

她突然示好,通常都是發視的前兆,所以杜書豪忍不住寒毛直豎,陪笑著,“我對郡主一直都是這麼的好。”

“是嗎?隻怕未必吧。”她伸出舌頭,緩緩的舔舐著他的耳垂,弄得他又麻又癢,“我說郡馬對我這麼好,一定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心裏有愧,所以想補償,是吧?”

“沒有的事,絕無此事!”

果然,要開始了,杜書豪忍不住冷汗直冒。

“真的嗎?”她笑著說道:“聽說王尚書他們一群人,今天在桃花塢給你送行,那裏的姑娘很漂亮吧?”

她的語氣聽來已經帶有殺氣,而且動作也粗魯了起來,貝齒在他耳垂上輕咬著。

杜書豪連忙說:“沒、沒有的事……不是,我是有去,因為他們拉著我,我沒辦法。”

那種情形就跟當初被逼娶她一樣呀,一群人拉著他,他根本沒辦法反抗。

“可是我隻有吃菜、喝茶,絕對沒有對不起郡主,我發誓!”

貝行雨輕輕的笑,柔嫩的小手在他臉頰上摸了摸,“我知道,你真乖,我嚇嚇你的啦,嘻嘻。”

“郡主真是愛開玩笑。”他鬆了一口氣,苦笑著。

她摟著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你要是敢跟別的女人亂來,瞧瞧我怎麼治你!哼,男人三妻四妾就是花心、就是罪大惡極、就是該死。”

“是是。”他連聲稱是,完全不敢反駁。

對貝行雨他是又愛又恨,想親近卻又害怕,因為她豔麗無雙渾身媚骨,是男人都會被她吸引。

可是偏偏她那激烈的感情,覺得一瞬間的火花最美的想法,讓他覺得壓力很大,更何況他心裏還有一個秋水。

而她對於一夫一妻非常堅持,老是掛在嘴上說,讓他完全不敢提秋水的事。

‘你要永遠像這樣乖乖的。”她笑著說:“我才會永遠疼你。”

杜書豪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除了說是之外,他實在找不到別的話了。

秋水、秋水,那遠在八百裏外的秋水,他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夠回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