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幫貝陽穀的短劍做了個劍套,上麵繡的是小白龍,所以她特地到西羅城去找配線。
因為買到合用的,她非常開心,腳步輕快的回家。
阮家垮了,那個黑衣人也不見了,她總算不用天天擔心。
但是說不擔心,其實她還是有點心煩。
她開始懂得姐姐等待的心情了。
她很怕貝陽穀會不會一回去,就把她拋在腦後,不再來了,他會不會忘了說要娶她為妻?
這些不好的想法常常會鑽進她腦海中,但她總用對他的信任把它們趕走。
“他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熟悉的馬蹄聲伴隨著熟悉的人影印人眼簾,她滿臉的驚喜。
“你回來了!”
她扔下繡籃,興高采烈的往前飛奔。
“滄海!”
貝陽穀也跳下馬背,張開雙臂迎向她。
他們的距離逐漸縮短,堅定的朝心所屬的方向奔去。
當他們終於擁抱在一起時,他們都覺得這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一刻。
元滄海不懷疑對方的心意,貝陽穀也覺得沒必要問。
因為他很有自信,也非常確定,她跟他有相同的感覺。
他們的默契,在隔著門簾應答的那一刻,就已經建立。
“你終於回來了!”她摟著他的腰,將頭枕在他的胸膛,用最安心、最滿足的口吻說著。
“嗯,我們回家吧。”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元滄海死心塌地的跟著貝陽穀,她甚至不問,哪裏是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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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行雨意興闌珊的玩弄著花瓶裏的花,這個枯燥的長日午後快把她逼瘋了。
她一向好動,關在房裏兩個時辰就會氣悶,現在一關就是十天半個月,她悶到頭上要發草了。
“早知道就不懷孩子,怎麼這麼麻煩呀!”她忍不住跟婢女們抱怨。
因為她有小產的跡象,所以禦醫忙著幫她安胎,而凜國公主更是時時盯著,不讓她有出門的機會。
她被這個肚子煩得沒一天開心,要是幹脆流掉也就算了,偏偏愛掉不掉的,害她得安胎好像坐監。
婢女們笑著說:“郡主無聊,不如打打馬吊吧。”
貝行雨雙眼發亮,連連點頭,“好呀、好呀!”
她最喜歡打馬吊了,沒事摸個幾圈消磨時間兼鬥智,“趕快把我的牌搭子找來。”
之前跟停雲和瓏霧老是三缺一,娘親又愛打不打的,跟她打馬吊有夠悶。
還好秋水來了。
她長得漂亮,人又聰明,看了幾次就上手,要不是娘親反對得很,她倒覺得這個弟媳很不錯呢。
過了一會兒,秋水先到了,還給她帶了一束早開的香花和幾本書給她解悶。
“好秋水,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貝行雨笑著說:“還好有你。”
元秋水微微一笑,“快別這麼說,我到王府來,多虧郡主照顧我。”
“嗬嗬,那是我娘叫我盯著你,你別介意呀,一開始我倒真看你不顧眼呢。”
多虧了打馬吊這件有意義的事,讓她對秋水改觀。
打馬吊的過程中可以看出一個人品性如何,而秋水的好可是連挑剔的停雲都說讚的。
她笑著搖頭,“郡主是快人快語,我怎麼會介意?”
“可惜娘親很固執,我說了幾次你的事,她都不允。”貝行雨遺憾的說。
元秋水臉上閃過一絲愁容,但很快又恢複笑容,“如果不能留,我也認命,我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
她知道杜書豪沒有負心薄悻,那就足夠了。
她知道他有他的難處,她絕不願他為難,而郡主雖然嬌生慣養,但卻是個好人。
郡主對杜書豪霸道蠻橫,也是因為愛他,所以她不願因為自己破壞了郡主的幸福。
這些日子的聚首,已經足夠她一輩子回憶了。
這個時候貝停雲和貝瓏霧也興致勃勃的來了,一場方城大戰熱熱鬧鬧的展開。
四個女人大戰正激烈,完全沒發現甫歸家的貝陽穀已經揚起了一陣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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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皇甫晴文吃驚的打碎了手裏的杯子,因為讓仆人都退下了,所以沒有人來收拾。
她也不管,用腳將碎片掃到旁邊,嚴厲的問:“王爺,這事你也知道?!”
“才知道沒多久。”他苦笑著承認了。
他也是掃寇那一天才知道,原來元秋水是杜書豪的未婚妻。杜書豪苦澀的說:“娘,這都是我的主意,請別怪爹。我早有未婚妻,我絕不願負她,當日黃榜之下我也說了,可是你執意不理呀!”
“我不怪王爺。”她淩厲的瞪著貝陽穀,“倒是陽穀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將你姐夫的人,謊稱是自己未婚妻送進府來。”
“嗬嗬,我讓姐姐看看秋水是怎麼樣的人呀,她了解她之後,應該比較能接受。”
“你給我住口!”皇甫睛文生氣的怒斥,“你姐姐不允許她的丈夫有第二個妻子,你是知道的,為什麼又給我做出這事來?”
‘娘,你沒弄清楚吧?是元秋水與書豪有婚約在先,還有婚書為證,你恃強硬嫁,本來就有那麼一點點……嘻嘻,不對。”
“你還給我笑!”她火大的瞪著他,“宋相國來跟你爹告你,你娘力挺你,你倒好,反過來打我一耙呀!”
“我哪有呀,我隻是說,於情於理,書豪對秋水都該負責。”貝陽穀試著和母親講道理,“娘,你自己都說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為什麼在自己女兒身上就不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