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所以這個哀兵之計是完全瞞著她的,她也為了杜書豪的病情煎熬得不得了。

貝行雨拉著元秋水不放,“不,剛好我們三個人都在這,那就一次講完吧。

“秋水,我要求求你,有一件事隻有你能幫我忙。”

元秋水急道:“郡主,你別這樣呀,我一定幫你,你別哭嘛。”

她雖然叫人家別哭,但看對方哭得漸瀝嘩啦,忍不住也跟著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都別哭呀!”貝陽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兩個女人的淚水怎麼這麼多呀?比黃河決堤還可怕;勸都勸不住。

這個時候,第四個人又來湊熱鬧,杜書豪也含淚加入。

“郡馬,你怎麼起來了?”貝行雨看到他大驚失色,‘快回去躺著。”

“不,我有話跟你說,行雨!”他拉住了她的手,“我真對不起你。”元秋水輕歎一聲轉身想退開,卻也被杜書豪拉住,“秋水,你別走,我也有話跟你說。”

貝陽穀摸摸鼻子,“那我看我先走好了。”

瞧杜書豪那痛哭過後的慘樣,看樣子是豁出去,決定不當烏龜了。

愛著兩個女人的他還真令人同情,還好,他一顆心隻想著滄海一個人,怎麼樣都不會為難的啦。

他輕鬆的吹著口哨離開,突地身後傳來啪的一聲,他回頭一看,元秋水一臉憤然,而杜書豪則是撫著臉,一臉愕然。

看樣子剛剛吃了一巴掌。

啪的又一聲,貝行雨補上一巴掌,“你這個王八蛋!”

跟著雙人齊上,粉拳加玉腳伺候,最後扭耳神功壓底,杜書豪連喊痛都不敢。

姐夫挨打,小舅子當然不方便看熱鬧,還是趕緊找滄海去。

管他們要如何在王府裏鬧得天翻地覆,看起來目前兩個女人是同仇敵愾,杜書豪勢單力薄,可得多加保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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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湖小築建在沈江的明霞島上,島上花木扶疏綠意盎然,加上四麵環水,每逢雨天煙雨蒙蒙恍若仙境。

貝陽穀十八歲那年買下明霞島,親建臥湖小築,之後便居於此處。

除了固定過來的花匠,送五穀雜糧、蔬果花菜等日常生活用品的丫頭之外,元滄海是臥湖小築建成後第—個到來的人。

元滄海脫下鞋襪,坐在碼頭邊,將雙足浸在冰涼的江水裏。

她很喜歡在天還沒全亮的時候坐在這裏,看著天和江水連結在一起,享受天地間的寧靜和暗沉的藍。

慢慢的,天空逐漸明亮了,她看著吃了滿蓬風的帆船在江麵上來去,像輕燕擦著水麵疾飛。

她常常在這邊坐著,一整天也不會覺得累,像現在已經是夕陽西斜;江麵上的漁舟逐漸減少,周圍的景物也開始模糊,但她還舍不得進屋去。

一葉小扁舟飛快的朝她接近,搖櫓的人麵目依稀可見,元滄海把手圈在嘴邊,喊著,“貝陽穀!”

然後她用力的揮著手,用滿臉歡喜燦爛的笑容迎接他的到來。

“哇?是來迎接我還是真的坐了一天呀?”他將小扁舟搖到碼頭邊,準確的將纜繩套在碼頭上的木柱。

“不告訴你!”她站起來,用手撥著被風吹亂的發。

因為這裏幽靜,沒有人來,所以她很自在,平常就跟野人沒兩樣,頭發是自然垂放的。

不用一早起來忙著梳頭,她覺得真是太好了。

“我看一定是坐了一天,我都替你的屁股感到痛了。”貝陽穀對她伸出了手,“來,上來吧。”

“去哪?”

“去讓屁股透口氣。”

元滄海臉一紅,“胡說八道,討厭。”

她把手放在他手上,跳上了小扁舟,引起一陣晃動,站立不穩的倒在他懷裏。

貝陽穀順勢將她抱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英雄救美的代價。”

“你幾時這麼小氣了?”她橫了他一眼,眼中充滿柔情和笑意,“不能賒欠嗎?”

“當然不行。”他放開她,“來吧,我們去晃一晃。”

她拍手笑道:“好哇,你等我一下!”

於是她重新上岸,飛快的跑回小築裏,過了一會兒,手裏提了一個東西;有些微喘的回到舟上。

看著她酡紅的雙頰、明亮的眼眸,還有始終不曾退去的俏皮笑容,他心裏對她的喜愛實在多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於是他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裏,緊到她嬌聲的抗議連連。

“哎唷,幹麼啦!”

她又是害羞又是好笑,“快點放開啦。”

他依依不舍的放開,歎了一口氣,“難怪了。”

元滄海瞪大眼睛,“什麼難怪了?”

“難怪人家要說:“冤家,我恨不得把你吃下肚去!”原來如此呀。”他學著戲台上花旦的唱腔,隻差沒比出蓮花指了。

他捏捏她的嫩臉,“你看你的皮膚細又嫩,活像剛蒸好的包子。”

她忍不住噗哧一笑,“這麼可怕的冤家,我可不要。”

“我也舍不得呀。”貝陽穀笑著解開纜繩,“你拿了什麼好東西?”

她笑嘻嘻的把籃蓋—掀,原來是一壺酒、兩個杯子,還有一盤……她高興的說:“豬油酥餅!”

“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這?”他忙不迭的拿起一塊送人嘴裏,“好吃好吃。”

“勤書說那天我拿去的全叫你給吃光了,所以我想你應該很喜歡。”她帶著微笑,甜蜜蜜的說著。

“嗯,我很喜歡、很喜歡。”他抓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你做的就算是狗屎也好吃。”

她忍不住笑罵著,“胡說!我哪會做狗、狗屎?”

“打個比方嘛。”他笑咪咪的,幸福得眼睛都要看不見了。

元滄海咯咯—笑,“不說這啦,怪惡心的。姐姐怎麼樣了,郡主答應了嗎?”

他最近王府、小築兩邊跑,說是在為姐姐的幸福努力,忙了這些天,也不知道成果如何。

“我不知道。”他把小扁舟搖到湖心,笑著說:“過幾天才會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