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無炎月彎,我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您不能驅逐我們!”
“我懷疑有什麼事是我——不能做的。”烈火狂肆地冷哼。
“王,我替我的族人懇求您……”
“你?”女孩的堅定讓烈火覺得可笑。
“隻要王能答應,我什麼都願意做。”女孩並不放棄。
“莫非你是想拿自己來交換風族人未來的命運?不過,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根本沒有這個價值,這整個赤焰城,甚至整個無炎月彎都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連你的命也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你並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拿來當作交換的條件。”
“若能拿命來交換,我也願意。”
女孩急了,眼前這個男人掌握了所有風族人的命運。所以,她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得到他的幫助。
“哼!你不怕死!為了族人連命都可以犧牲!哈!哈……多麼高貴美麗的情操啊!”
這番話,任誰都聽得出烈火的不屑與譏諷。
“好!我這裏有一把匕首,隻要你現在用它在自己的頸上劃上一刀,我會賜一片土地給你的族人的。”
他可不相信這柔弱的女子更能為了她口中的族人而在他麵前自刎。
烈火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鋒利光芒的匕首,並將匕首往腳下一丟,冷冽的雙眸仿佛一泓無情的深潭。
女孩雙手微顫地拾起地上的匕首,澄紫的眸子注視著手中的刀鋒,嘴角忽而掠過一抹淡然的笑。
那是一抹如願、幸福的笑。
在場的塞恩和路凡斯誰也沒料到事情會有如此地演變,望著女孩和她手中的利刀,兩人的情緒緊繃著。
女孩慢慢地執起匕首,而她那雙眩美的紫瞳在頃刻間變幻了幾種不同的光芒,美麗的光芒教人眩目。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女孩舉起匕首,銳利的光端已朝粉頸刺去。
“你——”
烈火喉間發出一聲狂吼,要不是他及時止住女孩手上的力道,如今她的頸項上不僅僅隻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而已。
在一旁的路凡斯和塞恩總算鬆了一口氣。誰也不願意看見血濺當場的血腥場麵,隻是這女孩的勇氣真的教他們欽佩不已。
“路凡斯,你即刻將住在洛特城的工役都撤離,從今天起建造夏比神殿的工作全都交由風族人來做。從此刻起,任何風族人都不得在洛特城以外的地區流竄,違者立即逮捕監禁;至於風族人在洛特城的一切就交給奧菲爾和他的軍隊來管理!”
自從阻止女孩自刎之後,烈火就沒有再多看她一眼,隻是朝路凡斯下達所有的命令。
君無戲言,女孩剛才的舉動換來他這一生中不得不作出的最大的讓步。
★★★
塞恩把一切有關烈火的起居作息以及生活習慣交:代女孩之後,路凡斯望著跨進烈火寢宮的纖柔背影,他極度不安地轉向塞恩。
“你認為這樣妥當嗎?”
“再妥當不過了。她本來就是我們找來伺候王的女奴,而這一切也是她自願的,不是嗎?王馬上就要從行宮回來了,我想她一定能夠勝任這個工作的。”
塞恩很認真地回答路凡斯的問題,然而他的認真在路凡斯看來卻極為詭異。
“不妥,不妥!我看還是把她送去洛特城會比較妥當,我想相較於伺候我們的王,她一定更樂於和自己的族人生活在一起。”
路凡斯百般不願地將一個風族女子擺在烈火身邊,因為這無疑就是煽風點火的寫照嘛!
“路凡斯,難道你以為王暫時將洛特城賜給風族人,所有風族和火族之間的問題就解決了嗎?你的想法未免太粗糙、簡單了。根本的問題應該是要解決兩族之間的仇恨,還要打退查克人,最後讓風族人重回風之穀。”
“你的意思是——”
這真是一項不可能的任務,路凡斯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務實的塞恩會變得如此地異想天開。
…別懷疑,你隻要想想七天前是誰替我們暫時把流民的問題擺平了。是她,對不對?”
“你是說她可以解決你剛才所說的問題……她?你真的認為她可以改變王的心意嗎?”
路凡斯撫弄著下巴的胡須,完全抓不到頭緒。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不是憑借著頭腦來判斷事情。”
塞恩似有所措地露出連自己都不敢相倌的表情。
“咦?那你憑借著什麼?”
路凡斯的語氣充滿著驚愕與匪夷所思。這一陣子一定是驚嚇過度,才會讓他的腦子變得不知該如何思考。
“心。”塞恩在回答後深長地吐了一口氣。
“心?”路凡斯、卻是為了這個答應而幾乎忘了該如何呼吸。
“一種心念——也可以說是一種第六感。”
“第六感?”
這三個字比“心”還來得虛幻縹緲,路凡斯簡直無法相信塞恩會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
就在此刻,烈火回到赤焰城的消息傳報而過來。路凡斯根本沒有深究的機會,他和塞恩急著前往城門外去迎接從行官歸來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