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烈火不敢置信地斜挑著眉。“你是說是你自己在背上鞭下這三條血痕?”
打死他他都不信,這該死的騙子!
“不,不是我,是……”
馥柔兒轉念尋思著,其實她的傷根本就不重要,難得有這個機會,王正問她有關她背上鞭痕的事,她是不是應該……
管他的!管他赤焰城有多少嚴格的律令,她必須想辦法救救那兩個人。
才想到這裏,馥柔兒馬上起身下床,伏跪在烈火腳下。
“王,我……我有個請求,可不可以求您答應?”
“請求?”
是誰給的權利,讓這個膽大妄為的女奴一再地向他提起“請求”這兩個字。
上一次她以性命交換,讓他應允了洛特城。
這一次呢?她又想做什麼?
“是……是的。”
馥柔兒抿了抿幹澀的嘴唇,深吸一口氣後,用一種十分堅定的口吻把下午發生在城北的那對男女受到司長鞭笞的事情告訴烈火。最後她鼓起勇氣作下結論,進而提出她的請求。
“王,他們相愛是出對於彼此的愛慕,沒有人有權利去阻止他們,因為相愛而必須接受殘酷的鞭刑,’這更加不合情理。王,今天他們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如果再繼續受刑,他們恐怕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王,我請求您放了他們吧,寬赦他們,他們一定會感激您的。”
“寬赦?自古以來火族一向擁有它傲人的律法為榮,也因為火族人嚴守律法才得以讓國家族群興旺,觸法者受到懲戒是天經地義的,我不必為了博取任何人的感激而赦免任何人。”
烈火本身就是個貫徹嚴刑峻法的君王;不過,自他登基至今,也曾數度修改火族律法中較不合理和過於嚴苛的部分。
“王,他們彼此相愛並沒有罪啊!我懇求王能成全他們,赦免他們!”
馥柔兒實在無法認同這樣的律法,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會因相愛而獲罪。
“哼!”烈火冷哼,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笑。“相愛?什麼是愛?那種無稽、虛假的東西或許就是你們風族人自己編造出來的。”慢
“不。”馥柔兒抬起頭,水漾的紫瞳誠摯深切地凝著烈火,腦中出現的是那雙男女被捆綁在木樁上的畫麵;既使被打得滿身傷痕,他們仍緊握著對方的手,不時地深情對望著,臉上還露出願和對方共赴天國的幸福笑容。
“王,他們真的深愛著彼此,如果隻是因為愛,他們就不該被剝奪生命,他們是有權活下來創造屬於他們的生活。”
馥柔兒的視線仍然沒有從那張充滿著嘲諷的臉上移開,隻見他邪謔的笑意一層層地加深,俊逸的臉龐慢慢地向她靠了過來。
“你知不知道你所說的話聽起來有多麼可笑、多麼無知嗎?”
烈火寬厚的手掌緊捏著馥柔兒的下顎,將她天真無邪的臉蛋懲戒性地置於自己的眼下,兩人的鼻息在咫尺間糾纏……
“男人和女人之間並沒有你口中所謂的愛存在,有的隻是肉體上的欲望,就像昨天我們身體交疊,我對你所做的一切一樣,充其量隻有肉欲關係而已。你隻是男人身下一具發泄欲火的工具,你的身體已經成為我的禁臠,擁有這樣一個失去純貞身子的你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談論愛!”
烈火冰冷殘酷的話像一把利刀毫不留情地刺向她的心口,他的手掌牢牢地扣著她的臉頰。
不——馥柔兒在心底狂呼,雖然她的身體已經不再純潔無瑕,更無法抵抗自己的肉體成為他身體下禁臠的命運;但,她仍然擁有一顆心,她的心還活著,她的心還可以去愛、去包容。
“如果我的卑微身體還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用處,王,我願意一生一世,心甘情願成為你的禁臠,我願用我的身體來交換他們的自由,求您允諾!”
