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阮常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

他的獨生愛於被人打成重傷,凶手逃逸無蹤,而碰都沒碰過的小妾平空消失。

大總管說是被人給殺了,但卻沒有血跡、屍體,他氣得將他狠揍了一頓。

但心裏的怒火和窩囊的感覺,卻沒有消失。

這陣子來的倒楣事接二連三,他已經悶得不能再悶,得找個人來出氣。

偏偏他又不能對小王爺怎麼樣,嘔得他差點沒吐血,想到愛於是在當鋪附近被打傷,立刻遷怒到元富發身上。

“來人!帶齊家夥,通通跟我來。”

阮常已經很久沒有親自率眾出來了,而這陣子一群凶惡的走狗,也是悶得快死了。

一聽見主人召喚,要去找人麻煩,個個喜孜孜的跟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財神當鋪。“元富發,大老爺到了,還不滾出來請安!”

元富發正在裏麵擦著他的寶貝銀兩,一聽喊,連忙跑出去迎接。

他一拱手,喜不自勝的說:“老爺,您老人家好。”

“好!”阮常才說了一個好,出拳就打得他翻了個筋鬥,“總算沒被你氣死,當然好!”

元富發挨揍挨得莫名其妙,跪在地上不敢起來,“老爺別生氣,是屬下做了什麼錯事惹得老爺不高興?”

阮常又是一腳,將他蹋倒在地,“給我打,打到他把人交出來為止!”

一群人立刻圍過去,元富發被毆得連聲慘叫,“哎唷……老爺,你要我交什麼人呀?”

“你們幹什麼?!”元滄誨倉皇的聲音響起,擠開看熱鬧的路人,飛撲到她爹身邊,”快點住手!”

她忙了一個晚上,雖然累,但也因為姐姐脫離魔掌而感到開心。

而貝陽穀安排勤書窟車帶姐姐即刻北上躲藏,讓她又更加放心。

沒想到才剛到家門,就看見老爹被毆,心疼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想,他一定是知道姐姐不見了,所以來找爹出氣。

都是她沒想周全,所以連累了老爹。

“滄海,你讓開!”阮常對美女很有愛護之心,一看見這個標,致的小姨於出來,怕她受到拳腳波及,連忙說:“老爺隻要教訓你爹,不想傷到你。”

“老爺。”跟隨在元滄海後頭的貝陽穀笑嘻嘻的說:“你這句話不對吧?你要揍人家親爹,叫她在旁邊看,太說不過去了吧?”

阮常怒道:“你知道什麼?元富發縱人行凶,打傷了我的愛子,我向他索命有什麼不對!”

因為知道他是小王爺,阮常才跟他說話,要是換了別人,早就已經被一擁而上的家丁亂棒打死,教訓他的多話了。”

“你看到了元富發縱人行凶?”貝陽穀搖搖頭,“要栽贓也得有個憑證呀。”

“我這許多人都是憑證,我兒子就是讓元富發當鋪裏的乞丐給打傷的,現在那乞丐不見了,我當然找他抵命,不然,他交出那個乞丐,我就不追究。”

元滄海連忙辯解,“不是、不是,我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伯伯,怎麼能要我爹負責?再說那個伯伯也叫人打死了,我爹怎找得到他?”

阮常臉上殺氣一現,“死了?這麼說我就相信嗎?”

“是真的!”元滄海強調的說:“我跟貝陽穀葬了伯伯,在十裏坡後麵,不信你去看。”

他使個眼色,立刻有認得乞丐的家丁跑去,要證實是真是假。

“管他信或不信。”貝陽穀接口道:“他兒子在當鋪附近被人打傷就要當鋪的人負責,天下沒這個道理。”

“就算不是被他所傷,也是因他而起,他為什麼要讓個臭乞丐賴在當鋪,讓他有機會傷人。”

元富發苦著一張臉,“冤枉呀,老爺,我真的是不知道呀。”

他要是知道有乞丐,老早就拿掃把趕人了好嗎!

“那伯伯是當鋪的客人,生意是我做的,跟我爹爹沒關係。”元滄海硬氣的說:“你要找人算帳,找我好了。反正你壞事做得多了,還怕因為欺負一個弱女子給人家笑嗎?”

“你!”阮常生氣的舉起手來,“放肆!信不信我一掌斃了你?”

“慢著、慢著,”居然在他麵前動滄海?存心把他當透明人呀?“我說你真是糊塗透頂、亂七八槽!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人討公道,也要找對人呀。”貝陽穀搖著頭,一副教訓晚輩的口吻。

“與其怪元朝奉,倒不如怪這家當鋪,幹麼開在這裏,讓苦哈哈的窮人有地方當東西?”

“要是沒有當鋪,那凶手不會來當東西,他不來當東西就不會遇見你兒子,你兒子也就不會駕鶴西歸、早登極樂……,還沒死是吧?說來說去,都是當鋪不好,不如一把火燒了吧!”

“要是大老爺你還不滿意,就再去找把當鋪開在這的人,為難人家領薪俸的總比不上找正主子痛快呀。”

大家都知道財神當鋪是阮常的產業,他這麼說不就是要他自己找自己麻煩?

有得人覺得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阮常氣得滿臉發黑,激動得唾沫子亂飛,“老夫對你客氣禮讓三分,是念著你祖上的餘蔭,可不是怕你,你要知道才好!”

言下之意就是,對你客氣是看在你後台硬,不是怕了你這個後生小子。

“那拜托你別對我客氣。”貝陽穀誠懇的說:“我到山海衛來,聽見的都是阮大爺你對人如何不客氣,偏偏隻對我禮讓有加,害我好生失望,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呀。”

阮常氣得火冒三丈,“小王爺,你是決心要插手這件事了?”

“沒有、沒有。”他雙手連搖,否認得很快,“我命隻有一條,不敢亂管閑事,怕被你買了。隻是說句公道話而已,應該罪不至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