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癡郎君魯鈍,俏佳人懷春(2 / 2)

楊登抱膝而坐,遮住老二,幹笑著回答:“姑娘真正人也!”

朱妲芍縮進被子,片刻就睡著了,那呼嚕果然是震天地響。楊登自遇海難以來,經曆無數險阻,呼嚕聲雖然聒噪,聽起來也頗有節奏,仿似浪拍岩涯、雨打芭蕉。他很快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楊登被人吵醒。隻見朱妲芍整束一新,跪在榻側,居高臨下地對楊登說道:“郎君快點起來,遲到了會扣工錢。”楊登睜開眼,目無焦距地愣了好半天,喃喃地說道:“天亮了?”他忽然一個激靈,想到自己的處境,正是寄人籬下,要好好表現的時候,於是一掀被子坐起來。朱妲芍飛快地蒙住雙眼,說道:“我什麼也沒看——哎喲,你睡覺居然不脫衣服!”

楊登哈哈一笑,心中暗道:“要是你不會懷孕,那我真不介意跟你來一炮。”兩人飛快地鋪床疊被,來到水缸前,舀了涼水,洗臉漱口。眾女郎瞧見楊登,俱都感到新鮮。一人笑眯眯地對朱妲芍說:“妲芍,哪兒來美人?你豔福不淺啊。”

朱妲芍麵紅耳赤,說道:“你們不要亂開玩笑,他是白先生帶回來的新雜役。”眾女哪裏肯信,一齊嘻嘻哈哈地開玩笑。朱妲芍也不氣惱,伶牙俐齒地四麵還擊。楊登蹲在眾女中間,吃了一頓脂香粉膩的早飯。

藥館中的雜役,活計十分之中。不但要劈柴、煮飯、洗衣、掃地,還要清洗藥罐藥臼、浸泡棉布繃帶、補充空藥箱、研磨新王骨。楊登力氣頗大,比諸女郎毫不遜色。眾女見他老實肯幹,也漸漸收了輕視的心思,將他看作一個同僚。

而朱妲芍雖然奔放,到底不是傻瓜,在房內兩張床榻之間,懸了一條布簾。到了月底,帳房給眾雜役結賬,人人都領了一百個銅子,唯獨沒有楊登的份。朱妲芍捉住帳房的衣襟,問道:“為什麼沒有楊郎君的工錢?”帳房說道:“這我哪知道?白先生親自囑咐的,這位郎君是自願來藥館白幹活,叫我不要給他發工錢。”朱妲芍驚疑地看著楊登,楊登點一點頭,心中想道:“沒想到白先生還記得她的話。但她為什麼卻不教我醫術呢?”

發了工錢,許多人都請假出去,隻有朱妲芍和楊登還留在後院,這一來,兩人的工作更加艱辛了。到了傍晚,回到住處,楊登幾乎累得散了架。朱妲芍猶猶豫豫地看著他,說道:“郎君要是實在難受,不如讓我替你推拿兩下?”楊登說道:“當真麼?朱姑娘,太謝謝你了!”朱妲芍,原本隻想趁機占些便宜,不料楊登全無心機,饒是她臉皮素厚,也不禁有些後悔。楊登趴在榻上,朱妲芍跪坐一邊,柔軟的雙手按在他的肩頭,一時滾、一時揉、一時叩、一時捏。兩人相距甚進,朱妲芍身上的熱氣,夾雜著薄薄春香,全都散入鼻端,聞得人心猿意馬。楊登咽了口口水,說道:“朱姑娘……你許人家了沒有?”

朱妲芍一愣,楊登隻覺那肩頭的兩手,忽而全放鬆了力道,仿佛撫摸一般,搔得人心底發癢。朱妲芍看著楊登的脊背,輕聲軟語地說:“還沒有。郎君……郎君可有妻室?”

楊登正想回答,忽然心底一痛,那句輕佻的回答,就咽進了肚子裏。楊登暗暗地在心裏道:“楊登啊楊登,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了?不是你泡妞,是妞泡你!你忘了仙風村的一切了麼?你忘了王蕙麼?你忘了你的兒子了麼?”

想到兒子,楊登心中湧出一股暖流。他笑了笑,對朱妲芍說:“有了。”