“哈……哈……”
邪肆的狂笑聲中,烈火霸情而激狂的唇已然找到它最想要的位置,在馥柔兒完全來不及防備的情形下封住她所有的氣息。
“我會讓你知道這世上隻有肉體,而沒有你口中高貴的情愛。”
烈火在馥柔兒的耳邊撤下情欲的宜告,整個人更是身體力行,一心隻想教身下的女人臣服。
而馥柔兒卻咬著唇,雙手緊緊抓著床上的絲毯,她的身體正被一波激狂的情潮襲攪著……啊——若不咬著唇,她真怕自己會不小心喊出屈服的迎合之聲。
不!她還有一顆心,絕對不會成為情欲的奴隸,壓抑下如電流般狂竄的酥麻感,她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任由烈火的激狂灼燒她的全身。
她冷絕地別開臉,僵直的身子忍著欲火焚燒的疼痛,即使自己的身體背叛了她,她的心也不允許她就此沉淪。
“該死!看著我。”
烈火忿怒地扳過馥柔兒教情火焚燒得通紅的臉頰,她竟還如此頑強地抵抗,原本粉嫩的唇已咬出一道深紅的血痕。
“叫出聲來,我命令你,你的身體比你的頑固誠實得多了。”
馥柔兒就是不肯鬆開自己的咬噬,她的神誌已經飄向昏亂的邊緣,就要化成灰燼了。
瞅著粉唇上那道越加深紅的血痕,烈火的心口劃過一絲不忍,強烈的征服欲像被澆了冷水似的完全喪失了興致。
“哼!”
他憤而從馥柔兒身上退開。該死的!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卑下的風族女奴心生不忍呢,這隻不過是場沒有回應的眾愛和這尊失去靈魂的女體讓他性興缺缺罷了,掃興極了。
然而,被使勁拋下的馥柔兒完全鬆了口氣似的,殊不知再過一秒連她都沒有把握能抵抗得了烈火致命地愛撫,她的身體連同心靈都快要決堤般地無法再堅持下去。
就在這被情欲怒潮充塞的寢宮內,烈火根本不屑再瞧橫陳在床上那具依舊惹火的嬌軀一眼。
何況他必須找個替代的對象紓解他體內燃燒的火苗。
眼看他就要轉身離去,馥柔兒卻一把揪住他的臂膀。
“王,等一下,您還不能走。”
顧不了自己和烈火還是赤裸著身體,也管不了適才遺下的情火正在兩人的體內暗潮洶湧著;她甚至忘了這是誰的地盤,馥柔兒仍不忘她最初的目的。
“你——
一對火眼冷然地掃向馥柔兒,他怎麼會任由一個女奴如此惹惱自己?!
“王,您是不是已經答應放了他們?”,
“他們?”
該死!在他欲火難消的此際,這愚蠢的女孩竟還記著這種事。
“求求您……我願意……”
馥柔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好像除了性命,她就隻剩下這個身體;但,瞧住烈火那雙不屑的眼光,她失去再說下去的勇氣。
這女孩的行徑對烈火來說儼然是種挑釁。
“哈,哈……”
這天真愚蠢的女孩竟還以為自己的身體可以抵兩個人的自由!她不過是個女奴罷了,她的命、她的身體早就完全屬於他了。
“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寸早就都是我的,我不以為我必須拿東西和你交換。”
烈火嗤之以鼻,他隨時可以證明這個身子是完完全全屬於他的,何來交換條件的說法。
馥柔兒並沒有被烈火的話擊退,她的紫瞳散發出一種連烈火都不知道是什麼的火光,唇線更勾起一抹輕柔卻堅定的淺笑。
“王,如果您要的就隻是一具供您泄欲的軀殼,我想昨夜您顯然已經得到了,那樣的身子是無權同您談任何條件的;不過,如果那麼一具沒有回應、沒有靈魂,宛如死屍般的身體就是您所要的,那麼被您壓在身子底下的是什麼根本就沒有任何差別,您說是不是?”
馥柔兒眼中的堅定更加牢不可破。
“哈!哈……”
烈火仰頭大笑,同時甩開馥柔兒鎖住自己的手掌,整個人以最舒服的姿勢坐回臥床,他慵懶地倚在床沿。他心底深處的好奇混雜著體內欲望的火焰,這種危險的因子已經被馥柔兒完全地激發出來了。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證明看看你的身體究竟能為我提供什麼不一樣的服務,我要你全心全意地取悅我、滿足我。”
馥柔兒感受到烈火嘲弄卻灼熱的目光,她緩緩地爬起身。
舔著幹澀鹹腥的嘴唇,她根本不太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過來,現在就由你來告訴我你能做什麼。”既然這女奴喜歡玩火,那他就陪她一起玩玩。
粗戛低啞的語意宛如一種催眠術引領著馥柔兒走向烈火,她深深地喘息著,大膽地欺坐上烈火的大腿,腦中拚命回想前夜和適才他對她做的每一個動作。
在他的注視下,馥柔兒隻能低頭避開令她無措的眼神,她緩緩地吻上那雙火熱的唇吸吮著……
她生澀的動作卻引起烈火激烈的回應,四片唇瓣在刹那間交纏、吸吮,引燃兩人體內最深處的火焰——在瞬間足以燎原的烈焰。
當馥柔兒的唇開始往下探尋,她的鼻息也跟著在烈火的身上遊走。忽地,她的目光被他胸口一處極深的傷疤吸引;教人怵目驚心的傷疤猙獰地烙印在烈火的心口,馥柔兒不知不覺流下淚來,而她惟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唇去撫平那曾經發生的傷痛。
她吻上那道有點醜陋的傷痕,輕輕地、柔柔地撫弄著,她的淚不斷地滴落在他的胸口上。
烈火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震住了,她該死的眼淚竟還流個不停!他並不需要任何女人為這曾經幾乎要了他的命的傷疤流下矯情的淚水;但,他心底的那股悸動卻又一波波地翻騰不已。
“該死!”一個深沉的悶哼,烈火整個身體翻轉過來。“你知不知道你的動作有夠笨、有夠蠢,你到底懂不懂得伺候男人?”
烈火用他一貫的怒火來掩飾自己情緒上的驛動,他狂肆地用唇舌封住那雙任意撩撥他情緒的粉唇。
而在他狂烈的攻掠下,馥柔兒早巳敞開身心,準備好好地為這個主人綻放她的身體……
一切似乎在瞬間爆裂開了。馥柔兒的身體在烈火的引領下陷入一種迷亂的暈眩,依著他的節奏,她的身體逐漸在一波接著一波的狂潮中慢慢融化。
“王……”
從未體驗過男女歡愛的馥柔兒在被一波波激情淹沒的同時,身心也被帶領到一個令她既懵懂又期待的國度……
★★★
枕著柔軟嬌軀的烈火仍兀自為剛才那場激狂的歡愛感到驚異。
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如此牽動他的感官和欲望——從來沒有,
一連兩個夜晚,他幾乎喪失長久以來他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完全淪陷在對這個女孩身體的渴求中不能自拔。
不可能!
對一個奉獻身體供他玩弄的女奴,他實在不該想太多,他隻是沒嚐夠這種滋味,等到他玩夠她之後,她必定會跟其他女人一樣教他不屑一顧。
隻是現在,對他來說,她仍是一個甜美的尤物。
既是尤物,他就應該盡情地品嚐,之前那些愚蠢的想法就顯得多餘而且可笑了。
“啊——王……您……”
經過剛才的交纏,馥柔兒感到前所未有的虛脫和疲倦,又因為對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覺得羞赧無措,以至於被烈火壓著的身子一直都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也小心翼翼。
“是你自願用身體來跟我談條件的,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
烈火沙啞的聲音才落下,另一波愛欲的狂潮再度向兩人席卷而來。
夜愈深,歡愛愈熾……仿佛沒有人可以阻止,直到火紅的晨光穿透赤焰城高聳的光塔,這一場的激狂才漸漸平息,化作沉睡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